(國慶事多,又逢天氣驟變感冒,更新有些不穩定,真是對不住諸大盟主的慷慨捧場……)
陳尋拳鋒之間,從金紫色到赤血色不斷變化的電弧雷光,猛然間充塞天地,就往徐昭容當頭罩去,下一刻就見徐昭容的裙衫像雪片一樣往四面八方紛飛。
雖說徐昭容的嬌軀此時還被刺眼的電弧雷光所籠罩,但看到徐昭容的褻衣都支離破碎飛出,眾人也都知道徐昭容被陳尋這一拳打成赤身裸體,都目瞪口呆的傻在那里……
在徐崢面前,眾人皆知陳尋還不至于直接就殺了徐昭容,但也沒有想到他會如此惡毒——事實上從徐昭容出手斬出那吞天滅絕的一劍,就沒有人,包括魏帝許春望、東御真君、姜云涯三人在內,認為陳尋能從容不迫的接下,而到陳尋張口吞下黑煞劍芒到出拳轟碎徐昭容裙衫的極瞬短時,就連徐崢也都震驚得沒能及時反應過來。
陳尋這一拳真要將徐昭容轟得神魂俱滅,便是徐崢都來不及出手阻攔。
眾人都目瞪口呆的傻在那里,又都傻乎乎看向徐崢。
陳尋雖然沒有直接將徐昭容一拳擊斃,但他將徐昭容的裙衫轟碎,令她赤身裸體站在大殿之中,這可不單單是對徐昭容的羞辱,徐崢就能忍下這口氣?
“夠了,還要鬧成什么樣子!”徐崢額頭青筋暴露,揮手釋出一團青色靈云,將徐昭容的裸身遮住,也將在徐昭容裸身上跳躍的、令徐昭容不敢動彈半分的電弧雷光,像海綿吸水似的吸收掉。
徐崢暴怒之下,散出的威壓如億萬噸海水傾泄而出,壓得大殿之下站立的一干涅槃境玄修都差點喘不過氣來。
玉虛子、田桓、姜天仇等人卻也是暗暗心喜,心想帝王之怒、伏尸百萬,陳尋今日如此狂妄,令徐崢暴跳如雷,雖然他的實力之強遠遠超乎常人所預料,但今日也一定要將他剝皮剔筋不可。
“……”徐昭容此時所受的羞辱,甚至比她當年在太元秘境被陳尋斬破形骸都要強烈十倍、百倍,待身上的電弧雷光消去,就惡狠狠的朝陳尋撲過去,毫無章法,就是想從他身上咬一塊肉下來。
“夠了!”徐崢揮袖直接將徐昭容掃過大殿,怒喝道,“被收拾一頓還嫌不夠,你要胡鬧到什么時候?”
眾人都愣在那里,當年齊云島一戰,徐崢受魏帝許春望牽制,不能拿陳尋如何,但今日徐崢連渡兩劫,修為臻至涅槃上三境巔峰不說,甚至能力抗魔帝級的魔族強者,在諸宗聯軍里的地位,甚至不比九位仙君稍差,他今日就能看其女受陳尋這樣的羞辱?
“爹爹!”徐昭容都難以置信父親會將她轟出大殿。
徐至龍的臉猙獰扭曲,卻也是敢怒不敢言,大殿之內,也只有他與蘇護、蘇凌風、蘇竣臣、蘇牧臣知道背后真正的內幕;因為昭容的性子,這一切甚至都沒有跟她細說。
羿族殘裔,父親是上師蘇旦所立的守護,主要是守護羿族分散天鈞等域的族人;而陳尋是兕師所立的秘殿,守護的是羿族傳承。
要是陳尋修為境界極低,那就可以完全不把他的“守護”身份當一回事,但是此時這一切就太出乎他意料了:
陳尋張口吞入黑煞劍芒后,一拳之下,昭容竟無還手之力?
這不正式代表陳尋真正擁有逆抗涅槃上三境強者的實力?
才短短兩百年,這雜碎實力何時真正提升這個層次?
到這時候,他們還能不把陳尋的“守護”身份當一回事嗎?
還有一個念頭在徐至龍腦海間縈繞,他清楚知道昭容這一劍,即便是涅槃中三境巔峰強者都未必能輕松接下,陳尋直接將混沌劍煞吞入腹中,都不需要煉化,就直接轟出下一拳,究竟是修煉怎樣的神通做到這一點?
難道說陳尋也是悟得混沌之道,修為境界甚至比昭容更高?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陳尋也是入魔了,他的性子才如此的狂妄自大?
“雖然你將大混沌劫劍修煉到小成境界,能斬殺涅槃中三境的玄修,中品防御道器甚至也能難擋你的混沌劍煞,但你肉身修為、神魂修為太差,或許回去再修煉一千年,能接下我這一拳,”陳尋揮了揮袖,大咧咧的坐下來,手肘撐著玉案,朝羞憤欲死的徐昭容說道,“一千年后,我給你再挑戰我一次的機會。一千年內,你要是敢對我有絲毫不敬,就不要怪我不再看徐宗主的顏面了。”
聽得陳尋竟然將她當成小輩教訓,徐昭容氣得妖軀顫抖,但也知此時已無她放肆的機會。
難道就這樣轉身而走嗎?
難道就這樣淪為天鈞億萬玄修的笑柄嗎?
徐昭容僵立在大殿之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說過這話,陳尋也不再去理會徐昭容,緩緩往大殿下所立的眾人看去,最后視線落到站在中央玉案左側的玉虛子,笑道:“怎么,大家都站在這里做什么,都不坐下來說話了?”
玉虛子、田桓、孟庭、姜天仇等人都還好些,姜君問、田珙、王騰等人,讓陳尋冰寒如刀的眼神掃過,背脊都生出一層冷汗,都情不自禁的想,剛才他們要是有什么沖撞的地方,被陳尋抓住把柄,陳尋還會不會留一點點的情面?
這雜碎竟然真將修為提升到這一步了?
陳尋視線始終落在玉虛子的臉上,玉虛子有著說不出的心虛,也是狠狠猶豫了一下,才在玉案后坐下。
徐崢徐徐吐出一口氣,似妖似魔的眼瞳里射出厲焰寒芒,以極淡的語氣問道:“鬧也鬧了,吵也吵了,你這次回歸天鈞,也是值得慶賀之事,莫要搞得大家不歡而散。而往后梧山宗、云洲應是都唯你馬首是瞻,是否愿意受諸宗聯軍節制,是否愿意眾志成誠,共赴魔劫,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見徐崢竟然硬生生的將窘迫之極的場面,轉到這么正式的話題,眾人也都十分意外。
魏帝許春望、姜云涯、東御真君皆不知細情,還以為徐崢是以大局為重,而徐崢這時又給了梧山退出云荒山西麓防線的選擇,大家都往他臉上看去,心想即使陳尋與梧山不退出御魔之戰,但彼此鬧得這么僵,也應該不愿留在西線受徐崢的節制了吧?
“我師尊殞世之前,希望師兄方嘯寒能繼承掌教之位,雖說我師兄方嘯寒杳無蹤影,但我師尊及諸多殞落神宵山的師叔師伯,都是希望神宵宗的傳承能延續下去的,”陳尋淡然說道,“既然在徐宗主的支持,神宵宗在云荒山西嶺重立宗門,我自然沒有另起爐灶的道理,自然是率梧山眾人,返回神宵宗……”
聽到這里,大家都傻在那里,這他娘算什么回事?
陳尋返回天鈞,直接跑到誅神峰砸場子,將大家的臉踩過一遍,然后說他要與梧山眾人并入神宵宗……
這算什么回事?!
玉虛子當即就要跳出來,將這赤裸裸狼子野心的狗賊轟出去。
陳尋率梧山眾人返回神宵宗,那以后誰是神宵宗的掌教,誰是神宵宗的老大?
陳尋率梧山眾人返回神宵宗,已經不僅僅是想將一部分舊部拉走這么簡單了,這不過是他吞并神宵宗的第一步而已。
他豈能傻到引狼入室、引賊入窩?
“陳尋欲率梧山眾人并入神宵宗,玉虛真君,你是神宵宗的掌教,你怎么說?”徐崢徐徐側過頭來,眼瞳盯著玉虛子問道。
玉虛子當然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讓陳尋率梧山眾人并入神宵宗,但徐崢今天的反應太奇怪,甚至都沒有暗中問他一聲,就直接逼他做出選擇,他要怎么做?
神宵宗算是徐崢扶持的天道宗的附屬宗門,魏帝許春望、東御真君、姜云涯都不便說什么,但這時也為陳尋的決定震驚到了。
他們心里都想,陳尋此時并入與原先宗門幾乎都毫無關系的神宵宗,真的以為能將玉虛子等人架空掉,掌握神宵宗的大權嗎?
要是一切都無意外,徐崢可能是天鈞近年來能證得梵天境的唯獨一人,到時候徐崢可以繼續留在天道宗,也可以另立仙道宗門,那神宵宗必然就會徹底落入他的掌握。
玉虛子驟然間也算到這個可能,暗感徐崢修入梵天境,可以離開天道宗另立仙道宗,那時候神宵宗上下自然都奉他為尊,還怕陳尋掀風作浪不成?
“既立宗門,便有規矩,陳尋與梧山眾人,能守神宵山的規矩否?”玉虛子暗吸一口氣,問道。
“我等既歸神宵宗名下,在青梧嶺另立一脈即可,要那么規矩約束作甚?”陳尋哂然一笑,渾然不把玉虛子等人所立的規矩當作一回事。
玉虛子牙恨得癢癢的,陳尋這孫子重歸神宵宗,竟然連一天委屈都不忍受,就要新立青梧嶺一脈,與他們分庭抗禮。
玉虛子往殿下眾人臉上掃去,希望能一人站出來支持他,但眾人皆是沉默,誰都知道陳尋這瘋狗惹不起,而徐崢的態度又太暖昧了,誰知道一言不善,會惹來怎樣的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