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貴妃在宮內節儉,但是卻不斷的在崇禎面前給爹媽要好處,所以不排除節儉是為了討好皇帝而為之。田貴妃深得皇帝的寵信,其父飛黃騰達。(注:父宏遇授游擊將軍,錦衣衛指揮。妃最寵,未幾進為皇貴妃。頗干預,每見上輒為外家乞恩澤。宏遇以妃故,官左都督,交游結納,極園林聲伎之盛。朝士附勢者,爭相朝請,每以外情輸宮禁。)
小人物成了暴發戶,跳的太高不知道自己教啥的事情很正常,人之常情。人要是膨脹起來,真是不知道天都高低多厚。田敦吉就是這樣的一個少年,家在揚州,搞點私鹽和鐵太容易了。有國舅爺的身份,走私鹽、鐵到北直隸,也不是什么難事。
這十船貨,都是大明南直隸特產“蘇鋼”。明一季,南京周邊多產鐵,以秘法煉鋼,稱之為蘇鋼。到了清朝,“蘇鋼”沒落,佛山鋼崛起,這都是后話了。
本以為打出國舅爺的招牌,自然沒人敢攔,沒想到登州營根本就不鳥這些。帶隊的管事給拿下,十船貨連人帶船的一起扣下。一邊旁觀的胡鑫看的很刺激,也嚇的不輕。這幫當兵的膽子真大啊,國舅爺的船也扣下了。
胡鑫趕緊上路,出了濟寧,沿河北上。到了汶上境內,又有官兵來檢查。心里哀怨又要破財的時候,來了一個軍官,也很年輕。問他:“交了運河疏浚費了么?交了單據拿來看看。沒交就補交一份。你這船的大小,五兩銀子。”
胡鑫還以為又要交五兩銀子呢,苦逼的拿出之前繳費的單據遞過去:“軍爺,前面收過了。”按照胡鑫的預想,當兵的肯定會說:“這是濟寧交的,汶上要另外交。”沒想到當兵的看了一眼,對比了一下上面的印章后,點點頭道:“可以了,你走吧。”
胡鑫傻眼了,我就是一個小茶商啊。本鄉本土的還有點關系。出門在外沒啥靠山的。怎么會不繼續敲詐我?這不正常!等他繼續北上,一路檢查,一路出示單據,一路暢通無阻到了德州。都是這樣就給他放行了。胡鑫這才反應過來。這五兩銀子交的值得啊。這一路。居然一點刁難都沒有。出了山東,他的待遇又變了,跟以前一樣。當兵的檢查來敲詐,世界又變回了原來的樣子。只有山東境內這一段,五兩銀子隨便通行。
以前這一船茶葉,過山東怎么也得花個三十兩打點上下,這一趟才五兩。而且山東的官兵公平啊,不管你是誰的船來了,都得繳費。這個意義就大不一樣了。胡鑫就是個小商人,他想的沒那么多,就是覺得,山東境內的漕運官兵要倒霉了。這樣的事情,長不了真可惜。
濟南巡撫的衙門已經擴建了兩次,身為一省最高長官,陳老爺霸占一點土地什么的,真不算太大的事情。更不要說,新并入的宅院,是個奸商的房子。實在是拿出不銀子來叫罰金了,拿一所價值三萬兩的宅子抵了五千兩罰金的債。
搶劫這種事情也是會上癮的,尤其是看著那些奸商,跪在地上磕頭求自己搶他的宅子,求自己去搶他的小妾和女兒。好吧,陳燮覺得自己還是有節操的人,所以只要了房子,女兒和小妾就不要了。那么實際上呢?陳燮多少有點嫌棄人家長的丑。
對女人的要求越來越高了,話說陳燮耿耿于懷的是,明朝的女人個子都不太高,自然也就沒兩條長腿。唯一一個有雙修長結實長腿的妹子,還是女匪首紅娘子。要說這女人,好久沒見到她了,難道是會河南繼續她的造反事業去了?
崇禎十一年的上半年,陳燮沒有回現代。上一次帶來的東西太多了,至今碼頭上還在源源不斷的下鋼材。每天黃昏前,碼頭上的鋼材運完了,第二天肯定又是滿滿的一碼頭。
書房里點著爐火,山東是個好地方的,有大批的煤炭,蜂窩煤和煤爐早就普及了。直接導致很多靠買柴火吃飯的百姓,改行去挖煤了。作孽啊!誰讓煤賣的比柴火便宜呢?都是陳燮做的孽,堅決打壓蜂窩煤的價格。
在煤爐上暖手的時候,鄭妥娘進來了,現在陳燮身邊有兩個美女秘書了,一個是婉玉,一個是主動干活的鄭妥娘。柳如是在濟南找到了報業生涯的第二春,辦了一份新的報紙,《齊魯生活報》。
看見鄭妥娘臉上露出擔憂,陳燮不禁好奇道:“出什么事情了?愁眉苦臉的?笑一個給大爺看看。”陳老爺的不正經,換來的是女秘書的一個白眼,還有一份報告。陳燮無視鄭妥娘的白眼,伸手抱住細腰,也不怕人看見,直接按在大腿上,笑嘻嘻的:“念!”
鄭妥娘已經有點麻木了,來到濟南之后,主動抄抄寫寫開始,就一直是這個調調。說真話,心里還是很甜蜜的,男人喜歡自己的身體,對女人來說能帶來愉悅。“濟寧州千戶所來函:月前田貴妃之弟田敦吉十船貨物途徑檢查站,管事拒絕接受檢查,武力制服后查明,十船貨物均為走私蘇鋼。因事主特殊,敦請上官決斷……。”
陳燮有點心不在焉,主要是因為這個坐姿造成的。鄭妥娘的功夫是專門練過的,就算隔著衣服,也能給你磨出來。當然,想磨陳老爺的豆漿,這點力度肯定不夠。但是足夠讓陳燮一旦進入這個坐姿,就會有相當的反應。這種的生活,陳老爺向往很久了。有事秘書干,沒事干秘書。
鄭妥娘被頂的難受,掙扎著站起卻以失敗而告終,回頭媚笑哀求道:“老爺,這是大事,別鬧了。”陳燮這才收回在裙下作怪的手,還刻意的送到鼻尖聞一下:“好香。”
鄭妥娘徹底的服輸了,哀求道:“下面的人抓扣了國舅爺的船和貨,人也扣了一百多個。您得趕緊決斷,別讓下面的人作難。”陳燮這才正經了起來,冷笑道:“你記錄一下!”鄭妥娘得以解脫,坐正了拿起紙筆來,陳燮口述:“張小新,你這個千戶還想不想干了?當初在運河工作會議上老子說的話,你都當放屁是吧?你們下面的人,只管辦事,得罪了人,老子來扛。漕運會議上制定的規章制度,堅決執行就是了。”
記錄完畢,鄭妥娘把文字潤色了一下,這個事情她已經很熟練了。陳燮這家伙喜歡用大白話,對當上當兵的,爆粗口很正常。“彼其娘之”之類的酸話,陳燮都懶得用。
潤色過的文字,陳燮看都不看,直接在上面簽名了。鄭妥娘知道這是信任,笑著起身道:“老爺,我這就交到辦事房。您要是有火啊,去找喜兒。”說完她跑了,陳燮抓之不及,悻悻的起身。公務是處理不完的,陳燮不是朱由檢那種勞模,換一身便裝,帶上口罩,悄悄的一個人出了后門。
濟南城繁華依舊,只是比以前干凈了許多。時間是午后,太陽很好,也很要命。這都連續晴了多少天了,今年的春天,又沒怎么下雨。張秉文這個布政司,忙著到處打井,整天忙的腳不沾地。陳燮這個巡撫,相比之下,顯得就不那么稱職了。
一個人溜達了一段,口有點渴了,打算找個茶樓上去喝茶,剛走兩步就聽到一片喝彩聲。陳燮循聲而去,看見熟人了。勸業場是個新生事物,出自陳燮的手筆。就是在城內找一個地方大的空地,圈起來搞一些特殊行業。戲臺、說書、刷把式賣藝的,都得在這里。別的地方,城管要抓你。這個勸業場一搞起來,帶動了周邊的行業,飲食、茶樓、各種小商小販,在這個地方如魚得水。
陳燮看見的就是一個賣藝的班子,還是紅娘子的班子。人還是那些人,玩的還是老一套。別人看紅娘子在繩索上翻筋斗,陳老爺盯著人家的大腿看,真是太猥瑣了。
正在繩索上翻滾的紅娘子,突然覺得有不善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身子搖晃了幾下,還是站穩了。眼神看過去,對上帶著口罩的陳燮時,忍不住嫣然一笑。以為戴口罩就忍不住你了,哼哼。說話間,紅娘子一個翻滾落地,朝人群拱手道:“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各位三老四少,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
說著端著個盤子出來討賞錢,叮叮當當的一陣亂響,收了百十個登州錢。走到陳燮跟前的時候,紅娘子站住了,盤子就擺在陳燮的面前,又是一個媚笑:“這位爺,賞幾個吧?”
陳燮知道她認出自己了,估計整個大明,這么肆無忌憚的盯著女人的大腿和胸看的,也就自己一個了。認不出來都是怪事了。摸摸口袋,陳燮傻眼了,沒帶錢啊。出來的時候,換的衣裳。窮逼的時候,所有錢都帶身上,找著機會就在女人面前裝大款。現在日子過好了,尼瑪不愛帶錢包了,裝大款的機會來了,卻沒發揮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