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婉鐘情劉毅松,之前跟邊學道也存在合作關系,但不能改變她是一個職場女性的事實。
她的華盛公司,有背后那個男人的扶持,但也離不開曲婉的經營,所以,曲婉不是別人說什么她就信什么的人。
邊學道提出校車公司的概念,曲婉看上去挺有興趣,但也就僅此而已。
一直在自學企業管理的劉毅松,替曲婉問了幾個問題,比如企業性質,比如跟學校的合同關系,比如政府是否支持……
邊學道都一一做了解答。
對曲婉最關心的政府支持方面,邊學道說:“你若下了決心,買車前告訴我一聲,國內的校車認證有很多彎彎繞,需要跟本地的相關部門確認后才好決定買什么車型。還有,校車公司兩樣東西最關鍵,一樣是車,一樣是司機,司機一定要選最踏實最穩當的,決不能人為造成事故。”
曲婉笑呵呵地說:“行,我回去研究研究,就算真決定要干,也得老劉學會開車再說,看他天天坐車往外跑,我心疼。”
邊學道聞弦知雅意,說:“過陣子拿了駕照,給老劉配個車,之前我疏忽了,以后用車的地方多著呢。”
吃到最后,劉毅松有點靦腆地說:“其實,今天是我和曲婉領證的日子,我倆在四山也沒啥親戚朋友,就找你來慶祝一下。”
邊學道終于知道為啥選在這里吃飯了,人家今天新婚。
臉皮很厚的邊學道這下也不好意思了:“你早說啊,我空手來的,這叫什么事!”
曲婉語笑晏晏地說:“不用的,我和老劉最想感謝的人就是你。不是你,我倆不會相逢相識,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我這前半生,對的錯的都有,但我確定,認識老劉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
美人傾心,又說出如此動情的話,劉毅松激動得臉都紅了,一個勁兒給曲婉夾菜說:“多吃幾口,你喝了不少酒。”
看著曲婉和劉毅松,邊學道真心為他倆高興。
男人,是個瘸子,早年當過職業足球運動員,球場賭球致殘,退役后散盡家財給前妻治病,前妻去世后他撫養年幼無依的小舅子,郁郁沉淪了好幾年,在尚動俱樂部重新找到人生軌跡。
女人,曾經是個二奶,看似什么都有,其實什么都沒有;看似堅強,其實脆弱;看似華麗,其實簡單。
這倆人……
劉毅松不在乎曲婉的過去,曲婉不在乎劉毅松的殘疾,原本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突然交匯,然后擦出無比熾熱的愛情火花。
最難得的是,這兩個人都經歷過人生的高低起伏,他們的第二次選擇,肯定是慎重而小心的。現在,看他們義無反顧的一起逃離松江,看他們彼此對望時的感覺,就知道他們都堅信對方是自己后半生那個對的人。
愛情,有時候就是這么莫測,但讓人目眩神迷。幸福,有時候就藏在某個角落,等待懂得“珍惜”的你去打開那個匣子。
啟開一瓶啤酒,邊學道連干三杯說:“這是我一段時間以來,聽到的最值得高興的一件事。老實說,一年之前,我絕對想不到你倆是一對,可是今天,我真的覺得你倆是非常適合的一對。祝你倆婚姻美滿,攜手白頭。”
把楊恩喬留在四山,邊學道回松江了。
這趟出來得有點久,中間還發生了車禍,邊學道私下里給邊爸打了好多電話,又是發照片,又是連線視頻,才勉強讓邊爸硬拉住邊媽沒到四山看邊學道車禍傷情。
四山的事情很多,不可能一次處理完,當務之急是趕緊回家,讓邊爸邊媽看見健健康康的自己,把心放到肚子里。
回家三天,父子倆嘴皮子都磨破了,也沒說動邊媽同意邊爸繼續開車。
邊爸喜歡自己那輛s60跟什么似的,天天看著車停在車庫,鑰匙卻被老婆沒收了,那個心情啊。原以為兒子太太平平回來,能把車鑰匙要回來,沒想到,邊媽怎么都不松手。
車鑰匙這事,邊學道實在是愛莫能助。
車禍是他自己導演的,但不能說,在邊媽眼里,他比邊爸還危險,要不是看在邊學道做生意,出去沒車實在不方便,路虎鑰匙說不得她也得沒收。
看著老爸蔫蔫的樣子,邊學道悄悄問他:“要不你開我車出去解解饞?”
邊爸點點頭,又搖頭:“算了,被你媽抓住,連你也沒得開。”
在家住了幾天,扛不住邊爸邊媽關于開車安全的意識之爭,邊學道偷偷溜回了東森大學,準備在紅樓躲一晚。
紅樓家里冰箱空空,邊學道下樓去學子超市買吃的喝的,遇上了跟同學一邊走一邊有說有笑的王德亮。
邊學道喊住王德亮。
現在,兩人沒什么避諱。
陶慶被開除快兩年了,邊學道畢業近一年了,王德亮也畢業在即,陳年舊事,沒人記得。更關鍵的是,邊學道知道徐尚秀不在學校,請假回家了。
王德亮的同學先走了,邊學道和王德亮找了個吃飯的地方。
“怎么樣,工作找好了嗎?”邊學道問。
王德亮說:“還沒最后定,周虹跟燕京一家公司簽了,我在猶豫去不去。”
邊學道問:“為啥不去?”
王德亮說:“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大城市生活累,節奏又快。大城市是好,可是精彩也只是對有錢人來說的,沒錢的人跟精彩不沾邊。”
邊學道笑了:“別這么想,大城市機會還是多,而且行政管理相對透明。至于長安居大不易,大家都不易,也是一種公平。有本事有運氣,還是能脫穎而出。”
王德亮干了一杯啤酒,擺手說:“在學校時感覺還差一些,出去找工作才感覺到這個社會凡事都要有關系。家里關系硬的,前面的路四通八達,怎么走都順暢。家里沒關系的,只靠自己闖,等于tm選擇挑戰地獄模式。咱們小的時候,好像沒見社會風氣這個樣子啊!”
邊學道也干了一杯:“其實一直都是這樣,只是那時候還要臉,現在不要了。”
王德亮說:“別說我了,說說你吧,有陣子沒見,你好像變帥了。”
邊學道心花怒放地說:“能說點我不知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