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元臉色有些不太好,他原本以為來到這個在別人眼中是荒避之地的黑芝嶺,可以好好的修行。
沒想到居然是遇上了監守自盜的人,而且,還將可以操控這整座黑芝靈氣的陣器給帶走了。若是有人再來這山中偷盜的話,涂元自認為自己想要防住很難。
看著古震落入山腳下的林中,消失不見,根本也不可能追上了。他回到這一座那座黑芝院之中,他要尋找著可以傳訊回去的訊蛾。
然而當他看到一個空空的這壇子之時,心中徒然的涼了。這里離陰魂谷很遠,來回傳遞消息就靠那訊蛾了,可是現在訊蛾也沒了,他這消息是傳不回陰魂谷了。
陡然之間發生的事,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很顯然,這古震早就做好了兩手準備。
那么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認為自己必須做好準備,像古震這個早就做好兩手準備的人,不可能會在這之后沒有動作。
也許,他會在今夜就再上山來,搶奪這山上的剩下的黑芝也說不定。
我要怎么辦?
回陰魂谷嗎?
涂元并不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而且他覺得如果自己死在這里了,對于古震來說會很好。這里的情況是怎么樣的,將由他隨意的捏造。
看著那原本三支盤結生長的黑芝,此時唯有一支獨枝的傘葉在,他想了想,覺得要想守住黑芝嶺,還得靠這黑芝嶺上的符陣。
黑芝嶺上的符陣名叫金木聚靈符陣,這種符陣本身并沒有什么攻擊能力,主要是看操縱這符陣的人。
古震手中的那石玉如意正是從這山中挖出來的一場玉石,與這整座山中的靈氣是相合的,同時那上面的符法也是與這聚靈符陣是一致的。
涂元心想,如果那古震會再回來的話,那么也肯定不會是一個,很可能還有帶著人一起來,那時,他手持符陣之器,又有別人從旁相助,自己就不是對手。
他遍思心中所學,符法學了不少,符理相關的書也看了很多。一般在這種情況下,唯有對整座山上的符陣做一些改變,然后重新再做一件與這整座山相合的符陣之法器。但是一件這樣的符器不是那么容易,不是短時間之內可以做出來的。
他開始在這中走動起來,從那一座依山而建將那株山百年黑芝圍著的屋子里,先是朝山頂而去。從山頂頂朝西邊看去,這連綿的山明顯有一個斷層,西邊是一片丘陵,而南面的山下看,那里有一座寨子,寨中有炊煙裊裊升起。
整座山之中,霧氣隱隱,林木茂盛。
他再下了山,順著道路,一路走到山下,一路上看不不少山石之中布有符紋,順著山腳去走,來到了那寨子的旁邊,他知道,這應該是古家寨,而那古震就是這古家寨出來的人。
在入山口處有芝仙部族,而在這山的另一邊有古家寨,只是古寨要小很多。
等將古震監守自盜的消息上報之后,這古家寨的人也將要承擔責任,他們這一寨的人都將受到懲罰,如果涂元沒料錯的話,應該每年都要多上交許多采的草藥之類的東西。
還有當陰魂谷需要人服役之時,他們這古家寨之中的人可能會被分到更差一些的事,或者會需要多派一些人去。
然而古震若是一直在陰魂谷之中的話,那這個寨子會被別的村寨要好不少。
他并沒有進古家寨,而是從旁邊的有人踩出來的小路上再轉入山里,順著這一條小路走著,來到一處山腳延伸出來的小山包上,竟是看到一座小廟,小廟不過半人高而已,與其說是廟,不如說是露天的神龕,其中里面有一座這山上的紅巖雕刻而成的神像。
神像面貌怪異,身短而壯,挺著個肚子,手中拿著著一個錘子。
受到風雨的侵蝕,這神像和神龕都有些斑駁了。但是涂元卻心中動了起來了,在這神像前的一塊小空地上,有香燭燒剩下的痕跡。
這是有人祭祀的山神。
雖說,在時下的天地間,祭神是罪,但也并沒有那么的嚴,山野之間,還是有不少的人會祭神的,這是一種信仰與信念。
他感應了一下,山神像的愿力頗為凝實,比起之前他見過的那一座殘廢的山神廟上中的殘破神像要好不少。
看這神龕和神像的痕跡,這神像只怕至少有上百年了,他的心中想到了一個符陣,那符陣叫拘神應令符陣。
這種符陣,要必須要有拘束住神靈,納入一個符陣之中,在一個范圍之內,通過符法將之召出,用來與人敵作戰。
召神的符法,并不是什么地方都能夠用。所以這種符法很多人不會去學,不浪費那個精力,但是涂元學了,并且還學了這拘神符陣的布法。
現在這整座山都布的是聚靈陣,聚靈陣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可以與任何符陣相融合的。只要有愿力凝結神像,有神性蘊含,都是能夠召出神靈來的,至于強弱,一要看這神像之中蘊含的神性強不強,二要看施法之人。
他先是四周看了看,然后再開始調配起符砂來。先是尋了這山中的泉水,又找了些水份含量充足的藤樹,取了些樹汁,再與朱砂和地上殘留的香灰調配在一起。
然后開始在這那神龕上面畫起拘神召令符陣來,將這符陣布好了之后,再與這山中的聚靈符陣融為一體,那么將這山神召出來之時,那么這山神便由這一山的靈氣匯集而成,對方的符陣之器就不能夠驅動這一山的靈氣了。
太陽當空照,他動筆之后就沒有停下,他怕心中的那份意和感覺散了,就失敗了。
在離這黑芝嶺三十里外之處的一座山的山洞之中,有三個人坐在那里,山洞之中幽暗,一盞綠幽幽的燈掛在那里,讓這整個山洞顯得有些陰森。
那燈不是普通的燈,而是一盞可破人隱形之法的魂燈,這種魂燈的制作方式很復雜,也很殘忍,需要人魂或者獸魂為原料制作,而且,那燈中燃燒的并不是什么油,而是血,血也不是普通的血,而是精血,任何精血都行,山精鬼魅,或是修行之人。
這山洞沒有名字,洞中的主人是兩兄弟,也是散修,無門無派。與古震交好,在這么些年來,古震監守自盜的過程之中結識這兩兄弟,他們分別叫良垠、良共,都是丹氣凝神這一境界停留許久了的。
“這么說,現在黑芝嶺上符陣形同虛設了?”良垠興奮的說道。
“沒錯,就他一個人,這驅動符陣的陣器在我這里。”古震說道。
良共在旁邊興奮的搓著手,對于黑芝嶺上的黑芝他可眼熱的緊,只是以前與古震雖然交好,但也無法染指山上的黑芝。
不過他的眼神有些怪異,在他看來,以前看這古震,無論是他說話還是做派,都以陰魂谷弟子自居,想不到居然會監守自盜。
古震并沒有瞞著他們,而是把自己因為種火不成的原因,不得不偷食了看守的黑芝之事說了出來。
想要別人一起去做事,不可能什么也不告訴別人,不過,他最深處的目的卻怎么也不能說出來。他可是很清楚散修的生活的,雖然看似逍遙,但是卻也像野狗一樣,哪天死在荒郊野外都沒有人收尸。
他的目的是想讓這兩個隨自己一起殺了涂元,并將山中黑芝搶掉,這樣他自己監守自盜的事就沒有人知道了,最后再就是將這兩兄弟一起殺掉,而他則可以裝做什么也不知道的回陰魂谷去。
這是他一開始就想好了的。
“依道兄這么說,這個涂元倒是個精細人,他還會在那山上嗎?”
“當然,山上那株三百年黑芝還在,他怎敢棄山而去,除非他帶著那黑芝離開陰魂谷。”古震說道。
良垠上下打量著古震,說道:“道兄怎么舍得放棄陰魂谷弟子的身份?”
“舍不得也得放棄,我更想活著,不過,以后就還要靠兩位兄弟照顧了。”古震說道。
“噯……說什么照顧不照顧的,都是朋友,這么見外,相互扶持,爭取早日種火成功。”良垠說道。
古震想到了自己種火失敗,心中有些唏噓,咬著牙說道:“希望能再次的種火,現在天色還早,我們早點準備,那涂元雖然年紀輕輕,但是手上有一樣法器,威力極大,我在山上時,憑著符陣之器都不能占到便宜。”
一般情況下,將那些經過了丹火粹煉過的稱之為法器,而將那些并不需要丹火粹煉的稱之為符器。古震手上的玉石如玉離了那黑芝嶺便沒有什么用,即使是用本身的靈氣去驅動,也如死物一般。
“他除了那件威力大的法器之外,還有什么過人之處嗎?”
“會一種封住天地靈氣的符法。”古震說道。
“這封住天地靈氣的符法,對付你手中的符陣器尚可,其他的并無大用。”良垠顯得比他的弟弟良共要冷靜不少。
“但是在那布下了金木聚靈陣的黑芝山,禁住一時靈氣,也是極為神妙的。”
古震這是在解釋著他自己為什么會被擊敗,逃下山來的原因。
良垠卻心想:“白白的是陰魂谷的弟子,如此無用,看來,這些門派中的弟子,都是一個個不會爭斗,平日里受門派蔭庇,哪里比得上我們散修,一個個從刀劍血火之中爭命,等過后,連他一起殺了,那陰魂谷再追查此時,如論如何也不會追到我們兄弟兩人身上了。”
“他那件法器是何模樣,你看清楚了嗎?”良垠問道。
古震臉色微微有些變了,變得有些僵硬,他說道:“青黑色,似釘,相擊之時沉重無比。”他心中卻在想著:這良垠往日里都是喚我道兄,現在卻突然直呼‘你’,毫無尊敬之意,哼,一介散修,待除去那個涂元,讓你們兩個知道我的厲害。”
“那他的件法器應該是鎮魂釘這種法器,只有這種法器才會讓人感覺沉重,相擊之時,一服符意直沖神魂。他還有什么手段嗎?”良垠再問道。
原本古震還想說涂元御使驅魔鈴能夠破幻象的。但是覺得這良垠態度不好,于是暗哼一聲,道了一聲‘沒了’。
“等天黑我們就去,不要讓他逃了,那鎮魂釘一定是好東西,應該很適合我用。”旁邊的良共摩拳擦掌的說道。
古震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良垠笑著說道:“是啊,我們先做一下準備吧。”
“他只是一個人,有什么好準備的。”良共毫不在意的說道。
“還是要的,畢竟是陰魂谷弟子。”良垠看了看古震,眼中有一絲的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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