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元眼中看著那成片的流火,看著突然之間的大戰,他只得隱遁在一處山石之間。那自虛無之中綿延而出的火焰,卻讓他無處躲藏。只是這火焰似乎有一定的規律,又仿佛有了一絲的滯礙,所以他躲在那里竟是一時沒有被大陣給絞殺。
突然,他看到那天空之中多了一道巨大的門,從門外那虛無之中涌進來一個個容貌各異的人,他頓時隱藏的更深了,他發現如果是隱遁于那里不動的話,以那無懼觀保持心中的平靜,竟是可以隱遁許久的樣子。
他不知道最終的結局會是什么樣,但是他知道,無論是哪一邊贏,自己都是危險的。撕殺聲若隱若現,一陣一陣的,不知何時起,起了一片茫茫的霧,突然,前方打殺聲傳來,越來越近。
是一團黑霧追著一個龍池天宮的弟子,龍池天宮的弟子都是穿著藍袍。只見那龍池天宮的藍袍弟子手中一柄銀劍在手,不斷的后退的過程之中又刺出,發出哧哧響,每刺出一劍,便將那朝著自己涌上來的黑氣逼得不敢上前。
只是那黑氣的上空又有一條騰于空中的翼蛇,發出嘶嘶的聲音,紅舌吞吐,一雙綠眼泛著兇光,那一團黑霧像是有生命,與翼蛇相互之間配合著,一進一退之間逼得那個龍池天宮弟子不斷的后退,一柄劍上的手段卻使不全。
那龍池天宮弟子手中一柄劍使得圓轉如意,卻在刺出之時狠辣無比,這是涂元第一次見到有人將技擊之術與道術結合在一起,他心中突然想,其實不管是什么手段,都是用來對敵的,一個人的修行就是要將自身所學的融會貫通,施用起來之,不需要去區別是符法還是法術或是神通,信手捻來才是最好的。
只見那在龍池天宮的弟子手中的劍盤轉之間,牽引一片靈氣匯聚,劍上的靈光刺出之時隱隱有風雷之聲。
但時圍逼著他的那一圈黑霧之中像是有著一頭頭的狼在圍著他,緊緊的纏著,稍有空隙便要從龍池天宮的弟子身上咬下一片靈氣來。
之所以涂元會覺得那些黑氣是咬下龍池天宮弟子身上的靈氣,是因為那一大片黑氣之中結著的一個個濃郁的黑團,真的像是狼的頭一樣。
一口一口。
而在上空的那翼蛇則是不斷探出舌頭,那舌如劍,每一次嘶嘶聲下,竟是像破空之劍,每一次吐出,都讓那龍池天宮的弟子驚險無比。他想要用劍削翼蛇的如劍的舌,但是并無法做到,單對單的話,對方兩人任何一個都不是他的對手,然而這兩個人連在一起,卻讓這位龍池天宮弟子連連后退。
這三人就在從涂元的前面一路戰過,龍池天宮弟子手上的劍蘊含的劍技合著虛空畫符的符術。
而那兩個圣靈教宗的人看信詭異無比,然而涂元從他們的攻擊之中看到一絲從容不迫,就像經驗豐富的野獸,一步一步的圍殺著獵物,又像是經驗豐富的兩個將軍,排兵步陣,相互配合的戰勝對手。
涂元看著他們之間戰斗,雖然看起來都是一觸即收,然后便是一步步的后退,但是涂元卻能夠看得出來,他們之間這看似平靜的單調的戰斗,卻無比驚險,一方若有稍有不慎,必定是瞬間死去。
涂元看到這一幕,心中突然想到,生死戰之間,其實就是一瞬間的事,平時的積累,也就是那一剎那如煙花般的綻放,看誰平時積累的更深厚,在搏命的一剎那,再多的手段,也用不出來。
“圣靈教宗的魔物,敢來我們龍池天宮,那就不要想回去。”
那一片黑色霧團與那翼蛇發出怪異的冷笑,有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今天不光是你要死在這里,你們龍池天宮也要從這個世上消失。”
“龍池天宮不會消失,你們兩個絕對無法活著離開,即使是我死。”那龍池天宮弟子話落。
那一團黑霧似乎朝后縮了縮,但是那龍池天宮的弟子突然一劍刺出,劍光如炙,剎機徒起,他的身形突刺的一瞬間消失了,劍尖之上有著一層符光如焰般的閃耀,黑霧中間一縮,四面黑霧之中的狼首發出無聲的嘶吼,圍撲了上去。
天空之中的翼蛇嘴里的舌如劍吐出,然而那龍宮弟子身形突變,盤旋而起,手中劍詭異莫測,殺機森森,不但躲過了翼蛇的似劍的舌,他的身形一隱一現之間,手中的劍竟是已經向翼蛇斬去,他明為攻擊那一片黑霧,實則是突襲空中翼蛇。
那翼蛇身形一扭,蛇身一展,竟是直接拔離那一片虛空,然而那龍池天宮的弟子似乎是已經想到這一點,劍光陡然大漲,大喝一聲,虛空似裂開一般,那翼蛇身形一頓,便已經被劍光斬斷蛇首。
涂元驚駭于那龍池天宮弟子突然之間爆發出來的實力,然而那一片黑霧卻一瞬間將那龍宮弟子淹沒。
一片劍光在黑霧之中城綻放,然而那黑霧結化的一頭頭狼,已經咬上了那龍宮弟子的神魂,怎么也無法擺脫。
許久之后,那黑霧緩緩的凝結,最終成為一個人,一個身穿黑袍,卻一臉陰郁的人,而那龍宮弟子躺在地上,已經成了一具干尸。
他看上去也受到了傷害,身上雖然沒有傷痕,但是臉色卻有些蒼白,站立都有些不穩,而旁邊還有一個人躺在地上,頭顱已經斷了,正是之前化為翼蛇之人。
“龍池天宮弟子果然厲害,不過,還不是在死在我的手上,呵呵。”那陰郁的男子得意的說道。
突然,他感受到了一股強烈的危險,那皮肉身體竟是一轉眼之間便要散化為一片黑霧,無數的狼首要從他的身體之中涌出,然后一只手自月光之中探出,在他的身上一抓,一顆狼首便已經被他抓在手中,然后被一團火焰燒滅。
“呱……”
還不等他看清那自月光之中出現的人,一聲震蕩神魂的哇鳴突然響起,他腦海之中一暈,像是被人大力的推了一下頭,整個人都晃了一下。
他知道自己被人偷襲了,而且,偷襲之人還會攻擊神魂的術法。這一類的法術,他自己也是擅長的,然而這個時候,自己是大戰之后的身體,如何能夠再戰,他第一時間便想到了逃。
只是還不等他逃,他的眼中又看到了一只手,那手爪像是要將自己的眼睛都扣出來,在那手掌之間有籠罩著灰光,又有一張老丑而詭異扭曲的臉出現,他發現自己竟是無法控制自己,那手明明只是從自己的身邊抓過,抓了個空,但是自己卻像是被他扯住了衣服,整個人都動不了。
緊接著一股靈魂扯裂的痛感涌起,他大驚大怒,那將要被撕裂的神魂這一剎那之間化為一片黑霧,化為一顆狼首,朝著那個偷襲之人撲去。
他要將那偷襲之人神魂撕成碎片,吞食的干干凈凈,然而撲出來的一瞬間,他看到了一片靈網。
如天地之禁紋一般,竟是直接將自己分化出去的一縷神魂禁住了。
他心中有了一絲的懼意,此人的手段對自己有著克制,若是自己全盛時,又豈會怕,然而現在剛剛大戰了一場。
他朝著虛空之中一撲,在這一撲之中,就要化為一片黑霧逃走,但卻還沒完全的化為黑霧之時,一只手又探入了黑霧之中,往外一撕一扯,無盡的痛涌上心頭,同時一股虛弱籠罩著他。
……
涂元看著地上的三具尸體,其中那一俱黑衣的陰郁男子是他所殺的,比他想象的要容易。
他突然發現斗法殺人其實并不需要那么復雜繁鎖的東西,就施展出你最拿手的東西,不要給對方喘息的機會,然后就贏了。
天下間一切的法術都是用來爭斗,什么法術厲害,要看練的人,而哪個人厲害,要打過才知道,而若只是比試,卻又難看出來,唯有生死搏殺方見真法。
修行人之間的爭斗才是這個世上最殘酷的事。
他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換了其中那黑衣男子的袍子,然后又將他們身上的符袋解下,他們的符袋竟是一時之間無法解開,知道這不是普通符袋,其中有他們的神魂印記,必須要先將他的印記磨去才行。
他又撿起那個龍池天宮弟子的那把劍,然后快速的離開這里。
涂元想要離開這龍池天宮,所以他決定混入這圣靈教宗的人之中離開。
來到山下,發現虛空之中的那火焰已經消了一大半,顯然法陣已經破了不少,但是白霧并沒有散,處處都有喊殺聲,他小心的走著。
天空之中月華依然,如霜如雪。
他沒有遁入月華之中,但是那月光照在他的身上,竟是連影子都沒有,他行走著,卻了無聲息,他沒有遁行,卻隱于華之中了。
突然,前面有一個驚恐的跑了過來,一個看起來非常瘦弱的少女,手中拿著一個已經殘了的玉圭,一臉的驚慌,身上穿的是龍池天宮的弟子法袍。
而在他的身后的白霧之中,突然排開,一聲虎嘯聲響起,一頭黑色的豹子從白霧之中躍出,那黑色的豹子上面坐著一個少年,手持一鞭,鞭卷于手間,但是鞭首卻是三角的毒蛇的頭,如活物。
“撲通”
那個瘦弱的女子撲摔倒在地上,而那騎豹的少年露出了一絲玩弄的神色。
少女一臉的驚恐,全身顫抖著,登著腳在地上退著。
涂元認得她,因為她曾經為涂元送過飯,會來禁塔之中送飯的,顯然并不是什么得師父龐受的弟子,而且,涂元很清楚,就是她在禁塔的窗戶外面誦讀那遁術精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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