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力量在意識海內緩緩地流動著,每一次的流動之后,似乎都能夠帶動更多的被凝滯的精神力量。當然,那些新加入的精神力量只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絲,如果不是于靈賀的感覺敏銳之極,怕是連他本人都無法知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于靈賀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終于從自己的精神世界中走了出來。
付茗婳將他送入蔚府,交代幾句后就帶著于紫鳶離去了。
不過,她們雖然離去,但蔚然可不敢對于靈賀有絲毫的怠慢。別說付茗婳的千叮萬囑了,就算是看在小魔女于紫鳶的份上,他們也要精心竭力地照料好于靈賀的一切需要啊。
此時,所有人都能夠看得出來,于紫鳶日后前途無量。
能夠掌控雪蓮神劍,日后甚至于有望成為方家族老呢。
對于這樣的天之驕子,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湊上去巴結討好。不過,方家之外的人卻是很少有這樣的機會,所以蔚然等自然將注意力放在了于靈賀的身上。
在蔚府中,他所居住的并非客房,而是蔚然將環境最好的一個院子特意騰出供他居住的。單是這份心意,就足以讓人感激了。
起身,于靈賀剛剛活動了一下身體,門外就傳了一道嬌媚的聲音:“于少爺醒了。”
于靈賀輕輕點頭,道:“不錯,準備飯菜,我餓了。”
門簾掀開,兩位明眸皓齒的少女走入,其中一人笑道:“于少爺,您的飯菜早就準備妥當,奴婢們給您熱著,這就端上來。”
蔚然對他極為用心,哪怕是安排的服侍下人都是精挑細選的,哪怕于靈賀手腳不動,也能夠服侍的舒舒服服。
片刻之后,于靈賀用完膳食,一位少女低聲道:“于少爺,老爺來訪,您現在方便么?”
于靈賀一怔,連忙道:“快請快請。”
少女應了一聲,快步離去,蔚然的大笑聲很快響起,他三天兩頭的朝著這個院子里跑,對于靈賀重視可見一斑。
“于少兄,這里可住得慣么?”
于靈賀微笑著道:“蔚前輩的款待令晚輩受寵若驚啊,哪里還有不滿意的呢。”
蔚然哈哈一笑,目光一轉,在兩位少女的身上瞥過,道:“于少兄,你對她們是否不滿意啊?”
那兩位少女的臉色頓時變得黯然起來,于靈賀一怔,訝然問道:“什么?”
蔚然輕咳一聲,道:“她們既然進入了這個院子,那就是你的人了,你想要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于靈賀絕非初哥,自然聽得懂他的言下之意。
瞪圓了眼睛,目光在這兩位美麗少女的身上轉了一圈,她們的臉蛋兒都是微微泛紅,看上去別有一番滋味,就連于靈賀都忍不住為之心動了。
不過,他立即收斂心神,道:“多謝前輩好意,不過晚輩修煉的功法有些特別,在恢復之前,卻是要嚴守清規的。”
他自然不是什么清高君子,但問題是與蔚然并不熟悉,心中戒備并未放開,對方的安排若是合情合理,他自然笑納。但若是有了僭越之處,他當然要提防一二了。
蔚然這才恍然,苦笑著道:“原來如此,倒是老夫魯莽了。”停頓了一下,他道:“于公子,你來影城這幾日都在院中,難道不想出去散散心么?”
于靈賀微微一笑,道:“在下的身體略有不適,所以需要靜養。”
雖然付茗婳和于紫鳶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能夠請人出手,解開神罰鎖鏈。但于靈賀更想做的事情,卻是自己親手解開。
這幾日他專心致志的修煉,雖然看似不大,但在他的感覺中,那鎖鏈的束縛力道卻在他的水磨工夫之下有著逐漸弱化的趨勢。
這趨勢雖說并不大,幾乎是難以察覺,但卻已經給于靈賀足夠的信心了。
求人不如求己,這是他上一輩子的多年經驗,哪怕是來到了這個地方,他也是如此。
蔚然暗自點頭,于靈賀的自律讓他有了極大的好感。若是換了一個人,擁有付茗婳和于紫鳶做靠山,怕是早就驕傲的連尾巴都翹起來了。但于靈賀卻沒有絲毫仗勢欺人的行為,而且彬彬有禮,哪怕是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也是努力修煉,這等人物,愈發的能夠讓人心生好感。
沉吟了一下,他道:“于公子,老夫有一個小兒子,今年十歲,向來頑劣。”他長嘆道:“老夫一直想要為他找一個老師,您看……”
于靈賀啞然失笑,道:“老師什么的就別說了,若是前輩信得過,就讓他過來,與我做個伴吧。”
他自然看得出來,蔚然這是千方百計的想要與自己深交。
雖說這是看在付茗婳和姐姐的份上,但他的這份誠意卻沒有絲毫虛假。既然如此,那就遂了他的心愿吧。
蔚然聞言大喜,道:“宣洋,快點給老子滾過來。”
于靈賀一怔,頓時聽到院子外有人快步進入。他不由地苦笑連連,原來老先生是早有準備啊。
片刻之后,一個小小少年就跑了進來,這少年雖然僅有十歲,但是一雙眼眸明亮有神,顯得極為精神。
蔚然沉聲道:“宣洋,這是你的于老師,日后你收起玩耍的心思,跟著老師學習,若是學不好,或者是怠慢了老師,為父就親自出手收拾你。”
蔚宣洋的臉色微變,連忙道:“是,爹爹。”
他雖然頑皮,但是已經十歲,自然識得好歹,哪里敢頂撞自己的老子呢。
蔚然輕輕地點著頭,向著于靈賀抱拳一禮,道:“老弟,麻煩你了。這小子若是頑皮不聽話,你只管打,打得越重越好,打死活該。”
蔚宣洋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心中暗罵:“老爹啊,我究竟是不是你的親兒子啊,什么叫打死活該,難道我被打死了,你就高興了?”
只是,他心中腹誹歸腹誹,卻不敢有半個字說出來。
蔚然聊了兩句,起身離去,還真的將蔚宣洋交給了于靈賀。
這兩個年輕人分頭而坐,都用目光打量著評估著對方。片刻之后,于靈賀終于是開口道:“宣洋,你想學什么?”
蔚宣洋瞪圓了眼睛,訝然道:“什么都可以學么?”
于靈賀呵呵一笑,道:“那你可找錯人了。”他指著自己,道:“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最多就是懂一些狩獵技術,實在是無法教你什么啊。”
蔚宣洋翻著白眼,摸了摸鼻子,道:“老師啊,如果我這樣回答老爸,您猜猜我會有什么下場?”他拍了拍大腿,道:“我可不想挨一頓殺威棍了。”
于靈賀雙手無奈地一攤,道:“我實話實說,告訴你了。那你打算怎么辦?”
蔚宣洋猶豫了片,愁眉苦臉地道:“您可以不教我,但我必須賴在您這兒,否則我的屁股肯定要開花。”
于靈賀噗哧一聲,差點笑噴了。
這位少城主,還真是一個有趣人兒啊。
心中突地一動,于靈賀道:“有了,我們玩棋如何?”
蔚宣洋的眼眸也是一亮,如果于靈賀對著他說一番驚天動地的大道理,他肯定是睡得天昏地暗。可是,于靈賀竟然要與他玩棋,頓時就讓他變得興致勃勃了。
“什么棋?在哪里。”
于靈賀微微一笑,他的目光一掃,道:“這棋子是我自創的,這里可有刀木,我來刻一套吧。”
蔚府家大業大,自然是準備齊全,于靈賀受到蔚然看重,別說是拿一些刀木,就算是想要更多的珍貴物品和藥材,他們也唯有雙手奉上啊。
很快的,合適的木頭和各種刀具都送到了于靈賀的面前。
他拿起了刀,卻是猶豫了起來。雖然那些獸棋在他的腦海中依舊是栩栩如生,但要說完全的將它們的形態雕刻出來,卻也是難為了自己。
畢竟,無論是上一輩子,還是這一輩子,他都沒有學過這門手藝呢。
蔚宣洋猶豫的道:“您在做什么?”
于靈賀的臉色微微一紅,笑道:“沒啥,我只是在構思而已。”他不再猶豫,拿起一塊木頭,狠狠地一刀削下。他出手如電,手中拿著木頭之時,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遲疑,每一刀下去,地面上都會多出一片薄薄的木屑。
蔚宣洋一開始并不以為意,這點兒刀功實在不算什么。可是,半晌之后,他的目光就挪移不開了。
于靈賀所雕刻的是一只老鼠,這東西并不出奇,但不知為何,蔚宣洋就是覺得這只老鼠似乎是讓他有著一種無法挪開視線的感覺。
漸漸的,第二只,第三只、乃至于所有的獸棋全部被于靈賀雕刻了出來。
這時候,蔚宣洋的臉上已經是一片驚駭和歡喜,他迫不及待的道:“哎呀,您要下得是什么棋?”
最初見到于靈賀之時,他斷然不信,才區區幾歲,就像做人老師啊。
可是,在見到這些栩栩如生,而且各具神秘力量的十六只獸棋之時,他的心就莫名的徹底折服了。
這幾只棋子只要看看,就能讓人心生所感,若是走起來,真不知道會有怎樣的效果。
于靈賀微微一笑,將十六只棋子一一放在刻好的平面棋盤上,他認真的道:“現在,我教你一個游戲,它叫做……斗獸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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