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重塑肉身
第五十三章重塑肉身
第五十三章重塑肉身
懸浮于半空的能量球體越來越明亮，直至猶如曜日一般。然后方伯齊眼中精芒一閃，一道紅色光芒從其口中飛出沒入那能量球體之中。能量球體便開始緩緩旋轉起來，而身在其中的聶玄的身體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分解了。從四肢開始，無論血肉、骨骼、內臟都一絲絲化為血霧，然后詭異地懸浮于能量球體之內。
分解緩慢而恒定，而整個過程聶玄都始終保持著意識的清醒，那種被化為血霧的痛苦遠比所謂的抽筋斷骨要強烈百倍，即便在修真界中讓人聞風色變的抽魂煉魄點天燈怕也是不過如此。最為可怕的是，整個過程中，聶玄還必須時刻保持清醒，緊緊守住自己的意識和靈魂，否則便是萬劫不復。在這種無窮無盡的痛苦之下，每分每秒都似乎如年般漫長，聶玄的意識幾次出現紊亂幾乎堅守不住，但最后終于在強大的意志之下又聽了過來。在這反反復復之中，似乎連原來的目的都忘卻了，只是單純麻木地守護著自己的最后靈魂意識。
三個時辰之后，當那團能量球發出極致耀眼的光芒時，聶玄的已經完完全全被分解了，僅僅在中央處留下了一個直徑要小上許多的璀璨球體，那便是聶玄的太虛玄境。大片的血霧環繞在其周圍，構成了一副詭異的情景。
“去！”方伯齊輕喝一聲，手掌一翻。四周懸浮著的眾多天材地寶螺旋著飛入能量球中，而那些靈石也同時爆碎，頓時化為滔天的靈力風暴。這靈力風暴方才形成，其內的靈力便按照數十道奇異的軌跡被吸入那光球之中。在吞噬了這些天材地寶和靈力后，那能量球又膨脹了許多，幾乎撐滿了整個洞府。而其內，那些天材地寶早已被分解，形成了無數道各色液狀涓流，會同那些靈力后一齊飛向那片血霧之處。血霧竟然漸漸吸收了那些天材地寶轉化的涓流和各色靈力，發出一陣陣翻騰。
一個月時間轉瞬即逝，一處深入山體之中的洞府內一片寂靜。此處正是當日方伯齊為聶玄施展“玄冥生死陣”的地方，如今這里沒有驚天靈力、刺目光芒、強悍的靈魂，只有一個若隱若現的老者虛影和一名一直昏迷不醒的青年。
突然，洞府中響起了一聲低沉的喃喃之聲，猶如熟睡之人大夢方醒。那青年睜開了雙眼，眼神茫然，直視洞府巖頂，許久都未再動作。
終于，那青年似乎是響起了什么，猛然坐起看著自己的雙手，面露驚訝之色。然后青年踉踉蹌蹌地跑到洞府一處水洼之前，看向水中自己的倒影，頓時臉上的驚訝變成了震驚之色。
“不用奇怪，這就是本來的你吧！”一個衰弱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聶玄轉身，看著不遠處那若隱若現的身影，問道：“恩師，你怎么了？為何我會變成這樣？”
那身影正是七焱玄君方伯齊，此時聽到聶玄的問話，笑道：“‘玄冥生死陣’本就是按照你的靈魂之意來構建肉身。你不是說你是來自另一個地方，借尸還魂在先前的肉身之上嗎。如今的面貌才是你本來的面目吧！”
正如方伯齊所言，此時聶玄的面貌早已不是先前之樣，而是那早已被深藏在記憶中的那個模樣，算不上英俊，平凡的面龐在陽剛之氣中還略帶有一絲稚嫩，這正是前世自己在那名叫地球的地方所有的樣貌。
“先前你借尸還魂，無論怎么樣，肉身與靈魂的契合度總是無法做到盡善盡美。修為低時還難以察覺，一旦到了以后修為高時，弊端便會凸顯，如今的這肉身乃是根據你的靈魂所塑造，方才是真正的契合，更讓老夫也沒想到的是，那玄境之力竟然也融入了你的肉身之中。此時此刻，你的靈魂、太虛玄境和肉身才是真正的完美一體。”
聶玄聽聞大喜，連忙想調用法力真元，卻發現毫無反應，心中不免疑惑。將神識沉入體內，發現各處經脈閉塞，似那些從未修練過得凡人一般。而丹田出淤積了大量各系靈力，一片混亂。
“恩師，這……”聶玄一時間一頭霧水。
“重塑肉身，一切皆重新開始，此時的你尚不如一個練氣一層的修真菜鳥，不必奇怪。那些淤積于你丹田處的靈力，是你先前修練的法力真元和重塑肉身時所吸收的靈石靈力所化，目前暫且被為師封住，只要你重新修練，便能將其化為己用。”方才說完，方伯齊的身影似乎又黯淡了一些。
“恩師，您怎么了？”聶玄見狀關切地問道。
“呵呵，老夫怕是要不久于世了。”方伯齊笑道。
“什么？”聶玄聽聞大驚，隨即心中似有了些明了，“莫非是因為弟子的緣故？”
“這‘玄冥生死陣’乃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上界奇陣，施展此法已經耗去了老夫幾乎全部的靈魂之力。”
聶玄聽聞大驚，連忙向著方伯齊拜伏在地，“方老再造之恩，小子萬死難報！”
方伯齊笑了笑，搖著頭說：“不必如此，說起來我還應該感謝你才對。為師僅剩一縷殘魂，即便沒有此間之事，百年之內也將消散于天地之間，毫無希望。如今，能在消散前，遇到你這樣的奇才弟子，讓老夫能將本門衣缽傳承而下，也算上天待我不薄！”
“恩師……”
“時間不多了，你且聽為師說。本門太玄真道宗，當年因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而被毀，對方擁有你所無法想象的力量，因此你在真正大道得成之前都不要輕易暴露自己與本門的關系，切記。為師給你的‘太玄凌天決’功法內，日后倘若你能真正踏入修真的第二步，飛升到靈界，每修練到一個境界，將會得知事關本門的一些秘密，直至你真正的修成正果。玄兒，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聶玄略一思索，便將心中的一個困惑說了出來，因為不知為何，做覺得這個問題事關重大。“師傅，弟子尚有一事不明。我道修行之人，有人稱為修真，有人稱為修仙，二者有何區別？”
方伯齊略有詫異地看了一眼聶玄，繼而眼中的驚訝之色轉為了贊賞和欣喜。“玄兒，難得你現在就能想到。這修真也好，修仙也罷，在你真正踏入第三步之前是沒有什么區別的。而當你真正踏入第三步后，你自然會明白了。到時候，你只需要記住，堅持住自己的道心便可以了！”
說著，方伯齊的身影越來越淡，幾近透明了。
“好好珍重，牢記自己的道心，為師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聶玄對這方伯齊重重磕了三個頭，大聲喊了一聲：“徒兒拜別師傅！”
終于方伯齊帶著欣慰的笑容消散而去。
過了許久，聶玄方才起身，來到不遠處的一處巖石之上盤腿坐下，深深呼吸了幾口氣后，似是自言自語地說道：“兩位師傅，徒兒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說完，聶玄面色平靜地緩緩閉上了眼睛，開始按照《太玄凌天決》的功法呼吸吐納，廣吸天地靈氣。此時的自己，一切都得從頭開始。
倘若此時有人能看到聶玄丹田處的情況，那便會發現，那些混亂淤積的各系靈力正在緩緩融解，化作絲絲涓流匯入那中心處的太虛玄境之中，而一個以玄境為中心，五行真元為旋臂的漩渦正在逐漸形成。雖然此時這個漩渦對比先前聶玄丹田內的顯得如此渺小，但是此時卻是在不停地壯大。
而在外界，此處洞府雖然并非處在什么靈脈之上，天地靈氣極為稀薄。但在《太玄凌天決》功法的作用下，竟然也以一眾令人瞠目的速度向著聶玄匯聚而去。
修真界一切以實力說話。此次的事件，確是讓聶玄更好地明白了這個道理。什么同門之誼、什么師徒之情、什么公理道義，在巨大的利益面前，絕大多數人都是可以拋棄的。修真者長壽，正因為如此，卻是更加的自私和功利。
聶玄經歷了師門巨變，恩師隕落亡故，如今可以算是孤家寡人了。但也正因為如此，心中的包袱卻是已經放下，從此再無羈絆。因此此時此刻，聶玄倒是以一種前所未有的專注和沉入在修練著。
時光流逝如白駒過隙。一晃眼，便過去了一年時間。
楚國越州某地的一處深入山體內的洞府之中，突然發出巨大的爆響之聲。緊接著，一道金芒閃爍的巨大手指一指點在了一處巖壁之上。那原本堅硬的巖壁猶如豆腐一般被輕易地洞穿進去。待到動靜消失，那巖壁之上出現了一個半尺來寬，深達數丈的圓形坑洞，而且洞壁光潔完整，似是被什么鋒利至極的東西切割、打磨過一般。
聶玄睜開眼睛，眼中精芒奪人，望著自己前方的那一處杰作滿意地笑了笑。這金元指的威力到比想象中的還要強上三分。
聶玄緩緩站起，手掌一揮，撤去了洞府門口的禁制，然后身形一閃，整個人便踏風而起，眨眼之間就出現在了洞府之外。倘若有認識聶玄的修士在旁，定然會大吃一驚。因為這輕身術雖然練氣期弟子也能修練，但能施展到踏風而起，身形如風的只能是筑基期修士。
沒錯，聶玄此時修為已達筑基，再不是當初那個小菜鳥了。這一年的修練，聶玄現在頭三個月盡數將先前的修為恢復，重新成為練氣十層大圓滿。然后聶玄并未停下，而是一鼓作氣沖擊筑基。
原本練氣期修士沖擊筑基，若是沒有筑基丹則會艱難異常。但不知聶玄是因為靈魂強度遠勝同級修士，還是先前殘留在丹田內的各種靈力太過龐大，又或者是功法玄妙，亦或三者兼有之。總之聶玄沖擊筑基竟然是水到渠成一般一次即成。
在筑基后，聶玄又利用了三個月時間將修為穩固在了筑基初期。隨著修為境界地提高，《太玄凌天決》功法中先前只能看到題目的“五行混元篇”便浮現而出。
聶玄粗略地審視了一番，得知該篇功法適用于筑基、金丹兩境修為。而且更讓聶玄驚喜的是，此時竟然還有能在筑基初期就修練的神通法術。此術名叫“五行撼天指”，其中又分金元指、木元指、水元指、火元指、土元指。只有相應靈根方能修練相應的指法，若是能五指齊出，威力撼天動地。先前聶玄手中的山岳土靈扇被毀，不能同時御使五件各系法器，自身的戰力難以發揮至最大。現在能有此神通法術，那自然最好不過。所以，聶玄并未猶豫，立即開始修練。這一練便是又過去了六個月時間，直到五指皆有所小成方才出關。
聶玄深深地望了一眼洞府內，這里先后逝去了兩位對其恩重如山的師長。聶玄向著洞府跪下，重重地磕了三個頭，說道：“兩位恩師，弟子去了！”
說完，聶玄站起身，手掌一番，青木曇花劍、月冰鐮、離金破邪劍三件法器飛射而出砸向山壁。此時聶玄以筑基修為御使起這些極品法器威力自然與昔日不可同日而與。一陣地動山搖后，先前那洞府入口已然坍塌，整個洞府都被與世隔絕了。
然后聶玄放出火云翼，破空而去。天大地大，我聶玄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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