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府里的穩婆,嬤嬤都是現成的,生產的耳房也早就布置停當,云朝只要進去就好。
裴嬤嬤和春草他們聽到動靜忙進屋查探,見著云朝的樣,心里一驚,但是還是穩住了情緒,裴嬤嬤畢竟有經驗,趁著大夫和穩婆都沒來先是給云朝檢查了一番。
“嬤嬤,怎么樣?這是要生了?”元勛忐忑的道。都怪自己,早知道就瞞著妻了,這下可好!
“看樣是要生了,大爺放心,算算日也差不多,大奶奶一向包養的好,這次也一定無礙的!”裴嬤嬤一邊檢查,一邊應著道。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可是看著云朝和元勛兩口臉色都不是很好,這突然地又動了胎氣,怕是中間也有什么說不得的事,心中猶豫了下便有幾分開解的意思!
裴嬤嬤上下齊手替云朝檢查了下,心里微微松了口氣,知道雖然動了胎氣,可是也才發動起來,距離生產怕還是有些時候。
只是為了方便起見,還是張羅著讓人抬了軟榻來,把云朝移到隔壁的耳房去。
元勛見裴嬤嬤和春草她們從容的吩咐和準備,握著妻的手也松了幾分,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聽見裴嬤嬤說讓人抬軟榻來,一問知道要做什么,二話不說便抱起云朝,沖著裴嬤嬤她們努了努嘴道了聲:“帶路!”
“放我下來吧!有下人呢!我做軟榻過去就是,這樣讓人看到……”云朝臉上一紅,低喃的道。雖然和丈夫已經是親密無間,小兩口幾年下來感情始終如一,濃情蜜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可是當著下人的免。葉她還是難免會不好意思!
不過知道自己已經動了胎氣,要生了,云朝這會兒心里倒是一下平靜的很,什么想法都沒了!天大地大現在她肚里的孩最大。至于剛才的事,她現在也著實沒有功夫去想,只是一門心思的關注著自己的肚。
這邊云朝安置好,穩婆還有伺候的婆們也都趕了過來,幫著一起歸置耳房里準備生產的東西。
裴嬤嬤和穩婆們看到一只陪同在一旁的大少爺元勛開口提了提出去的事,在被元勛反駁之后,也不敢在開口。//總歸現在時間還早。
春草和裴嬤嬤低估了會便出去張羅吃的,上次云朝生產前可是吃了不少東西,還準備了老山參這才平安的三位小少爺,雖然有了上次的經驗,可是府里眾人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第二日的未時,云朝終于在眾人的萬千期盼下生下一女,可是喜歡壞了鎮國公和奉安公主一干人等。當場鎮國公甄士隱便金口玉言為嫡親的孫女按照甄家女孩的取名為凝字。
要知道現在的鎮國公府可是有四個嫡親的孫,可是孫女這才是第一個。當然是稀罕的不得了。這個凝字也代表了鎮國公和奉安公主疼愛珍視的意思,她的姑姑取名為珍,而她則是凝。希望她可以凝聚全家的福氣,平安康泰,快快樂樂的長大。
徐氏聽到女兒又生了個女兒,開心的直和親家奉安公主道喜,更是激動的拿出她懷里早就準備好的長命鎖,親自放到了外孫女的懷里!
一摸一樣的長命鎖,也同樣出現在茂暉他們哥三的脖上。
“親家太太實在是客氣了!這么大的孩,真是……”奉安公主瞥了一眼微微笑了笑道。
“不值當什么,只不過是我的一片心意,和她哥哥們的一摸一樣。[]都同樣在佛前供奉了七七四十九天,只希望能保佑他們平平安安,否極泰來!”徐氏微微搖了搖頭笑著道。
她心里雖然一直憂心遠在邊關的小兒的安危,更不放心即將遠行的丈夫和大兒,可是女兒的母女平安卻也讓她頓時心里一松,欣喜的同時也給心里注進了一劑強心劑。
女兒如今兒女雙全。在婆家著實是站穩了腳跟,女婿也是個不錯的,奉安公主這個婆婆也不難相處,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她真心的替女兒感到開心。一直放不下來的心也總算是可以放下了!
總算女兒的高嫁,沒有害了她!
云朝此刻還在昏睡當中,壓根就不知道徐氏的想法,不過就算知道,她也會勸慰徐氏少操心!兒孫自有兒孫福,每個人都得對自己負責,小鷹也總有展翅高飛的一日。
云朝這邊前腳生下女兒,后腳便有親朋好友故舊送禮上門。別人不知道甄家,可這些親戚家卻知道,這家人對女兒的珍視程度。
洗三剛過,元勛已經準備好了上路的東西,云朝吩咐奶娘帶了三個兒回去休息,手輕輕的拍了拍躺在自己身旁的女兒,眼睛不舍的留戀在不遠處丈夫的身上,紅了眼圈。
強忍著不讓眼淚流下,可是眼淚卻不由自主,一滴落下,其他的也隨之而來,怎么擦也擦不干凈。
“哎!別哭,還在坐月,哭壞了眼睛可怎么辦?”元勛最終還是沒能抵得過心軟上前輕輕的環著妻的肩膀嘆了口氣道。語氣中多了幾分無可奈何與心痛。
“我舍不得你走,這一去經年,戰事又不是一日兩日便能停的,刀劍無眼……到時候不說兒們不記得,就是女兒……”云朝將頭靠在丈夫的身上蹭了蹭,欲言又止的抹著眼淚道。
“乖,我會盡快回來的,你在家好好帶孩,替我孝順爹娘!……”元勛心中不舍,可是在不舍也是沒辦法的事,在其位謀其政,他身上背負著甄家的希望和責任,無法推卸。
“嗚嗚嗚,……”云朝沒有吭聲只是窩在丈夫的懷里痛哭。
“我的大奶奶,您還坐月呢,可千萬不能哭,哭壞了眼睛可怎聲是好啊?”門外秦嬤嬤實在是聽不得云朝哭,不管不顧的就給沖了進來,苦口婆心的道。
“嬤嬤……您怎么來了?”云朝從丈夫懷里伸出頭,小兩口快速的分開。
“老奴要是不來,您是不是就準備一直哭下去?您也不顧忌自己的身,現在是什么時候,怎么能一味任性?”秦嬤嬤到底是云朝的奶嬤,說起話來就是理直氣壯。
“嬤嬤別氣,不怪娘,她也是舍不得我!……”元勛心疼的開解。
“都是老奴逾越了!老奴給大爺大奶奶請罪,實在是大奶奶如今的身不能哭,老奴這才忍不住……”秦嬤嬤見元勛都求情了,心知不能做的太過分,她到底是個下人,忙福了福身道歉的道。
“嬤嬤快請起,您一心為了我們夫妻,我們又怎么好責怪于您?……我這馬上就要出征,以后娘這邊,還需要您里外張羅著……”元勛對于云朝身邊的人還是很禮遇的,尤其是年齡已經大了的秦嬤嬤,如今在府里也就是榮養而已。
之所以這么說,不過是他不在,云朝是月里,他實在是怕她不知道照顧自己,到時候落下什么病根。
秦嬤嬤是妻的奶嬤,最是聽她的話,凡是有她盯著,倒是不怕妻不注意了!
“大爺說的什么話!這都是老奴該做的,您放心,大奶奶交給奴婢,老奴定當給您養出一個完好如初的大奶奶!”秦嬤嬤胸口拍的梆梆響,元勛心里很滿意。
終于在第七日,楚長青和楚云帆在萬千不舍下隨著大軍整裝出發,臨走之前,特意登門和還未出月的云朝道別,只可惜云朝在月里不好見面,可到底還是隔著一面墻,父女,兄妹相互囑咐道別。
而在他們走后,元勛不舍的帶著人悄悄的離了京城。
而云朝則還沒等掉幾滴眼淚,就被秦嬤嬤狠狠的叮囑教訓了一頓后安生的過起了坐月生涯。
雖然沒了丈夫的關懷體貼,可是在初生的女兒,還有三個懂事聽話的兒的陪伴下,云朝的心情倒是也還算過得去。
新年也就在這樣的有遺憾的情況下就那么過去。楚家和甄家在少了主心骨的情況下,這個年過的格外的沒有味道。
過完年不久,楚家倒是再次傳來喜訊,那啥云帆他媳婦又懷孕了,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云朝那位遠嫁多少年都未曾謀面的大姑媽竟然要回京了!
喜不喜云朝不知道,反正她沒見過人,記憶中也沒什么印象,不過知道有這號人,豐年過節也走走禮,但是人沒影響。
王老太太那邊消停了一段時間,自從聽到楚長榮要回京的消息,也不知道是打心底對于那位碩果僅存的妾室的嫉妒,還是因為她越發的不得老太爺的待見,而對方卻恰恰相反……
總之,王老太太心里不爽了,于是徐氏又倒霉了!
徐氏倒霉了,云朝心里便不爽了,雖然楚家那邊徐氏因為女兒坐月一直瞞著,可是這總有瞞不住的時候,這不,出了月不久,云朝便從旁人的嘴里知道了自家娘親最近日不好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