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月蘭的倚仗就是自己是個孕婦,篤定不會有誰敢打她,所以面對江濤的怒火才沒有半點懼意;不但不怕她還指著江濤的鼻子罵:“你自己是個什么東西自己忘了嗎?你媽就是個三兒,可是瞧瞧你在做什么?啊,還打你爸,真是無法無天了,你腦子被門夾了是吧?”
江濤再次推開她,依然拉著江天流往外走;而店員們并沒有報警,她們都聽出來是怎么回事兒,對范月蘭沒有什么好感,只要吃虧的不是好人,他們才懶得多事呢。再說警車到了店門前也不是什么好事兒,他們還要開門做生意呢。
范月蘭還要再撲過去,卻被紫姍一把拉住了,然后紫姍的手就自她的衣服上移到她的衣領:“你以為江濤不敢打你,是不是?不要忘了我也是個女子,我最痛恨的就是破壞旁人家庭的東西,你再敢跟上來就不要怪我打你。”
推開范月蘭紫姍轉身跟上江濤出了店門,她對范月蘭這個孕婦也是下不去手,不然就憑她罵江濤的話,紫姍也想給她幾個大嘴巴。
范月蘭卻得了便宜賣乖,吃準紫姍和江濤誰也不敢動手,追上對著紫姍就是兩掌,然后還狠拽紫姍的頭發:“我還恨你們這些惺惺作態的妻子們呢,自以為先到一步男人就一輩子都是你的?沒有本事守住不怪自己還要怪旁人搶了你們男人,那是你們活該。”
紫姍沒有想到她敢下狠手,連忙擋了她幾下;可是不想范月蘭就像和紫姍有深仇大深一樣,屈起手指用尖尖的指甲對著紫姍的臉就抓了過來,如果不是紫姍偏頭躲得快,肯定會被她抓破臉的。
就算是躲開了臉,可是耳朵卻被她捉到,差點把她的耳環拉下來。還把她耳朵旁的肌膚傷到了——火辣辣的疼痛;紫姍氣就真正的涌了上來,眼前的范月蘭并不是不要臉的問題了,簡直就是一個毒婦。
她一掌打在范月蘭的臉上,接著推了她一把,伸手去揪她的衣領;不過范月蘭的身手顯然不錯。居然躲開了紫姍的手。連連后退兩步;她一面退一面抬起一只腳來,當然是想踹紫姍的。
只不過范月蘭只顧著打人,卻沒有注意到身后的臺階,一腳抬起一腳就踩在臺階的邊緣上,身體不穩就摔了下去。
紫姍看著她摔倒心中一驚,如果范月蘭摔得流產,那她就有麻煩了;因此她沖過去想要扶范月蘭。卻只捉住了范月蘭胸腹間的衣服。衣服不能承受范月蘭的體重。發出幾聲斷裂的聲音后,范月蘭還是跌倒在臺階上。
但是她的肚子露出來——現在雖然是秋天了,但她穿得明顯不多;年青人愛美嘛,因此紫姍情急之下抓住的兩層衣服就是她所穿的全部。
馬路上的人本來也嚇壞了,包括店里的店員們:誰都認為這下子壞了,要出人命了;一個孕婦跌倒,天知道會出多大的事情,每個人的心都提得高高的。下一刻。人們看著范月蘭的肚子愣住了,接著就是大家一致的指責與痛罵。
原來范月蘭的衣服撕破后。露出來的不是肚皮而是一個潔白柔軟的大枕頭!什么懷孕根本就是騙人的把戲,除非她和常人不同孕育出了一只枕頭。
江天流本來也沖了過來,他撕心裂肺的叫了一聲:“月蘭——”然后就呆住了,看著范月蘭綁在肚子上的枕頭完完全全的呆住了。
江濤走過來看著江天流:“想不到,枕頭居然是我的小弟弟,或者是小妹妹?也不知道枕頭分不分男女,爸,這可真是很難得,可喜可賀。”
紫姍愣了愣后就把衣服碎片丟到了范月蘭的身上,撫了撫頭發站到江濤的身邊;范月蘭不是真得懷孕,這對他們來說、對張靜好來說都是好事兒。
不過他們顯然高興的太早,也放心的太早了;范月蘭摔得不輕,痛得她一會兒摸頭一會兒扶腰,折騰半晌除了一臉的淚,硬是沒有爬起來。至于她是真得沒有力氣,還是想扮可憐,那就只有范月蘭自己知道了。
“還不扶我,看什么看?!”范月蘭忽然對著江天流大叫了一聲:“你是不管我的死活了,是不是?”江天流馬上沖過去,扶起一直呼痛不止的范月蘭:“你沒有事兒吧?要不要去醫院?”
江濤氣得臉色又黑了下來,紫姍對著天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兒:這個江天流是傻子嘛,沒有看到人家在騙他嘛,還要如此呵護她——腦子沒有問題的話,實在是想不出什么理由來解釋江天流的行為。
范月蘭大叫:“你說有沒有事兒,你摔一下試試?痛死我了。你就會問,問什么問,還不去找他們算帳,我說不定被摔出什么毛病來了,他們不給錢讓我去看病能讓他們走嗎?是你兒子吧,是你兒媳婦吧,你還不去讓他們拿個十萬八萬的出來。”
“他們可都是有錢的主兒,你還愣著,快去啊。”她看看自己的衣服:“讓他們賠我衣服,我要買那套一萬九的裙子,讓他們去付帳。”
紫姍忍不住又翻了一個白眼,這是什么女孩子啊,傍一個老頭兒不算,而且大庭廣眾之下明目張膽的敲竹杠:“范月蘭,我們不如去警局里好好說一說吧,關于你的懷孕,關于你讓江叔叔跟我們要錢,還有關于你打傷我的事情——走吧,總有說理的地方,對吧?”
她摸了摸了耳旁,疼痛已經小了不少,也沒有流出血來,傷得倒不得重;但,這不是重點,重點就是讓打人的范月蘭知道,就算是江天流有天大的本事,有些事情也不是他能解決的。
比如說,法律的問題。
范月蘭的目光一變,不敢再和紫姍的眼睛相對,避開后拉起江天流的手來:“江哥,他們欺負我。你是他們的爸,我也算是他們的長輩……”
紫姍伸手點過去:“我現在就報警。”
范月蘭馬上閉上嘴巴低下頭,抱住江天流的胳膊不放,卻不再提什么賠錢的事情了:她不敢去警局?
紫姍和江濤對視一眼,不可能只因為她假懷孕的事情;因為有江天流護著,此事不會給她找多大的麻煩,那這個范月蘭在怕什么?
江濤瞪江天流:“走,聽到沒有?”就不能給江天流半點好臉,不然江天流是不可能乖乖的跟著他回去的;對于剛剛的動手他沒有后悔,不管是為了張靜好還是為了什么,他都有出手的理由。
江天流輕輕的碰了碰臉,看向身邊的范月蘭:“我跟他們回去一趟,正好取錢……”
“不行。你哪里也不許去,只準陪我。”范月蘭把江天流的胳膊抱得更緊了:“江哥,你不愛我了嗎?就這樣丟下我你忍心嗎?”
這么惡心的話也虧她能說得出口,聽得紫姍汗毛都立了起來:“范月蘭,或者你想去警局說清楚?到時候江叔叔依然是要回去的,不要忘了他的家在那里,他總要回去的。”
“藍水哪里有他的家?”范月蘭故意不接其它的話,瞪著眼睛瞅紫姍:“你多管什么閑事兒,滾一邊兒去。”
紫姍看著她一笑:“家嘛,妻在哪里哪里就是家;江叔叔是有妻子的人,張姨在哪里他就要回到哪里。”最后她盯著范月蘭的眼睛慢慢的補上一句:“早晚而已。”
范月蘭的臉色一變,忽然回頭看向江天流:“你離婚,馬上,我們結婚。”
江天流被嚇得不輕:“你說什么呢,不行,當然不行。”他居然直接反對范月蘭的話,這也足夠讓江濤和紫姍吃驚了——看他剛剛的意思,可是什么都依著范月蘭,怎么會反對娶了她呢。
范月蘭跺腳:“你不愛我了是不是?好,我死給你看。”
江天流馬上拉著她:“月蘭不要鬧了,你說什么我都答應,離婚行可是結婚不行。”他居然也有底線。
江濤過去扯江天流:“走了。她要死你就讓她去死,看她會不會真得去死;你活了一把年紀卻讓個小女孩玩弄于股掌之上,你丟人不丟人。要如何,你先去給張姨把話說清楚,當然,要先給張姨認錯,好好的道歉,張姨不原諒你的話,你敢提離婚試試。”
他說到這里瞪了一眼父親:“我打了你一次,就不會在意第二次;只要你敢傷張姨的心,我就敢動人。”
江天流聽著江濤的話,可是眼睛看得范月蘭:“我去取錢,馬上就回來好不好?”
范月蘭一把抱住他的胳膊不放:“不好!他們要帶你走我就讓你走,那我還有面子嗎?再說他們要讓你給張靜好道歉,有什么歉好道得,就不去。有本事讓張靜好去死吧,她死了你就去道歉。”
江濤忽然一步跨過去,抬起手來:“我數一二三,你不放手我就打人;我雖然不喜歡打女人,但是你也不過是披著張人皮而已,打了你我也就是去洗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