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斯年的話,讓常若善也想起了當年逼他去部隊時,他一臉冷漠地對父母說:“你們不是就嫌我丟人不想要我嗎?我也不要你們,慕家有什么了不起的?沒有你們沒有慕家,我會活得更好。雅文言情首發”
說完這句話,慕斯年就收拾了行李,帶著早就從他奶奶那要來機票錢,一走就是十年。
十六歲的慕斯年她都沒法駕馭,如今十二年過去,二十八歲的慕斯年早不是當年那個一無所有的青澀少年,有他自己的事業自己的能力,更不是她能左右得了。
“天下沒有哪個父母會嫌棄自己的孩子,等你將來做了父親,就會明白這一點,現在的你鉆進了牛角尖,我跟你說什么你也聽不進去。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為了一個夏桐,搞得你眾叛親離,你值不值得?”
常若善覺得自己再跟慕斯年吵下去,母子關系交惡,只怕更甚于當年,還是大家都冷靜一段時間再說。
常若善走后,程毓送夏桐過來,正見到慕斯年呆呆地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眼睛里有說不出的憂傷。
夏桐看他心情不好,也猜到自己讓他為難了。
程毓皺了皺眉說:“小二,我最懶得看你這陰死樣,你一開始就應該想到今天,你媽媽不可能會接受夏桐,你要么選夏桐要么選你媽媽,我剛才跟夏桐建議了,你還是選你媽媽,夏桐歸我管了。”
慕斯年聽了拿起床上的枕頭就朝程毓扔了過來,送了他一個字,“滾。”
“嘿,卸磨殺驢是不是?我早知道你就是這種德性,行了,我走了,你跟夏桐好好談談吧。”程毓接過枕頭扔了回去。
臨走程毓突然甩了一句:“夏桐,你要是劈腿找吳仁越,你還真不如找我。”
見慕斯年又要扔他。程毓關上門走了。
“餛飩吃了沒有?”夏桐不想跟慕斯年說別的。
“你沒有吃吧,過來。”慕斯年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
夏桐坐了過去,慕斯年拉著夏桐的手,問:“還生氣?”
“沒有,你媽媽很生氣?”
“嗯,有點。”
夏桐聽了不知該說什么。站起來說:“我去打水給你擦擦吧。雅文言情首發”
“我不會放棄你。”慕斯年依舊拉著夏桐的手沒有松開。
“我知道。”夏桐把自己的手疊在了他的手上。
那邊黃奶奶回到家里,黃勝利手里捏了一對珠子正要去遛彎,“這么快就回來了?”
“碰到夏桐了,老常不高興了。”
“夏桐又去了?”
“你也知道夏桐跟斯年了?”黃奶奶問。
黃勝利點頭,說:“以前不知道。昨天在醫院看到夏桐。”
黃奶奶拉著黃伯雋問:“夏桐和斯年的事情是什么時候開始的?”
“我也不清楚,好像不到一年吧。”
“那這個程毓是怎么回事?我看他這么維護夏桐,比斯年還起勁。是不是也喜歡上了夏桐?”
“程毓喜歡夏桐?”黃伯雋愣了,他還真沒想到這個。
“行了,你媽媽瞎說呢,程毓那小子就是好一個熱鬧,哪里有正行?”黃勝利想起來那次程毓特地把黃伯雋喊來,沒準自己的兒子也對夏桐有什么心思,不然也不會相了一年也沒相上一個合適的對象。
那邊程家,程奶奶回去后自然也要問程立軍。程奶奶關心的不是慕斯年為什么會喜歡夏桐,而是自己兒子為什么會為了夏桐不惜得罪常若善。
她的兒子她知道,為人處事最是圓滑。別看他整天嘻嘻哈哈的,好像對誰都不錯,可是真能讓他上心的人沒幾個。為了一個夏桐,他去得罪常若善,可能嗎?
“不能,這小子看著花,其實他明白什么人可以碰什么人不可以碰,斯年喜歡的人他絕對不會去碰。”程立軍說。
“我知道他不會去碰,可是這種事情哪里由得自己?老程,說實話,要是咱兒子也帶回來一個夏桐這樣的女孩子,你會怎么辦?”
“我?這誰家女孩要能管住他了,我巴不得送出去呢。話說回來,家里不缺錢不缺地位,還想怎么樣?我也想開了,孩子們過的幸福就行了。當年逼著他進部隊他不聽,逼著他進政界他不進,非要自己做生意,這逼著他娶媳婦他能聽?我看他活得倒自在。”
“是呀,我也這樣想的,都三十二了,要是能早點讓他定下來,讓我抱一下孫子,我呀,就沒別的不滿了。”
程毓回到家里,程媽媽和程父又拉著他問了一遍夏桐跟慕斯年的事情。
“爸媽,你們希望我找一個什么樣的人?”程毓用少有的認真態度問。
“我跟你爸剛才還說呢,要是有誰能管住你,巴不得把你送出去。咱家啥也不缺,就缺一個好兒媳。”程媽媽說。
“爸媽,你們怎么不早說,早說夏桐就是我的了,我怕你們不答應,就沒敢招惹她,我認識夏桐的時候,斯年還不知道有夏桐這號人呢。”程毓拍手說。
“臭小子,你什么時候聽過我們的安排?別裝了,人家夏桐根本沒看上你吧?”程媽媽一想到兒子的那些風流債,估計哪個好女孩都會打退堂鼓。
“媽,你把你兒子看得也太廢物了些。”程毓嘿嘿一笑。
程媽媽和程爸爸就知道自己猜中了,程媽媽拍了自己兒子幾下,說:“你要再不改改你那臭毛病,我看你怎么娶媳婦?我可告訴你,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可不許帶回家。”
“我能那么沒眼力見?真心的假意的還分不清?對了,媽,你們說我要是把夏桐搶過來,你們說好不好?別看夏桐跟了斯年這么久,夏桐還是一個大姑娘呢。”程毓半真半假地問。
“滾你的蛋。你要敢做這樣的事情,我一腳把你踹出家門,朋友妻不可欺,你居然還想著撬自己兄弟的墻角。”程立軍真的伸出腳去踹程毓。
“爸媽,我逗你們玩呢,我是那么不靠譜的人嗎?天下的好女孩子有的是,我這不是想考驗一下你們的革命友誼嗎?”程毓說完跳著上樓了。
再說慕家,常若善回到家里,見金雛鳳和慕建國在沙發上看電視,有說有笑的,常若善的氣不打一處來,對著兩人說:“斯年的事情你們管吧,我管不了。”
“又怎么了?”慕建國看著慕斯遠問。
“怎么了?你兒子為了一個夏桐要眾叛親離,我看你們到時怎么收拾這爛攤子?”常若善說完就進了屋子,她實在頭疼,懶得再跟他們討論這個問題。
“斯遠,到底又發生了什么?”金雛鳳問。
慕斯遠把事情經過學了一遍。
“就為個這個,兩人吵了起來?”慕建國覺得這事真不是事,真搞不懂這有什么好吵的,女人真的小心眼。
“那丫頭呀,氣性大著呢,昨天見了我連理都沒理,她肯定是覺得你媳婦拿她當保姆了不高興,她不高興,斯年能高興?她可是斯年心尖上的人了。”金雛鳳說完嘆口氣。
“媽,你不是說,你讓斯年那什么了,斯年不是聽你的了嗎?這怎么又成了那丫頭是斯年心尖上的人?”慕建國一向對母親的話比較信任。
“哼,你兒子賊著呢。”
“奶奶,爸,你們兩個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慕斯遠覺得大家瞞了他什么事。
“行了,沒你事,上樓休息去吧,早點生個重孫子讓我抱抱。”金雛鳳對夏桐這事做得不地道,哪里好意思跟大孫子說這個?
慕斯遠上樓后,金雛鳳也對慕建國說:“你也進去哄哄你媳婦去吧。”
“媽,我們這個年歲了,還哄什么媳婦,這不讓人笑話嗎?”慕建國一聽哄媳婦忙擺手。
“你父親這樣,你比你父親還不如,真是一塊榆木疙瘩。那斯遠我冷眼瞧著也是一個不會哄媳婦的,斯年那小子隨了誰,對夏桐可是一口一個寶貝的哄著,差哪里了呢?”哪個女人不向往被自家男人捧在手心里?金雛鳳還真有點羨慕夏桐了。
“媽,你說什么呢?那小子什么時候變這么惡心了?”慕建國聽著就起雞皮疙瘩,還寶貝呢。
慕建國進屋的時候,常若善正歪在床上垂淚,這種情況很少見,慕建國有些吃驚,忙坐到了床頭問:“斯年到底怎么氣你了,你別哭,等他回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還打什么打,已經斷著呢。這孩子恨上我了,怪我當年不該把他扔回家,不該把他扔到部隊去。我本來以為他這次從美國回來懂事了,變好了,沒想到為了一個夏桐,又這樣了,比當年還厲害。可當年的事情能怪我嗎?后來我要接他回去,是你媽不讓的。”常若善越想越傷心。
“行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等他腿好了,把他接到家里人,再好好說說他。”慕建國一聽妻子提到以前的往事,他就不愿意進行下去,再說下去,又該是怪老太太慣著慕斯年,把慕斯年寵成這個品性,從小就冷漠,霸道,蠻不講理,桀驁不馴,以至于后來根本沒人能管住他了。
本來想進來哄哄媳婦的慕建國還是放棄了,這哄媳婦還真是一項技術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