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回踱了幾步,裝作很為難的樣子。周李氏說道:“大人有話,直說無妨。”“好,本官就直說了。只是陳品在兩浙在蘇杭苦心經營多年,如果本官貿貿然的就將他拿下,兩浙百姓怕就要被卷入動亂之中了。此事可是牽一而動全身的,本官不能不謹慎呀。還望夫人見諒。”
周李氏聽到這話就知道我有了拿下陳品的念頭夫君翻案有望了。她擦了擦眼淚:“大人放心,小婦夫君在軍中還有些人脈,只要他們緊閉城門。將軍又速戰速決讓陳品放不出消息。兩浙自可無憂。”
事情的解決辦法果然在她這里,那陳品擺明了一付遠遁的樣子,如今最好的辦法無疑就是先把他控制住,到時庫銀一事自可慢慢追查。再不濟也可用他要挾其他官員就范。周行被殺一案應該是他掌握了一些對陳品不利的證據而陳品怕他影響到自己的仕途,所以殺人滅口,接著栽臟嫁禍的。至于是什么事情,現在恐怕只有陳品自己知道了。
陳品現在如驚鳥一般,一有風吹草動馬上就會要遠走高飛。可恨的是
我初到兩浙羽翼未豐。不能將他控制住。周李氏的話仿如黑夜中的明燈,我心中一亮,有了一個一箭雙雕的辦法。
“不知夫人可否為在下引見一下周經略麾下的將軍們?”我上前扶起周李氏。
“大人說得是……現在?”周李氏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夜空。
“是的,就是現在。此事過早不過遲,遲恐生變。”我從桌上拿起長刀,掛在身上。
周李氏又跪到了地上:“謝謝大人謝謝大人。謝謝大人為我夫君作主。”
“此乃本官份內之事,夫人快快請起。”我拉起了淚流滿面的周李氏。
“軍營重地,來者止步。”看哨士兵持槍喝道。我跟著周李氏來到城東軍營時被守夜士兵喝住。為了瞞住陳品的耳目我們都換穿了平民服裝而且沒有帶任何親隨。
“不要喧嘩,是我。快去稟報涂將軍。”周李氏對士兵輕聲說道。
“周夫人?屬下參見夫人,請夫人稍等。”看清來人后士兵轉身朝大營小跑而去。
不大會兒,幾個戎裝大漢跟隨士兵大步而來。“參見夫人。”
“眾位將軍快快請起。”周李氏抬了抬手,她現在雖然穿著平民服飾,但仍然顯得氣度不凡,不愧為經略夫人。
為首的大漢起身后問道:“今天夫人不告而別,獨自推著將軍的尸首前去告狀,讓屬下們很是擔心。我們正在商量著如果夫人再不回來,我們就夜闖府衙。奸人陳品和那些走狗沒有為難夫人吧?”這個漢子眉濃臉闊,高頭大馬,非常的威武,看來應該是周夫人所說的那位涂將軍了。
周李氏深深一福:“將軍們為了夫君的事費心頗多。小婦謝謝大家了。”幾人連忙回禮,直道不敢。周李氏轉身介紹到:“這位就是新任的置制使肖章肖大人,肖大人今天來也是為了夫君的事。”
“本官肖章,幾位將軍有禮了。”我抱拳說道。
“參見大人。”幾人抱拳道。
按照規矩,他們既已知道我置制使的身份,就該行跪拜大禮。但此時敵我不明,事情不清。他們這么做我倒也不會記在心上。反而心中有些喜歡他們率直的脾性。其實他們往后都是我的屬下,只是因為周行身死而無法完成官位的交接罷了。以后大家有的是時間親近。
“此地不宜說話,可否?”我看了看四周,我來到軍營的事情如果泄露出去那就糟了,動身之前諸葛就找了個身形與我相仿的士兵在府衙顧布疑陣,但可能撐不了多久。幾人互看了一下達成了共識,姓涂的大漢讓路說道:“肖大人請。”我一人一刀,獨自前來。早已表明了我的誠意。他們實在沒有理由不讓我進去。再說了,我早晚會成為他們的上司,哪用得著搞什么小動作。我就算坐著不動,這里的東西和人也會成為我的。
來到大營后,我徑直走上主位,坐下后把腰刀解下放在一旁。仿佛在自家營帳一般。
下首幾人早已聽到了風聲知道我會接管兩浙的軍政,所以此時并沒有露出什么不悅之色。更何況我的動作更加擺明了要為他們的前任將軍討回公道之心。
我摸了摸桌上令箭壺:“軍中的擺設就是舒服讓人看了神清氣爽的。我才一天沒有住在軍營里,就有些不自在了。哈哈。我雖然當官沒多久,但也勉強算是行伍出身,戰功造績。所以也是個粗人,各位位將軍不用拘束。”
這句話把大家的距離拉近了不少,幾人也因為這句話想到了我的戰績和在百姓中的口碑。這才心甘情愿的跪地說道:“屬下參見將軍,剛才無禮之處還望將軍見諒。”
我哈哈大笑道:“大家都是直爽之人我們又是第一次見面,些許小事又怎會掛在心上。”話音一轉:“剛才我問過周夫人后,才發現周大人被殺一事疑點頗多,諸位將軍對此有何看法?”
姓涂的漢子可能是這幫人的領頭人,聽到此話搶先回答道:“這件事擺明了是陳品設計陷害經略大人的,肖大人一定要明查,為周大人伸冤呀。”“涂將軍這么說,可有什么證據?”我問道。雖然這件事十之八九是陳品干的,但我還是想聽聽不同的聲音。姓涂的將軍聽到我的問話,好像有些激動:“兩浙境內誰不知道周將軍痛恨匪徒。而且還殺了他們不少人。試問周將軍又怎會和匪徒同流合污呢?”剩下的幾人也義憤填膺的出言附和,是呀是呀的說個不停。
“對了,好像將軍遇害的前一天跟我說過他掌握了陳品貪污庫銀的證據。”稍微發泄了一下情緒后姓涂的將軍想了想又說道。
我站起大聲道:“什么,陳品貪污庫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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