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威遠鏢局的總鏢頭,董魁現在只想平平安安的把這趟鏢送到開封府借此和蒸蒸日上而且有官府背景的中華商會建立起良好的關系,而不是乘勇斗狠節外生枝。
在兩人靜立當場不說話時,他拋出了一個臺階:“兩位前輩請了,說起來大家也是無怨無仇。如果兩位前輩真的能高抬貴手放我們鏢局一馬,董魁感激不盡,日后定會登門道謝。”
豬五和猴子對望一眼,想要就此退去,又有點心有不甘。
猴子孤家寡人一個,退與不退對他沒有多大牽連,豬五則不同,為了這些黃金,他從知道這個消息后就一直在準備,之間投入的精力做的準備實在巨大,就憑著一個時辰內他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個村莊搬空就可以看出。
但是,如果光這一役就把自己的老低拼空,他也決不愿意!到時候,就算得到黃金那又如何?無兵無將下,他將要面對的是以前那些仇家的追殺,自己雖然還身在鬼角幫,可現在的鬼角幫自從前任幫主去世后就陷入了四分五裂的局面!十二日生肖,并不像表面那么團結。為了這一任幫主花落誰家,排在前面的龍虎牛馬已經在勾心斗角,指不定哪天就會自相殘殺,到了那時,排在第五又有實力的自己,將會成為各方的最大爭取對象。
豬五并不是豬,他知道輕重緩急。
權衡了一下,豬五笑道:“董鏢頭說得不錯,孩兒們,我們走。”
“等等。”我看了下孫間的傷勢,并無大礙后就一直待在原地,此時見豬五要走,于是起身喝道。
董魁馬臉一沉,想要訓斥我為什么要節外生枝。他的話還沒說出,蘭華就冷笑一聲,輕輕瞄了他一眼。
“小子,你還有什么事?”豬五按耐住想要沖過來把我一斧殺了的念頭。
我淡淡的說道:“回去以后,記得把那些百姓放了,要是他們少了一人,我絕對會鏟平你的山頭。信不信。”說到后面,我笑了下。
豬五一霎那間忽然感到我的身上上發出一陣殺氣!帶有千軍萬馬的強大殺氣!他的心中無端冒起如果不照我的話做,將要后悔一生的恐懼感覺。
他那一絲不掛的上半身,在這一天中溫度最低的黎明時分卻滲出了一層細汗!豬五知道自己的心靈和身軀在顫抖,就象一只落入狼群里的羔羊。
猴子則不然,他不是當事人,自然不知道身邊豬五現在的感受。看見一向火暴的豬五此時沒有開口,他還以為豬五是怒到了極點不屑開口,于是開口哼道:“別以為我們走了就是怕了你們,老子回去后就一刀一個把那些………。”
豬五抬斷他,咪著眼說道:“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把那些人放了的,沒有他們……,我們活不下去。走……。”這一句走,沒有了上一句那樣的氣勢。
他說的那句沒有他們,我們活不下去,看似可笑,一個惡名遠播的土匪頭子竟然說出了沒有百姓和商人,就活不下去的話。深想一下,其實大有道理,沒有百姓就沒有糧食給他們吃,沒有客商,就沒有銀子給他們花。
那些嘍羅雖然不知道匪頭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毫不猶豫的跟在豬五身後向著村外走去。
一邊回營,猴子一邊疑惑的問道:“五哥,怎么了?”
豬五搖搖頭不想回他。
猴子又道:“如果五哥沒有把握,不如我們搶在他們的前面,去和蠻牛劉已丑結成聯盟,大家合力劫下黃金在把它瓜……………。”
他的話還沒有說盡,豬五就搖頭回絕道:“這趟鏢,我再也不會插手其中。如果你信得過我,那就早點置身事外,聽不聽由你。”
猴子吃驚的停在原地,這還是那個排行第五,殺人不眨眼的豬五哥嗎?!
離去之前,豬五回頭看著客棧方向說了一句:“那人不簡單………。”轉身絕塵而去,細看下竟然相似落荒而逃。
思索片刻,猴子最后咬了咬牙,騰身而去。消失在夜空下的另一頭。
客棧門前。
雖然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對持,但威遠鏢局每一個人都很興奮。如果威遠鏢局在沒有任何傷亡的情況下讓十二生肖里的豬五和猴七轉身退去的消息傳出江湖,那威遠鏢局的生意,絕對會多到接不下做不完!
可是,豬五剛剛退去,董魁就一邊抹著頭上了冷汗一邊吩咐,今夜的事情誰也不許再提,如若不然,就要被趕出鏢局。眾人應諾後,他就急忙把正在和桂花說笑的蘭華叫到一邊。
“從今天開始,蘭鏢師會加入我們鏢局,從今往后大家就是生死兄弟了。”擺談了一陣,董魁高興的大聲宣布說道。
蘭華看著我無辜的聳了聳肩。
鏢局眾人大喜,紛紛上前祝賀。剛才的情況他們都已經看到,有了這么一個高手加盟,自己的生命和鏢局的實力,可以說大夸了一個臺階。換個角度,假以時日,副總鏢頭的寶座,必是這個剛加入不久的年輕人囊中之物!
我看著陷入了眾人馬屁聲中的蘭華一陣暗笑,果然是人怕出名豬怕壯。
掙扎了許久,蘭華終于沖出重圍。
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了的臉龐,這小子說道:“本來我只答應暫時不會離開鏢隊,沒想到董魁會來了這么一手。”說完伸手想要套車。
我一把打掉他的手:“蘭鏢師不要嚇小人了,您現在身價上漲,小的怎敢讓蘭鏢師干這粗活。”
蘭華笑罵一句:“知道就好,還不謝恩?敢打我的手,找死嗎?”
我忍不住踢了他一腳,笑道:“給你幾分顏色,你還開起染房來了。”
說笑著,馬車都已經套好,孫間因為傷重,又不能把他留在此地,所以方正找來幾床被子把他安排在了一架車上。至于中毒身死的那個趟子手,也被鏢局里的人找了口棺材埋在了村外山崗,等鏢隊回來后,再把他運回總局處理。
“蘭鏢師。鏢頭請您到偏房用飯。”一個趟子手跑過來尊敬的說道。
蘭華看了我一眼。
我笑道:“去吧,錢東已經把我的食物端過來了。”陰影處,我指了指正在忙碌的桂花。
蘭花點頭離去。
“大哥,你們的感情真好。”錢東把手上的鹵牛肉和饅頭放在車架上說道。
我抓起食物塞進嘴里:“那是當然,我們的交情可不是一朝一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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