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章出現的警察局長‘內森’,其實是‘詹森’,抱歉,校稿的時候沒看到,特向各位道歉!)
詹森放下電話的時候,他能聽出來海蘭在電話那頭有意外有吃驚,但生性敏感的詹森,有種奇怪的念頭。似乎市長海蘭并不對王學謙被人監視有多少奇怪,反而對自己能夠發現這個秘密而感到吃驚。
這個念頭在他走入警局的那一刻,見到下屬們恭敬的問候,才消除干凈。
但市長海蘭卻不難么平靜了,似乎一個不大不小的惡作劇在布局的時候,就被提前揭露,有點可惜的搖了搖頭,拿起電話撥通了州長辦公室的電話。
“接富蘭克林先生,我是紐約市長。”
很快電話被秘書接進了羅斯福的辦公室,拿起電話的羅斯福已經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海蘭,這天的心情似乎不錯道:“約翰,你怎么想起跟我打電話了?”
“富蘭克林,計劃出現了一點變化。”海蘭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計劃出現變化?
羅斯福一聽就知道了海蘭指的是什么,詫異的說:“哦,被他發現了嗎?威廉看來很謹慎啊!都安排的這么周密了,用的人也都是精英,布控才兩天,就被發現,看來他身邊肯定也有精通此道的精英。我就奇怪了,他一個銀行家,商人,怎么會像是黑手黨黨魁一樣,把自己弄得這么神秘?”
海蘭苦笑道:“我的老朋友,可能你要失望了。并不是威廉自己發現的,而是我的手下,警察局長詹森,因為警局抓到了監控的人,發現有人對威廉在監控。這才急不可耐的告訴了威廉,我也是剛知道。看來這家伙的心思已經不在治理紐約市的治安上了。”
詹森是海蘭一手提拔上來的人,卻在關鍵時刻。并沒有第一時間通知自己。這讓海蘭有點臉面無存的失望,但同時也說明了一個,海蘭的政治生涯快要走到了末期。
作為聰明人,詹森已經開始在為將來打算。
說不上誰對誰錯,但詹森的做法,還是讓海蘭有點寒心。
“換人繼續監視嗎?”
沉默了幾秒鐘,海蘭這才問道。
羅斯福嘆了口氣,說:“算了,他都要去法國了,我們在這么做。會讓同行笑話我們的。反正該知道的都已經掌握了,晚上還有一場慈善宴會,我們去探探他的底。”
“但愿威廉不會怨恨我們,畢竟……”海蘭欲言又止道。
羅斯福打斷道:“我想可能在知道真相之前會有些怨氣,但如果他是聰明人的話,就一定會冰釋前嫌,甚至會感激我們。”
海蘭哀怨道:“富蘭克林,這件事你就不該拉上我。我知道你這是好意,但如果我出現在這里面。就會讓威廉誤解。因為前段時間,我可能會他和有些誤會,還沒有說清楚。雖然不會影響彼此的陣營,但我的出現。可能會讓這層誤會加深。”
羅斯福拿著電話,靜靜的聽著,有些事需要裝傻充愣,對于海蘭利用王學謙。曝光了他的政治對手,確實會讓王學謙心存不滿。畢竟誰也不會喜歡被人利用,甚至還蒙在鼓里。事后才知曉。這件事情海蘭做的就很失策。
但這種小芥蒂,不會影響他們的合作。
至于王學謙會不會就此之后對海蘭有所防備,這當然是肯定的,如果是羅斯福的話,也不會喜歡有這樣的朋友。
但如果是政治盟友,那么手段偏激一些,只要是一致對外,他都是舉雙手贊成的。
雖說清楚王學謙和海蘭之間的誤會是怎么形成的,但羅斯福是絕對不會明說,卻寬慰道:“我想威廉是會明白你的苦心的。對于,敵人我們絕對不能手軟,而他已經在我們的船上了,想要換一條船我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海蘭自我安慰道:“你說的也對,晚上的宴會?”
“你盡量不要多問,就我來說。”羅斯福笑著回答道。放下電話的那一刻,他捂著額頭,來回的用力搓著,這真是一個難題。對于羅斯福來說,針對威廉的監察根本就不算個事,至少在知道真相的前提下。
但如果王學謙胡亂猜測的話,確實比較難弄。
而王學謙手里掌握的能量也實在不小,一旦引起王學謙的恐慌,決定決堤反撲,那么結果可能就會朝著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方向而去。不行,得點撥一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真要出現了意外,他和王學謙的關系就要走到盡頭了,但是羅斯福想要在紐約推行新政,還需要王學謙的出謀劃策,還有他旗下銀行的支持。
不然新政只能是一座空中樓閣,光有一個美好的愿景,但缺乏最基本的地基。
傍晚,當一排三輛黑色的汽車停在國王飯店那一刻,站在三樓宴會廳窗口的羅斯福明顯一愣,苦笑的看向邊上的紐約市長海蘭:“看來我們有點小麻煩了。”
向來低調的王學謙,在保鏢下車之后,查看了周圍的情況,表示絕對安全之后,這才緩緩的走下汽車,然后腳步匆匆的走進飯店的大堂,然后消失在樓梯口。
海蘭有點無奈的說:“看來我們還是找到了威廉的弱點,怕死,而且怕的要命。”
羅斯福看了一眼窗外燈火闌珊的夜景,犀利的眼神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海蘭,說:“難道你不怕死。”
海蘭張開雙臂,表情很沒落的樣子,語氣就像是在念誦十四行詩一樣,富有激情:“怕,我也怕的要死。但是我知道,上帝不會讓我獲得永生,就像黑夜無法阻擋光明……”
“別做戲了,還是想想如何平息威廉的怒火吧。你還不知道吧?黑水安保公司也是王學謙的產業,當然他很少參與經營,而且對外一直保密。”羅斯福有點幸災樂禍的笑道,眼神也有隱隱的擔憂。
心里卻不斷的盤算著,如何誤導王學謙的想法,至少不要把火燒到他的身上。等到誤會解開的那一天。海闊天空,風輕云淡,自然都好說。但萬一,王學謙要是開始針對監視他的對手,出現不理智的狀況,那么結果就會變得很糟糕。
海蘭驚嘆,表情極具夸張道:“黑水安保公司?就是那個在新澤西的軍事基地?紐約富人圈最追捧的保鏢公司?天哪!富蘭克林,你怎么不早告訴我?”
“威廉和軍方合辦的公司,我競選州長成功之后,才只能接觸到這家公司的c級機密。而你……”羅斯福搖了搖頭,顯得心事重重。
“富蘭克林,要不我們提前告訴他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不是那些保守的官老爺,我覺得這套根本就不適用,時代在進步,那些老古董都該被送入巴黎的下水道。”海蘭寓意雙關的抱怨著,巴黎的下水道被譽為全世界最大的墳場,據說在黑暗時期。黑死病在歐洲肆虐,每次爆發瘟疫,巴黎人都會將被瘟疫奪取生命的尸體丟入下水道,據說在數百年里。下水道內的尸體數量可能超過700萬人。
羅斯福看了一眼他的工作搭檔,紐約州長的重心就在紐約市。而海蘭的作用,甚至比副州長的作用更大。
“你怕了?”
“不是我怕不怕的問題,而是這……唉……”
海蘭眼神飄向宴會廳的門口。看到王學謙臉色蒼白的樣子,也覺得有些做得過分。心里更有一種擔心,王學謙所掌握的力量。已經超過了他的預計。
“嗨,威廉,這邊。”
海蘭熱情的對王學謙招收示意,與海蘭紅光滿面的樣子形成截然不同的發差,王學謙的臉色非常不好,臉色看上去有點蒼白,但還是強擠出笑容走向了海蘭。
“晚上好,兩位。”
海蘭佯裝奇怪的盯著王學謙看,過了十幾秒這才顯得很關心的問道:“威廉,你這是怎么了?不會是病了吧?”
羅斯福早在心里罵開了,這個海蘭,還真的是滑頭。看來自能靠自己了。
王學謙眼神中閃過一層陰毒的厲芒,卻沒能躲過海蘭的眼睛,讓后者心里頓時七上八下的緊張起來。
“約翰,難道你不關心紐約警察局的工作了嗎?”
王學謙語氣冷冰冰的,顯得很厭煩的樣子,其實他是在試探,因為最可能知道背后監視他的人,甚至可能和對方同流合污的家伙的就是約翰弗朗西斯海蘭。
“威廉,你可不要誤會,我這是才知道。詹森局長告訴我的時候,我確實很吃驚,對你被人跟蹤的事情也很遺憾,畢竟總有些人喜歡鋌而走險,獲得不屬于他們的財富。”海蘭繼續裝傻充愣,但一邊的羅斯福可是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個家伙簡直太無恥了,不但想著把自己置身事外,還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想要獲得同情分。把一場有預謀,有組織的監控,說成是犯罪分子對富人的錢有所想法,也夠奇葩的,因為這其中有些事是說不通的,比方說他們怎么會知道王學謙的行蹤?
羅斯福也不會對外嚷嚷,珍妮特跟王學謙的關系,但是他的妻子安娜肯定是和珍妮特提到過王學謙要去巴黎。兩人甚至還結伴準備同去巴黎,為此他還緊張了一把。到時候,王學謙肯定會遇到珍妮特,謊言一旦被拆穿,到時候他便成立百口莫辯的境地。
難不成,壞人都要自己做不成嗎?
“約翰,我覺得人和人之間應該坦誠相見。”羅斯福沉下臉,這一刻他決定把海蘭也賣掉。
海蘭吃驚的看著羅斯福,像是根本不認識的樣子,驚叫道:“富蘭克林,你剛才可是答應過我的。”
“唉,我變卦了。”羅斯福自說自話的點頭道:“威廉,對于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我非常同情,但是這屬于機密,在未被允許之前,我們是不允許透露哪怕一丁點信息。我知道,約翰也知道,但是我們不能說。”
停頓了一會兒,羅斯福繼續說道:“但是威廉請你相信我,這對你沒有危險,是例行的一項調查,因為你也知道,在你身上有些信息是很敏感的,可你又要選擇去歐洲,這會讓很多人不太放心,所以……”
“該死的官僚主義……”
羅斯福義正言辭的低聲咒罵了一句,顯得非常憤慨的樣子,但也間接的向王學謙婉轉的透露了一個消息,他和海蘭市長都知道有人在監視王學謙的出行,甚至有些信息都通報給他和海蘭知曉。也間接的說明了他和海蘭知曉王學謙的行蹤,也是屬于被迫的性質,絕對無心調查王學謙的,打電話詢問,是為了不露痕跡的提醒王學謙,他的行蹤已經被人在調查了。
而王學謙的表情也說明了一個事實,羅斯福是真朋友,而海蘭似乎膽量很小,一度閃爍其詞的逃避,兩人的高下立判。
王學謙晃了一晃上半身,雙腿有些無力,這才明白為什么自己總有一種被盯上的幻覺。原來是恰有其事,但對手……實在太強大。他還不認為自己有顛覆美國政府的能力,他甚至連顛覆民國政府的能力都沒有。感覺有些失神,心里不由的暗自猜想:難道是黑水安保公司的原因?
看到這幅樣子,羅斯福心里算是定了下來,走到王學謙的身邊,不著痕跡的拍了一下王學謙的肩膀,很輕,似乎是一種朋友之間的安慰和暗示。
王學謙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羅斯福,喉嚨有種哽住的難受:“抱歉,富蘭克林,我有點不舒服,可能要先走了。”
“去吧,泡個熱水澡,好好的睡覺一覺,明天又會是一個好天氣。”羅斯福表情凝重的安慰了一句。
兩人目送著王學謙登上汽車離開,都沒有說話,突然海蘭驚叫的跳起來,手指羅斯福的鼻子,叫屈道:“富蘭克林,沒想到你竟然出賣我。”
羅斯福狡猾的眨眼道:“這要看結果,你覺得怎么樣?”
“他會不會誤會是聯邦政府的行為,而對聯邦政府不滿?”海蘭面色狐疑道。
“你怕他報復聯邦政府?”
海蘭尷尬的笑道:“這倒不是,其實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正直的人,但我發現我一直錯的很離譜。”
羅斯福詭異道:“你的話沒說全,我是一個正直人,更是一個正直的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