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愛卿奏來!”李忱倒是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陳浩,他很想知曉陳浩回京之后第一本所奏是何事。www.bxwx.cc新.筆下文學wwW.bXwX.cC新筆下文學
“微臣所奏之事,乃是揚州云麾將軍杜林之子杜湛,三年來所犯罪孽累累,微臣已將此種經過詳細與奏章之中,望請圣上一閱!”陳浩說著便取出昨日所書寫奏章,恭敬的遞交于王公公。
李忱接過奏章打開一閱,揚州案情躍然紙上。隨著時間推移,李忱臉色慢慢的陰沉起來。
清脆的奏章合攏碰擊聲,讓本就安靜的金殿頓時顯得尤為響亮。李忱合上奏章臉有怒意沉聲道:“
杜家小子竟如此罔顧律法,好一個的縱容無法的杜家!”
說道這里目光掃視盧黨,最后將目光落在杜萬山身上。此刻杜萬山如物過秋霜一般,方才已經是大難未過,此刻禍患又生。感受到皇上在注視自己,于是便哭喪著臉跪地行大禮道:“老臣管教無方,老臣有罪!”
陳浩見這個年逾古稀的杜萬山,今日連續兩次伏地跪下心中也是頗為不忍。此刻已是深秋,地面定然很涼,對于這個年逾古稀的老人是一個很大的折磨。唐朝乃至漢人王朝,很少如清朝磕頭蟲一般見人必須磕頭。文人自有文人的一種氣節,因此除非必須行跪拜之禮外,即便見皇上也無需多次跪拜。
李忱冷哼一聲沒有言語,杜萬山見圣上沒有示意他起身自然也不敢多問,只得繼續跪在哪里等候圣上開恩。
陳浩見時機已到便躬身道:“圣上,對于沈大人彈劾微臣第四宗罪……”說完便瞥了一眼身旁的沈夢星,卻見沈夢星一臉的落寞。
“嗯,杜湛此人實乃罪惡至極,陳愛卿何罪之有?”但見盧黨眾人蠢蠢欲動,李忱略作沉思之后便又道:“然陳愛卿越權卻是事實,如此除俸一年,二位退下吧!”
罰俸一年這等處罰,群臣一聽便知曉是圣上有意偏袒陳浩,但也無可奈何。畢竟陳浩越權是有理有據,并非妄用職權。
沈夢星很是無奈的恭敬退下,盧氏一黨的第一局已然敗退。陳浩正要回歸列班,卻突然被身后一人喊住:“陳大人還請留步!”
陳浩不禁心中一凜,待轉過頭觀瞧之時,便見戶部尚書盧綰正沖自己溫和一笑。陳浩從盧綰的眼神中感到一絲的不安,他知道一直隱隱不安的原因終于出現了。
“哦?盧尚書有何指教!”陳浩一臉凝重的行禮道。
盧綰深深一笑,繼而轉身向李忱請示道:“圣上,微臣要彈劾陳大人!”
此言一出讓方才緩和的氣氛又一次凝滯起來,眾人皆知這盧綰是盧黨的二號人物,此刻出現彈劾陳浩,可想而知來者不善。
“講!”李忱此刻也有了一絲的不悅。自己所委任的黜置使今日回京述職卻遭到接連彈劾,雖是彈劾陳浩實則是在叫板自己。
“陳大人此次淮南道一行可謂名利雙收,微臣得知,陳大人如今可是富可敵國!”盧綰深有其意的看著陳浩說道。
盧綰這一句話可是讓群臣不由一驚,就連端坐金殿的李忱也是一怔,這富可敵國四個字著實噎住了眾人。眾人均將目光看向陳浩,希望陳浩能給與他們答案。
陳浩心中一凜,第一反應便是棲霞山的寶藏。思忖這盧綰,是如何得知自己得到寶藏的。于是臉色陰沉的鎮定道:“盧尚書莫要誣陷下官,下官巡視淮南各州可是絲毫未做貪贓枉法之事!”
盧綰輕輕一笑繼而道:“以陳大人之品性,自然不會做出此等之事,然意外之財卻是收入囊中。據微臣所知金陵棲霞山有一寶藏,乃是南朝最后一陳朝所留下,之后陳大人私自與隨從同往打開寶藏并取得寶藏所有!”
此話一出頓時讓眾人議論紛紛,李忱臉色陰沉的厲視陳浩:“陳愛卿,可有此事?”
陳浩低頭之下,臉色陡然數變,額頭上卻已然滲出些許密汗,他著實沒有想到這盧綰會有此一招。但是讓陳浩疑惑的是,既然盧綰對此間事情如此了如指掌,那他應該知曉寶藏被劫一事。
再說這藏中之藏,若是輕易打開,也不會時隔幾百年無人察覺。莫說這三枚鑰匙如今在自己手中,就是內藏的鑰匙恰是那盛放棋子的棋罐,又有誰能想得到?更何況至今未聽聞金陵棲霞寺出事。
這其中必有蹊蹺,陳浩想到這里,便試探性的反駁道:“圣上明鑒,盧尚書實乃誣蔑微臣!微臣當日確實偶得寶藏之辛密,然時過境遷真偽難辨。若是未得證實便稟與圣上,其結果卻是子虛烏有,如此一來豈不是犯了欺君之罪。微臣勢單不如杜大人,其結局只會落得身死……”
陳浩開罪之余也不忘揶揄杜家,杜萬山聽了陳浩的話眼中更是怨毒,心道老朽一門已然如此,你這小子竟如此揶揄老朽。暫且讓你囂張片刻,待會便讓你萬劫不復。
李忱手捻三寸胡須頗為認同的點了點頭,依舊默不作聲等待下文。
“其后微臣確如盧尚書所言帶領隨從一探真偽,之后便進的寶藏卻是為真,卻不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被太極門人尾隨而至。搶了寶藏尚且不論,微臣兩位好友為救微臣已然死于非命……”陳浩說道這里,一向沉穩自若的他失去了以往的平靜,濕潤的眼眶讓他的言語有了些許哽咽。
話中幾多波折讓眾人聽的是起伏不定,其結果卻讓李忱頗感失落。見陳浩為此事情緒如此波動,便要安慰兩句。卻不想被盧綰搶得先機:“陳大人言辭悲切微臣也頗感遺憾,然太極門為何會巧合尾隨陳大人?微臣素問陳大人心思縝密,為何此次卻是這般失當?”
“以盧尚書之意,是下官有意為之了?”陳浩臉色鐵青的看著盧綰,心中卻是格外的傷痛。若非自己感情用事,不愿相信謝峰有嫌疑,也不會生出之后的悲劇。
盧綰一臉鄭重的躬身行禮道:“圣上,微臣并非此意,只是微臣頗感疑惑而已!”
見盧綰有此疑問,李忱雖然覺得有些咄咄逼人,但是也對這其中內情頗感興趣,此刻他倒是對陳浩產生了一絲懷疑。于是便有些冷意問陳浩道:“陳愛卿有何話說?”
陳浩見李忱對于自己也產生了一絲懷疑,心中生出了些許悲涼。思忖這一次恐是出乎自己所料,罷職為民身陷囹圄倒是成了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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