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賊,我殺了你!”鄭克明話音剛落,穆魯詩雅憤怒異常的一個箭步沖向鄭克明。此時鄭克明見方才溫婉輕柔的女子,此刻竟然如此兇神惡煞,頓時大驚失色連連后退。
就在穆魯詩雅的彎刀將要砍向鄭克明之時,陳浩卻冷聲喝道:“秋雨退下!”
“哥!……”穆魯詩雅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陳浩還會出言阻止她,于是扭過頭來十分的惱怒道。
“退下!”陳浩沒有多做解釋,而是冷言冷語的說了兩個字。
穆魯詩雅見陳浩神色陰沉不似說笑,于是收回彎刀冷視了鄭克明一眼。隨后氣得一跺腳,很不情愿的退了下去。
鄭克明被穆魯詩雅這一擊冷眼瞪得是渾身發涼,但是也讓他第一次如今近距離的,凝視了穆魯詩雅一番。英姿颯爽的嬌美容顏使得他暗暗驚嘆之余,也很是嫉妒陳浩竟然有如此美妾。
“克明賢弟不得無禮,今日的話有些過了!”這時魏潛出言不悅的勸解道。雖然他魏潛平日里看不慣鄭克明與王岳廝混,但二人的關系倒也還算過得去。
旁邊的王岳也是輕扯了一下鄭克明的衣袖,繼而低聲道:“克明老弟,夠了!不可意氣用事!”
眾人本以為陳浩要發怒,他們可是聽聞陳浩一怒之下屠戮了俘虜萬人之多。然而讓眾人失望的是,陳浩并未有動怒,而是輕捋鬢前黑發輕笑著說:“鄭公子話猶未盡,繼續吧!”
見陳浩未有動怒,以為陳浩不敢動他,于是鄭克明的膽子又陡然打了起來,于是接著道:“當然!論功名,你陳浩不過是一個可憐蟲,僅憑博聞強識、時運得機,才會被先皇賜了個翰林出身。若是真科舉選才你未必奪魁!因此你名不正言不順,這些年竟然妄稱大唐第一才子?陳浩你可曾羞愧?圣賢之書你讀過幾卷?科舉考場你進過幾回?家父乃是前朝狀元及第,鄭某來年春闈也會承襲父榮勢拔頭籌,而你呢,你算什么?”
鄭克明這一番講述,讓在座的眾人驚愕之余也是深深地震驚。眾人雖然都明白鄭克明說的都是歪理,但卻也是不爭的事實。于是一時之間整個酒樓內,氣氛靜怡的有些可怕。
鄭克明見陳浩依舊未有說話,于是興趣陡然大增道:“論身份,家父乃是山東名門士族,家母乃是皇親公主,鄭某更是當今圣上外甥!陳浩你是什么?嗯?你不過只是太和縣乞討的乞丐罷了!你雙親是誰?你知道嗎?若是不知道,那你是什么?哈哈哈!”
這話說到最后就是越發的露骨,此刻即便是傻子也能聽出這話的弦外之音。這一刻眾人紛紛屏氣凝神,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這時陳浩面沉似水,未有絲毫表情顯露于臉上,而是輕輕地從后腰之中取出一柄折扇,此扇通體烏黑透著暗光,要比一般文人的折扇要長幾分。只見這時陳浩輕輕的撥弄著折扇,繼而悠悠道:“那本侯是什么?”
陳浩有此一問,頓時引來鄭克明以及身后家奴的嘲笑。鄭克明仰懷大笑了起來:“鄭國,你聽到了嗎?他在向我等求問他是什么!哈哈哈!”
“嘿嘿!少爺,這等愚癡之人怎能與少爺相比,他不過是個雜種罷了!”一旁小廝打扮的賊眉鼠眼年輕人,一指對面的陳浩附和著少爺笑道。
靜!很是沉靜!這一刻整個酒樓里,只有鄭克明主仆二人的戲虐笑聲,而其他都紛紛的站在一旁不敢言語。
“本侯也是你一個下人指罵的嗎!”陳浩輕輕地打開折扇,似若有無的自言自語道。
就在眾人疑惑陳浩話中何意時,只見從人群之中竄出一名黑衣人,此人以極快的速度來到鄭克明近前。隨后不待眾人反應過來,只聽見卡擦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響徹整個酒樓。當眾人再反應過來時,方才還附和鄭克明談笑的鄭國,一只手臂已經被削去!此刻鄭國正蜷縮在血泊之中不停的掙扎著,而就在他的身旁赫然站著一名黑衣人,圓月彎刀寒光深深滴血未沾!
“鄭國!你怎么樣了?”看著地上疼的險些昏死過去的鄭國,鄭克明既是驚恐又是憤怒。隨后倒退了兩步,一指陳浩色厲內荏顫聲道:“陳浩,你竟敢任由屬下行兇,我……我要告你!”
“那只手臂不是你的,你應該感到慶幸!看在你是晚輩的份上,我不想太讓你難堪!鄭大少,你可以侮辱本侯一文不值,也可以責罵本侯欺世盜名!此番種種本侯并未看重!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觸及到了本侯的底線!今日本侯留下你家奴的一只手臂,算是小懲大誡!”陳浩面無表情的又將折扇收了回去,對著驚慌失措的鄭克明無奈嘆道。
“你!……”
“額,對了!至于王國舅的一腳,還有你鄭大少的兩巴掌,本侯暫先記下了!如今這杯莫停已經歸于本侯名下,這里諸位皆可作證!三日之后,本侯自會派人前來接受此地!”陳浩說到這里,沖著發懵的魏潛與曲先生拱手道:“魏兄弟,陳某這就告辭了!若他日有閑暇之日可到我府上一敘,曲先生若是有空,也可來府上品茶酒食!”說著不待二人回應,便轉身飄然而去,只留下落寞無神的王岳癱坐在地板上。
這時魏潛才反應過來,于是便追出了門去,見陳浩還未有走遠,于是便輕喚道:“侯爺請留步!”陳浩一聽有人喚他,于是便停住了腳步,待魏潛奔至近處,陳浩露出一絲微笑問:“蘊華兄,不知這‘蘊華月下追長風’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