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空蕭厭亦是在發愣,顯然眼前情形,也在二人意料之外、
“怎么回事?人在哪里?”
“我看有些不對勁”
蕭政則是眉頭緊皺,往這窟洞之內四下望著。隨即他目光,就在那左側方位定住。
只見那里的洞壁上,赫然嵌著一個小型的靈陣。樣式極其簡單,只以幾十枚一階蘊元石構筑。然而卻正是此陣,往上方發出了一陣陣龐大的靈力波潮。
不但外有磁元罡力包裹,甚至一切氣機變化,都與莊無道差相仿佛。可偏偏又方向巧妙,未曾驚動那兩只魚鯤分毫。
三人的面色,頓時鐵青一片。尤其是蕭政,眸中更透出幾許凝重之色。
此時他即便再怎么遲鈍,也知自己是上了惡當。莊無道以靈陣模擬出的靈潮與氣機,瞞過了他們四人,本身卻已是不知去向。
那洞壁上的靈陣倒是沒什么,奇就奇在莊無道,預先就已知曉了他們的到來。
練氣境魂識孱弱,到底是如何查知‘窺天照影環,的感應?
還有此時的莊無道,到底去了何處?是已經離去,還是潛藏于附近?又是如何瞞過‘窺天照影環,的偵測?
腦海里閃過無數的念頭,蕭政的視角余光,卻忽的又望見不遠處的一物。就在那兩只三頭魚鯤身前不遠,是一團赤白色火焰,包裹著四個拳頭大小的球狀事物。
外圍同樣有個小小的靈陣,卻是用于遮蔽靈識神念,使三人進入之后,自始至終都不能感應。
“石明精焰?磁火陽雷”
蕭政的面色大變,幾乎是想也不想,就向身后非速暴退。然而僅僅下一瞬,那隱在石明精焰之內四枚陽雷,就齊齊的爆裂開來。
隨著‘轟,的一聲炸響,整個湖底都在劇烈的搖晃。爆炸在洞窟深處,體型旁大的兩只三頭魚鯤是首當其沖。然而蕭空蕭厭二人,亦是距離極近,被那排開的強橫磁火罡力沖擊,無數的雷電,四下里的瘋狂彌漫。
好在只是十重法禁,一階的磁火陽雷。二人雖是猝不及防,卻仍能勉力抵御。
可當那絲絲雷光逐漸散去,整個窟洞開始逐漸塌陷之時。那蕭厭心內卻又猛地一驚,只見對面,赫然有兩對血紅的眸子,正往這邊望著,驚怒愕然中,又夾雜著刻骨的憎恨,近乎瘋狂。
而僅僅一剎那間蕭厭就已明白,那石明精焰,應該是就是能瞞過‘窺天照影環,之因。
而四枚磁火陽雷偏偏在他們三人進入之時引發,莊無道的目的不問可知。
“蕭空,退”
蕭厭音才出口,那兩只三頭魚鯤就已經全身閃爍著雷電,猛地沖撞了過來
七十余丈的身軀在湖底游動,就仿似翻江倒海一般的動靜,氣勢兇悍,令人望而生畏。
蕭厭才起念抵御,就又是漫天的藍色雷光沖卷而至,將他與蕭空都一起全數籠罩在內。
蕭政在三人中反應最快,提前一步從洞窟中脫身。浮在湖底二百丈處往下方看著,眼神陰冷異常,殺意沸騰。
此時他也不去助下方的蕭空二人,而是負著手,冷冷的笑著。
“烈少爺,十年不見,當真是要刮目相看了居然將我蕭政戲耍在股掌之間。可惜這湖底太小,藏不住人,現在是你自己現身與我一見,還是由我請你出來?”
湖底轟然震響,無數的泥沙翻滾而上。可在蕭政的身周數百丈方圓內,卻始終有一股強橫真元,死死鎮壓著,使那湖水依然清澈如故。
而就在下一瞬,那枚始終懸浮在湖底三百丈處的明光符后,一個人影忽然閃出。
正是莊無道,一身離塵道衣,身負劍匣,目光同樣冷漠。
“自從北方一別,我也沒想到,會與你有再見之日。看你們鬼鬼祟祟,可是也如那沈林一般,要擒我去北方?”
“也如沈林ullf說來,那沈林果真是已死在你手中?”
蕭政抬起了頭,雙眼微微一瞇,雖料到了莊無道可能就在附近,卻也不曾想,莊無道會躲在這近在咫尺之地。
深入湖底之時,誰都沒發覺,那枚明光符的異常。
“看來烈少爺你真是長大了,不止心狠手辣,輪到陰謀詭詐,也不遜于人
“這句話,沈林也曾對我說過,然而我莊無道為人,素來都是人不犯我則我不犯人。”
莊無道微微冷笑:“若不是某些人心懷叵測,包藏禍心,我在湖底這些布置,多半也沒什么用處。”
二人間唇槍舌劍,言語急促,利如刀鋒,然而這番對話,總共也只用了不到十個呼吸。
“那么烈少爺現在意欲如何?”
蕭政冷然哂笑,神情輕蔑:“之前可算是出其不意,是你最好的機會。現在想要逃脫,怕是要晚了。若我所料不錯,你這幾日在湖底下的布置,應當不止與此?”
“確實還有其余布置”
莊無道也坦然的點了點頭,氣勢分毫不讓:“今日你四人,若肯道出東離之亂的究竟,太平道到底有何圖謀。我可容你們幾人自廢修為之后,安然離開
他恨沈玨入骨,卻還不至于拿這些奉命行事的下人出氣。對方雖是對他懷有惡意而來,也是那蕭靈淑的家仆。
可畢竟目的只是來擒他,而非胸懷殺心。
這不是一時心軟,欲手下留情。而是不愿自己,有一日站在那重陽子面前的時候,去反而自己失了道義,做那理虧之人。
“東離之亂?”
蕭政卻瞳孔驟然一縮,終于現出了幾分驚意,言辭閃爍道:“我們太平道遠在北方,還能對東離有何圖謀o烈少爺莫非是說笑不成?我更好奇,烈少爺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又是從哪里得來的消息?”
“你管我是如何知道?也無需試探。你只需知曉,此時整個離塵宗,都不會容你們走出這東吳境外。”
莊無道冷笑:“爾等四人,是自己廢去修為,還是由我來動手,一言可決
“自己廢去修為?烈少爺看來是信心十足。那離塵宗若要深究,確實不容我等逃脫,可惜卻是危言聳聽,當不得真。”
蕭政輕笑出聲,面上已恢復了平靜,并不因莊無道的言語,而有絲毫慌亂。居高臨下,依然是眼含輕蔑的俯視。
“然而我細細深思,這幾日以來,陽湖周邊三百里地,都在‘窺天照影環,窺照之下你那石明精焰雖是不錯,卻沒可能分離至三百里外。烈少爺之言,又到底從何說起?倒是烈少爺你,到底有何把握,敢說你自己動手,就能將我等留下,莫非是癡人說夢?”
“冥頑不靈”
莊無道微搖著頭,他與蕭政說這么多廢話,又故意拋出‘東離之亂,的話題,引發蕭政的疑忌,并非是自得意滿,輕敵大意,本身亦非饒舌之人,目的僅僅只是為拖延時間。
然而此刻,也差不多足夠了。
“言盡至此,那就再需再多言既要動手,那便生死兩分。”
右手一個印決捏在了胸前,那湖底下方處,赫然近千只翩翩火蝶,從湖底深處紛紛費用而上。同時更有無數的雷光,向四周溢散開來。
不是那三頭魚鯤的壬水神雷,而是大片的紫光彌漫,如撥云見日一般,將那些湖底翻起的污泥黑漿全數清掃一空。
整個湖底深處四千丈內,都被那細若游絲的紫色雷光網羅在內。
蕭政來還不及反應,就以被籠罩在其中。數道粗如兒臂的雷光灌沖而下,四面八方的夾擊而來。
“離塵宗都天神雷?原來如此,這小諸天雷絕引水陣只是掩飾,只中暗藏的,其實是一套九宮都天神雷旗陣。陣內之陣,原來烈少爺布陣的本事,也如此了得”
雙眉一軒,蕭政看向了那些火蝶。看來這套陣法,依然是以這些石明精焰,瞞過了‘窺天照影環,。
然后蕭政揮手之間,就是幾道劍符從他袖中遁出,只見那劍光紛轉,與沖擊而至的都天神雷交纏一處。
劍符轉眼破碎,那些紫色光雷,其實卻也窒了一窒。而后湖底之下,無數的水藻水苔在瘋狂深長,一瞬間就已長至三百余丈,將蕭政護在了中央處。
任是那都天神雷轟擊,也不能完全摧毀。往往只一息時光,就可復原如初
“離塵宗的二階都天神雷,也不過如此不對——”
才剛說完這句,蕭政卻又見一絲深紫色的電光,忽然跳入。擊穿了由那水藻水苔構成的重重壁障,又勢如破竹般,破開他的護體罡氣。
蕭政眼透驚色,右手下意識的將一枚玉圭擋在了自己胸前。而后只聽喀,的一聲炸響,他手中這件十八重法禁的靈器,頓時碎開了一角。
而那絲深紫電光,卻依然去勢未盡,跳入到了他的胸前。隨著一團血霧炸開,那絲電光赫然在他右胸處炸出了一個血洞。
“二階劫雷,神霄紫應雷”
這套陣旗之內,居然含蘊有二階劫雷之力怪不得這莊無道,如此自信滿滿
一套擁有衤紳霄紫應雷,的旗陣,今日的確有資格,與他們正面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