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才子們都張大了嘴巴,瞪圓了眼睛,沒有人敢相信眼前這一幕。
這是不想活了嗎?
居然去惹孟玉書?不單惹了孟玉書,還把燕修面前的瓜果給端走了?好一個一石二鳥,一箭雙雕之舉啊!
最主要的是,青年好像還一臉沒事人一樣的坐在那里吃得無比香甜。
太囂張了吧?
孟玉書現在的臉很黑,而當他看清楚坐在燕修旁邊的青年時,臉便真的可以黑得滴出水來了。
那一身藍色的粗布長衫,頭上的粗布方巾,還有腳上那雙磨得幾乎發白的長靴,無不彰顯著對方鄉村土鱉的身份。
一個鄉村土鱉,居然在他的地盤上,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來了個屁股先著地?
簡直不能忍!
剛準備暴走,耳邊便響起一陣輕聲的念叨。
“依禮行事,依禮行事……”
孟玉書一愣,然后就發現這個聲音正是坐在青年旁邊的燕修發出,只見此刻的燕修,面寒如冰,雙唇間不停的開合著。
念的正是那句依禮行事。
“依禮行事?”孟玉書眉頭緊皺,捏著腰間配劍的手都有些發白,燕修這話是什么意思?是要自己依⑥▼長⑥▼風⑥▼文⑥▼學,ww△w.cfw↖x.n◆et禮行事嗎?
可現在這都被人踩在腦袋上了,還要依禮?
猛然間,孟玉書想到了今天百花文會的重頭戲,眼前突然一亮,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想到這里,孟玉書便坐地上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屁股上沾染的塵土,又對著燕修和青年微微施了一禮。
“在下孟玉書,還未請教公子大名?”
這話自然是對著青年說的,只是,這一幕落在周圍的才子們眼中……
頓時就讓一個個才子們傻了眼。
怎么回事?居然沒有拔劍相向?這樣也能忍?而且,還詢問對方姓名?孟玉書什么時候有這么好的脾氣了啊?
完全不敢置信。
青年嘴里正啃著個瓜果,聽到孟玉書問話,擺了擺手,一臉不屑:“沒什么事就退下吧,我這還等著看表演呢。”
周圍的才子們,一個個瞬間就像嘴里被塞了個雞蛋一樣,完全無語,這個穿著一身粗布長衫的家伙到底是誰啊?孟玉書問話,居然連答都懶得答就讓退下?
這份氣度,還真是……讓人無言以對啊。
孟玉書此刻同樣震驚了,仔細的看了看面前的青年,又想了想,好像懷安縣城內沒這號人物啊?
剛準備發作,又聽到燕修的口里念叨起來。
“依禮行事,依禮行事……”
孟玉書的臉色變了又變,胸口急劇的起伏著,忍了足足一刻鐘才壓制住心里升騰起來的怒火。
“公子既然來了這百花文會,當知道百花文會中的重頭戲便是這個‘花’字,不如我們今日就來以此來賭斗一場如何?”孟玉書盡量的讓自己的聲音平和下來,可是牙齒卻是不由自主的咬緊了。
“賭斗?嗯……說來聽聽!”青年的臉上似乎有了些許興趣。
“就比誰能率先揭下花魁的面紗,如何?”孟玉書對著身后的高臺努了努嘴,一臉挑畔道。
“花魁?今天還有花魁啊?”青年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微微的驚訝。
孟玉書一看,心里頓時冷笑一聲,果然是個鄉村土鱉,連百花文會的主題‘賽花魁’都不知道?
自己和這種人賭斗,會不會有些失了身份?
不過,既然燕修一直念叨著依禮行事,那自己依足了百花文會的規距來辦事,想必這燕修就不會再有意見了吧?
“怎么樣,公子敢與不敢?”
“只要誰先揭下花氣魁的面紗就算贏了嗎?”青年繼續問道。
“這是自然!”孟玉書點了點頭。
百花文會,賽的雖然是花魁,但是,卻是以文斗為主,想要揭下花魁的面紗,就需要眾人展露出足夠的文彩,并且當眾博得花魁的芳心,才有可能讓花魁揭開面紗相見。
孟玉書可不認為眼前這個鄉村土鱉有什么文彩。
退一萬步說,就算這鄉村土鱉真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光是穿成這樣,也不可能讓花魁傾心。
所以,這場賭斗的輸贏,從定下賭斗開始,便已經注定了結果。
“好!”青年似乎并沒有什么疑問,很爽快的點了點頭。
孟玉書的心里頓時就樂了,這鄉村土鱉還真是有膽量,居然還真敢與自己賭斗?這也就怪不得自己了。
“既然定下賭斗,當有賭注才好!”孟玉書循循善誘。
“嗯,你說的很對!”青年再次點頭,一點也沒有覺得有什么問題。
孟玉書覺得到這里也就差不多了,看了看面前的青年,手在懷里摸了摸,最終還是猶豫了一下。
要是賭太多,這家伙臨陣退縮就不好了。
“就賭一百兩銀子如何?”孟玉書試探道。
“好!”青年一聽,頓時就笑了。
“那就正好請燕修公子作個證人,我們倆人各自押下一百兩銀子,就賭誰能揭下花魁的面紗!”孟玉書說完,便從懷里摸出一張百兩銀票遞到了燕修面前。
燕修看了看,面色頓時又寒了幾分,口里不停的念著:“依禮行事,依禮行事……”
而青年則是有些興奮的拿起那張銀票看了又看。
“那么就請公子放銀票吧?”孟玉書看到青年只是看,卻沒有行動,不由有些疑惑。
“銀票?噢……這個不要緊的,放心放心,反正我又不會輸!”青年一聽,對著孟玉書擺了擺手,一臉的不介意表情。
孟玉書的臉頓時又黑了幾分。
什么意思?賭斗不先拿銀票?想耍賴啊!
剛準備開口質問,又看到面前的燕修,孟玉書到嘴的話又咽了下來,他完全相信,既然燕修同意作為證人,量這家伙也耍不了賴。
更何況在這懷安縣城,還真沒有什么人敢跟他孟玉書耍賴。
“哼!”孟玉書冷哼一聲,既然賭斗已經定下,他便沒有興趣再和青年糾纏,帶著護衛獨自一人坐到遠處。
“孟玉書居然和那家伙賭斗誰先揭下花魁的面紗?”
“這可有意思了,難道孟玉書沒注意今日參加花魁大賽的名單,不知道今天的花魁是誰嗎?”
眾才子們聽到孟玉書和青年的對話后,便立即給紛議論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信河上一艘掛滿了金絲綢緞的巨大三層畫舫也自河面上緩緩行來,畫舫頂上,一面印著“云”字的金色小旗隨風輕舞。
水面蕩漾,這艘畫舫就這樣穿梭在一堆畫舫中間,但是,卻沒有人會將這艘畫舫與其它的畫舫相提并論。
因為,這個畫舫的主人,代表的便是真正的高山,根本無法翻越的高山。
“她……她怎么會到懷安縣城來?”原本還一臉自信的孟玉書,在看到這艘畫舫的時候,臉色卻是猛的一變,顯得極為難看。
他同樣清楚,這艘畫舫代表的是誰。
云輕舞,一個讓大夏王朝無數才子拜倒其裙下的奇女子,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無不精通,最主要的是,從未有一人揭開過云輕舞的面紗。
更從未有一人,登上過云輕舞的畫舫!
當然了,這人……指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