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符中間有一塊地方,沾滿了密密麻麻的蟲卵一樣的東西,白花花的,說不出的惡心。
看著葉少陽把靈符燒掉,婦女才長出了一口氣,說道:“這些蟲卵是從我眼睛里弄出來的?”
“那一層白膜下面包著的。”
想到自己眼睛里居然有這么惡心的東西,婦女全身打顫,這才想要去看自己的眼睛。
急忙起身來到梳妝鏡前,對著鏡子照去。
沒有了!白膜一點也沒有了,就是之前被白膜遮蓋的部位,有點發紅。
葉少陽告訴她,幾天之后就會恢復正常,這讓她徹底放下心來。
“那些蟲卵,到底是什么呢,是什么蟲的亂?”
“什么蟲都不是,是一種……陰氣化生的東西,以人氣養存。”葉少陽知道她一定聽不懂,也沒有詳細解釋陰氣濕生與化生的原理。
“小伙子,你這么年輕,沒想到這么厲害!”婦女搓著兩手,有些激動,連聲道謝,倒把葉少陽弄的有點不好意思。
過了一會,瓜瓜從門外進來。葉少陽敏銳的發現他身上氣息有些不穩,探尋的看了一眼,“怎么了?”
“沒什么,有人陪我活動活動筋骨。”當著婦女的面,瓜瓜也沒有細說。
這時候婦女的電話響了,拿起來接聽,說了幾句,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葉少陽說,慕清雨搭乘的車在路上也拋錨了,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趕到。
葉少陽聽了之后,有點意外:連續坐兩輛車都出問題,這也太巧了吧。不過對方既然這么說,也不好問。
婦女看出他的疑惑,主動解釋起來:最近山里老是下雨,慕清雨家雖然在鎮上,地勢高,來縣城的一路上,也不用直面山洪的危險,但是山路畢竟不平,有些地段有積水,汽車經過時一不小心就會熄火。
原來是這樣……“南方山區,又是夏天,趕上雨季也是正常的。”
葉少陽心中釋然,反而覺得有點不好意思,讓一個姑娘家大老遠來接自己,路上還經歷這些麻煩。
婦女輕輕嘆了口氣,道:
“雨季,雨水多點是正常,但眼下這雨水,實在太多了,而且……小伙子,你注意到沒有,你來的這一路,可是沒有下雨。”
葉少陽一愣,“是啊,難道慕清雨住的小鎮,離這很遠嗎?”
“不遠,不到一百里路。”婦女的語氣變得有點神秘起來。“山里一直在下雨,快半個月了,我們這里就下了一場雨,明天白天你就知道,我們最近都是艷陽天。”
葉少陽一聽,心中納悶起來:按說,兩地相隔不過百里,一個地方天天下雨,另一個地方是艷陽天……的確有點古怪,要是長期這樣,那就更不對勁了。
“難道這里頭還有什么緣故不成?”葉少陽聽婦女的語氣,一定是知道什么,忍不住打聽起來。
婦女猶豫了一下,笑了笑道:“你回頭還是問清雨吧,有些事我們不懂,也不好說。”
葉少陽沒有再問。
婦女為他們張羅了一件臥房,本來是要安排兩間,葉少陽謝絕了。
“你們一路坐車,挺累的,早點休息吧。清雨明天早上肯定到。”
葉少陽謝過,領著瓜瓜進屋。屋里有一個電視,葉少陽沒心思看,去衛生間隨便洗洗,上床休息。
瓜瓜已經上床去等他了。
葉少陽一躺下,瓜瓜立刻翻身拱到他腋下。
“起開!”葉少陽訓斥道,“你缺少父愛是不是?”
瓜瓜不動,笑了笑說道:“之前在后院教訓了一個家伙。一個綠毛黃鼠狼,二話不說上來就動手,好沒禮貌。”
葉少陽一番詢問,得知事情經過,想了想說道:
“應該是這家人的家仙,他察覺到你身上有鬼氣,以為你是入侵者,自然要保護家人,不然怎么叫家仙呢,你沒把人家怎么樣吧?”
綠毛黃鼠狼,已經成精,至少要幾十年修為,不過對瓜瓜來說……簡直就是虐菜。
“沒怎么樣,我抓住它,告訴它我是客人,對我應該禮貌一點,跟它講了一番道理,它就老實了,要認我當老大。”瓜瓜洋洋得意的說道。
“你答應了?”
“我隨便答應了,應付而已,人家那么有誠意,盛情難卻嘛。”
“別裝了,睡覺。”葉少陽看他一臉得瑟的樣子,撇了撇嘴。
瓜瓜裝比沒裝成,吃了癟,覺得沒意思,開門出去,又去后院找那個黃大仙閑聊去了。
葉少陽躺在床上,看著陌生的房間,心中泛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自己跟那婦女完全不認識,現在卻住在人家家里。雖說年紀有差距,但一個獨居的婦女,居然讓一個陌生男子在家里留宿,這在別的地方肯定是不行的。
葉少陽猜測,這一定跟當地的民風有關,至少說明當地人不在乎這個。
在床上躺了一會,剛迷迷糊糊要睡著,突然聽到驚魂鈴的響聲,猛地一下坐起來,睜眼看去。
一個人影從窗外進來,身上西裝筆挺,頭發珵亮。是鬼記張某。
“葉天師好。”張某拱了拱手,從窗臺上跳下來,立在床前。
葉少陽拿起驚魂鈴,心中念了一遍咒語,驚魂鈴停止搖動。
葉少陽皺眉看著張某,納悶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張某哈哈一笑,“葉天師什么記性,你忘了,我在你身上留下了記號……”
葉少陽恍然大悟,氣不打一處來,上去一把將他拉到面前,“趕緊把這該死的記號取消了!”
張某連連擺手,“行行行,待會兒,我先跟你說正事。”
葉少陽一愣,這才想起這家伙現在陰司軍隊中服役,突然來找自己,肯定是有事,當下松開他,正色說道:“什么正事?”
張某耐心整了整衣服,小心的把每一個褶皺都撫平,兩手一攤,道:“沒什么正事。”
“你逗我呢!”葉少陽立刻就要暴走。
張某嘻嘻一笑,說道:“這件事呢,說跟你有關也有關,說沒關也沒關,我就是隨便來告訴你一聲,以報你上次救我的我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