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胡躡手躡腳的來到了李逸的房間,發現這小子不但把被子蹬了,而且也出了一身大汗,不由面面相覷,這酒,真就有這么神奇?
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間,掩上門,胡瑾泉仿佛做賊般左右看了兩眼,小聲說道:
“好像,那小子說他還有四瓶……”
胡志遠點點頭,這個他記得很清楚,李逸一開始就說過,當時一共弄到手六瓶,后來送給王浩青一瓶,剛才又喝了一瓶,確實是四瓶沒錯!
“這樣吧,給他父母留一瓶,他自己一瓶,剩下兩瓶正好我們一人一瓶!”
“沒錯,晴晴頸椎一直不是很好,而且還老是覺得身體沉,你看看我,這一通大汗出的,不但感覺如釋重負,身輕似燕,好像還起碼年輕了十歲!”
“嗯,我老伴身體也不好,這兩年都快成了藥罐子了,估計這酒也有效!”
“那……咱們就不要這張老臉了,一人給他五百萬,搶一瓶?”
“沒問題,咱們先偷偷的找找,看看這小子把寶貝藏哪兒了,省得他醒了賴賬!”
于是,李逸呼呼大睡,兩個因為出汗打濕了兩身衣服,只能穿著一個平角小褲頭,一個露著滿身排骨,一個露著滿滿肥肉的老家伙,精神抖擻的仿佛潛入了別人家里的賊偷般在房間里一陣翻箱倒柜……
這是何等詭異的一種情景啊!
等到兩位老胡看到地下室那個大大的保險柜時,都泄氣了,這么寶貝的東西,不用說,肯定是在柜子里,這下沒得搞了!
折騰了這么半天,身上的汗差不多也消了,兩位老胡對視一眼,看到對方連臉上都是臟乎乎的,不由互相指著對方大笑兩聲,各自又沖了個澡,一頭栽倒在床上就睡了個不省人事。
他們是睡了,李逸卻醒了。
剛才喝酒的時候,他就在有意的給兩位師父灌酒。喝到最后看到兩位老人都有點迷糊了,他就大著膽子,直接將兩小片何首烏穿在了他們吃的烤串上!
親眼看著他們嚼吧嚼吧就咽了下去,李逸的一顆心頓時落了肚。反正何首烏水也有醒酒的功能,吃了這么多,即便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喝多了點也沒什么關系吧?
當然,為了防止沒法讓他們直接吃下何首烏,最后喝的那些酒里他也加了不少料,這就是他喝了酒就直接呼呼大睡的原因。
夢里,他似乎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不少動靜,而且好像還有人在地下室那個方向放聲大笑!可醒了之后,卻發現一切正常,他不由撓撓頭皮,決定起來看看,雖然值錢的東西都在保險柜,可是兩位師父都在,可別出什么意外才好。
稍一檢查,他就打了個寒戰,不對勁,這屋子里,好像還真的有人進來過!
瞬間,一股冷汗就從他的額頭流下,他迅速的將脊背靠在墻上,屏住呼吸,仔細的聽了半天,見確實沒動靜,就跑到廚房里抄了兩把菜刀,開始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檢查。
首先確認兩位師父沒事,李逸松了口氣,人沒事就好,就算是丟了點東西,也沒啥,咱丟得起!
很快,樓上樓下包括地下室都搜查了一遍,李逸抱著一大罐溫開水坐到了客廳的沙發上。現在他有點懷疑,到底是真的進來過人,還是他記錯了東西的擺放位置,在疑神疑鬼的自己嚇自己。
因為最開始喝了何首烏水的人一般很快就會忍不住困勁呼呼大睡,因此他根本就沒往兩位師父身上懷疑。
但是,讓他永遠也想不到的是,他這次給兩位師父吃下的量實在是太大了,竟然讓兩位老人亢奮了一個多小時,最后還是因為體內何首烏的藥力被消耗了大半,才感覺到困倦睡去了!
折騰了一大圈的李逸發現自己一點睡意都沒有了,就干脆洗漱一番,穿上衣服,精神抖擻的開始了小篆的練習。這次可是個好機會,兩位宗師級的師父貼身教導一個星期,這要是都不努力,估計老天爺都不會放過他。
旭日初升,日上三竿,紅日西下……
一直到下午四點,偌大的別墅里還是只有李逸一個人在忙乎,期間,他已經不止一次的去兩位師父的房間看過,沒事,就是睡不醒!
“好像,這次下的量真的是有點大了,萬幸他們都沒事,否則的話……”
李逸打了個寒戰,以后可不能這么魯莽了,這明顯就是典型的好心辦壞事啊!
五點多鐘,胡志遠先醒了,一睜開眼睛他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臭味,然后就感覺到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他飛快的掀起被子一看,頓時嚇了一大跳,這個死小子,到底是給他吃了什么東西,竟能讓他身上冒出來這么多的臟東西?
狠狠洗刷了一番,走出浴室的時候正好看到胡瑾泉匆匆的跑進了另一間浴室,胡志遠決定先等等,等這老伙計洗完澡,再一起找李逸興師問罪。
不用他找李逸,李逸就已經很是惶恐了。因為剛才胡志遠進浴室之后,李逸就進了他的房間,那滿屋子的臭氣,以及臟的幾乎都不能看的鋪蓋,讓他意識到,昨晚的量是真的太大了,別說是五十年的茅臺,就算是五百年的估計也遮蓋不住!
算了,還是用忽悠老爸老媽那一套來應付吧!
他先是將胡志遠的房間打開窗戶通風,又找了幾個大塑料袋,將床上的被褥都塞了進去,然后回到書房,等著兩位師父來找自己興師問罪。
沒想到,這一等就是半個多小時,而且二胡進來的時候一個個面色如常,竟好似沒有一點感覺似的,提都不提剛剛發生的事情。
“快點,找個地方吃飯去,我感覺我餓的能吞下一頭牛!”
“我也是,待會兒記得要個包間,否則看到我們兩個老頭一通猛吃,還不把別的客人都嚇壞了?”
“兩位師父,你們……”
看到李逸一臉的古怪表情,二胡不由哈哈大笑,
“小子,我不管你在搗什么鬼,不過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再給你兩位師母這么來上一遭,這事就算是過去了!不過,以后可不能這么魯莽了,否則不管有多大的勢力,估計都保不住你小子!”
李逸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確實,以后再也不能這么辦事了,這簡直就是……
酒店的包間門外,兩名二十出頭的女服務員躲在一邊,小聲的議論著:
“哎,你說那兩個老頭是不是餓死鬼托生啊,這都多少東西了,還那么能吃!”
“就是,他們不會是那個年輕人做好事,從街邊領回來的乞丐吧?好像一頓要把一輩子欠的都吃回來似的!”
“切!沒見識,現在街邊的乞丐哪里還缺吃的?人家收入比我們還高好不好?”
“就是就是,我記得前一段還看過一個視頻,幾個乞丐在地鐵站里秀自己的果6呢……”
這時,房間里又傳來了李逸的喊聲,
“服務員,加菜!快點!
晚上九點,接到胡瑾泉電話的鐘皓晴趕到了李逸的別墅,燈光下,看著明顯年輕了一大截的二胡,她愣住了。
“什么都別問,什么都別說,先把這碗水喝了再說!”
鐘皓晴看了一眼胡瑾泉端給她的那碗微微泛黃還稍微有點渾濁的溫水,皺了皺眉頭,
“你們在搞什么鬼?”
“喝,喝了你就知道了。”
鐘皓晴的目光在這二老一少的臉上來回掃視了兩遍,發現他們確實沒有開口解釋的意思,就不再說話,端起碗咕嘟咕嘟的大口喝了下去。嗯,淡淡的有股子清香味……
第二天下午,精神煥發的鐘皓晴帶著一瓶給他們家老爺子準備的何首烏水離開了別墅,李逸則坐在房間里一陣長吁短嘆,就知道會是這樣,畢竟,誰家能沒個老人?
雖然三位師父已經統一了口徑,不問東西的來路,也不問他還剩多少,此事到此為止,但是李逸心里的不安卻在悄悄彌漫,這麻煩,怕是才剛剛開始啊!
可是,他能有什么辦法?何首烏又不跟別的東西一樣,隨便交出去點就可以說沒有了,那玩意,雖然能慢慢的長回來,可要是一次性的切下一大塊,還能長回來才怪了呢!
再說了,如果真的切下一大塊拿出去,不需要專家,是個人就能大概的推算出整根何首烏有多大,到時候他說就這么點,誰信?
“媽蛋,不管他了,反正這幾年應該沒問題,到時候再說到時候的事吧!”
摒棄雜念,李逸拿出一塊軟木,開始凝神靜思。
“雕刻之道,雖然只有六種基礎刀法,但從這六種刀法延伸出去的,至少也有幾十種!”
“我需要你記住的一點是,萬變不離其宗,無論刀法怎么應用,都只有一個原則,那就是刀到,手到,心到,意到,神到!手動則刀動,心動,意動,神動!”
“你現在還處在手動則刀動的境界,因此只需要好好的體會這兩者之間的配合即可,其他的,想也沒用,練的多了自然也就慢慢的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