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身體劇烈顫抖了兩下,一試排骨的鼻息,還有氣。
此時劉浪也顧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把排骨靠在了橋頭,自己盤膝坐在了排骨的對面。
老鼠精也跟著跑了上來,一看到排骨的模樣,頓時愣住了,尖聲叫道:“師、師父,他、他怎么成這樣了?”
劉浪哪里會知道排骨為何成這模樣了,正想問老鼠精,忽然聽到老鼠精這般說,頓時愣住了,急問道:“什么,老花生,剛才你找到他的時候難道他不是這樣的?”
“不、不是啊,根本不是。”
老鼠精似乎也感覺有些古怪,慌亂的搖著腦袋。
劉浪一愣,立刻警惕的四處打量了一番。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不知不覺中竟然已是黃昏時分。小橋下面的死水,激不起半點漣漪,而埋藏翠花骸骨的地方,卻像是站了一個什么人。
劉浪一驚,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使勁揉了揉眼睛,仔細再看時,哪里有什么人影?
那棵樹下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老鼠精看著劉浪偏頭看著橋下的樹,不禁有些疑惑:“師父,你看什么?”
劉浪心里沒底,似乎感覺有雙眼睛在看著自己,可又不太確定。
最近劉浪老是感覺自己的神經處于高度緊張的狀態,就連無邪鞭扎進了身體里,像是做一個奇怪的夢一般,然后又莫名其妙的醒了過來。
醒來之后的劉浪,渾身像是突然間亢奮了一般,有使不完的力氣。
尤其是無邪鞭,忽然間仿佛有了靈性一般,似乎對自己莫名還帶著一絲畏懼感。
劉浪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去多想。
可是,此時情景太過詭異,劉浪不得不警惕了起來。
劉浪并沒有直接查看排骨的情況。而是沉聲問道:“老花生,你怎么發現排骨的。快點跟我說說。”
老鼠精連忙道:“師父,當時我圍著宅子轉了一圈根本沒有找到這位兄弟的影子,正當我想回去跟師父匯報的時候,突然發現他出現在了宅子的門口。”
“當時他目光呆滯,行動有些古板,可身邊并沒有其它的人,我沒有上前招呼,只是跟在他的身后。然后就見他一路走到了這里,站在橋頭上發呆。”
“然后呢?”
“他發了足足五分鐘呆,一動也沒動,然后忽然間就撲通一聲倒在地了上,我上前一看,發現他的樣子像是中了尸毒,就趕緊跑回來告訴師父,結果,正碰上師父跟那只飛僵打斗,順便就放了一把火。”
劉浪凝眉不語。伸手將排骨頭上的斗笠摘了下來,然后將其身上的蓑衣也褪了下來。
排骨還有著微弱的呼吸,蓑衣之下穿著的衣服還是來時的那件襯衣。而之前混在那些鬼當中時穿的白衣卻不見了。
劉浪此時已基本明白,排骨定然是被馬家老祖抓了去,然后不知使了什么術,將其操控了。
可是,據老鼠精所說,如果這一切都是馬家老祖所為,卻是一件極其恐怖的事情。
當時馬家老祖正在跟自己打斗,除非他有分身之術,否則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給排骨換上衣服?
劉浪想到這里。猛然間打了一個激靈,不自覺的又往四周看了看。
此時別說人了。就連人影都沒有。
“嗯?難道是我自己猜錯了?這怎么可能?可是,如果除了馬家老祖之外。沒有第三個人的話,這一切根本就無法解釋。”
劉浪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隱隱有種極為不爽的感覺。
這種感覺從韓曉琪被那個黑影抓走開始,就一直縈繞在自己的心頭。
此時看到排骨,這種感覺愈加強烈。
媽的,該死,難道真有人有什么企圖不成?
可惡,連吳半仙都瘋了,想要問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都不容易。
劉浪暗罵了一句,心中跟有千絲繞一般,難纏。
排骨危在旦夕。
劉浪也顧不上那么多了,連忙涂上了兩滴牛眼淚,對排骨的身體仔細查探了一番,見排骨的三魂七魄都在,不禁心下一緩。
然后劉浪飛速的拿出一張護身符,貼到了排骨的眉心,護住排骨的心脈。
“老花生,你過來。”
老鼠精連忙上前,謙恭的問道:“師父,有什么吩咐?”
“你說你感覺他中了尸毒?”
“嗯。”老鼠精點頭道。
“為什么這般說?”
老鼠精連忙上前,拿起排骨雙手,說道:“師父,你看,他手心發黑,而且皮膚慢慢出現了類似尸斑的斑塊,再加上他那驚恐的表情,我感覺很有可能是中了尸毒。”
中了尸毒,無論是亂神術還是《道》書中都有方法,但劉浪現在最不怕的就是尸毒。
自己體內有游尸血,而且還吸了馬家老祖那只飛僵的血,除非出現傳說中那種不化骨,否則大部分尸毒根本不足為懼。
稍一思索,劉浪趕緊咬破自己的手指,將自己的鮮血滴到了排骨的嘴里。
可是,滴進去了好幾滴后,排骨依舊沒有反應。
“嗯?難道他根本不是中了尸毒?”
劉浪有些好奇,目光不自覺的轉移到了自己咬破的手指上。
這一看,劉浪頓時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艸,我的血什么時候變成暗黑色了?怎么不是鮮紅的了?
劉浪大驚失色。
鮮血當然是鮮紅色的,除非凝固了一段時間,或者人死了一段時間后鮮血的顏色才會發生變化。
可是,劉浪是正兒巴經的大活人,而且正值青春壯年,怎么會有暗黑色的鮮血?
劉浪趕緊又用力擠了兩滴。
再滴出來的獻血同樣有些暗黑色,而且那血液中還隱隱透著一股淡淡的陰冷的氣息。
這種感覺非常奇怪,不像是帶著體溫,卻像是馬家老祖挖的那個地下室里的陰冷。
劉浪趕緊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體溫正常。又仔細檢查了一番自己的身體,同樣沒有任何異常。
奇怪?這是怎么回事啊?
劉浪狐疑不禁不定。
正在此時,排骨忽然間顫抖了兩下,猛然間抬起頭來,雙眼通黑,面目猙獰,張手朝著劉浪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