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如潮水一般潑灑進來,整個房間籠罩著一股清冷的血色,菅野倒在沙發上還在抽搐,蘇虞兮側身抽掉那根插在心臟上向日葵發簪,鮮血如箭一樣的射了出來,不遠處的玻璃茶幾上留下了線一樣的血痕,然后汩汩的流出來染紅了菅野的花襯衣。依舊還是,
蘇虞兮從容不迫的在辦公桌上找了紙巾,將向日葵發簪仔仔細細的擦拭干凈,然后放進了背包里。撿起丟在桌子上的恤衫,她拿著手電在辦公室里照了一圈,發現辦公桌旁邊的柜子里放著一把日本太刀。
蘇虞兮打開柜子,將這把插在黑色刀鞘里日本太刀拿了出來,份量十足,在輕輕的拔出來,就著月光仔細的把玩了一下,刀身上刻著十六瓣菊花的家徽,刀刃在月光下泛著銀色的光澤,像是雪地里耀眼的反照。
蘇虞兮將刀插回刀鞘,放在辦公桌上,對玻璃里面自己依稀的銀色頭發視而不見,她又在桌子上找了把裁紙刀,她輕輕的朝門口走去,打開門,順著門縫朝外望去,六個人都在樓梯哪里嘻嘻哈哈的說著什么,蘇虞兮將門開大,伸出羊脂白玉一樣的手臂,揮舞了一下電筒,用一種她自認為很溫和的聲音說道:“你們老大,叫一個人過來。”
這是來自地獄的呼喚。
站在第一個的長發男說道:“瑪德,沒想到老大居然這么快。輪到我了。”說完之后,將手里的煙頭朝地上一扔,一腳踩熄,并捻了幾下。
后面幾個人叫到:“松本,你居然敢嘲笑老大,小心等下被老大爆菊。”
長發男心情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他并沒有理這些人,只是豎起了中指。
叫松本的長發男懷揣著興奮的心情,快步直接走到辦公室門口,門微微敞著,剛打算推門而入,就被蘇虞兮扯著襯衣領子一把拽了進來,長發男看著玉一樣的手臂剛說道:“蘇小姐,沒有想到你如此勁爆。”
然而蘇虞兮的勁爆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個子不高的他被扯進門內,看著蘇虞兮毫無感情的眼睛,和閃耀著光澤的銀發,覺察到了一絲異樣,蘇虞兮的目光,就像是神氐看著屬于他的貢品,他不知道地獄的大門已經在他身后關上,隨著“砰”的一聲,他就被蘇虞兮用裁紙刀劃破了喉管,猩紅的鮮血立刻噴了蘇虞兮一身。
此刻的松本未失去意識,他看見了絕美的圖畫,像是教堂里的穹頂,他聽見了悅耳的召喚,像是沙漠里的駝鈴。
“誰,賜我以血。誰,鑄我骨肉。使我以此六根,來于世。但我此刻忽而厭憎,我嫌我這身份,因了它,我從未片刻知道過自由。我婉轉鋪排,極力掙,與圖。但始終為它害,無由撲跌,與煩惱交握,墮于黯無盡日的因果。”
蘇虞兮輕聲的吟誦是鎮魂歌。
她看著松本目光渙散,然后身子軟了下去,喉嚨里有“呵呵”的漏氣聲,他將松本拖到了沙發上丟著,走到窗戶邊,推開窗戶,外面月光如洗,有一群烏鴉從天空飛過,溶入城市的一片黑暗。
她伸手扯下窗簾,用裁紙刀將明黃色的厚棉布窗簾裁成三個長條,然后打了死結系成繩索,將桌子推到窗邊,然后一頭綁在桌腳,在將繩索丟了下去,蘇虞兮將裁紙刀折疊好和手電一起丟進背包里,轉身背好包,挎著日本刀,沿著繩索朝下爬去。
二樓本就不高,并沒有什么危險性,蘇虞兮小心的落在了地上,周遭一片寂靜,于是蘇虞兮再一次堂而皇之的從正門走進去,她吹滅吧臺上點著的三根蠟燭,踢了一腳吧臺旁邊的高腳凳。
安靜的酒吧里回蕩著嘩嘩的聲響,蘇虞兮按照記憶的位置,從吧臺上拿起那把魚刀,將背包和日本刀放在吧臺上,悄無聲息的走到樓梯邊靠著。
上面傳來幾聲爭吵,“小池,反正你也是最后一個,你就下去看看。”
叫做小池的男子罵罵咧咧的打著手電朝下走,咚咚的腳步聲,像是急促的鼓點,蘇虞兮握緊了手上的魚刀,悄悄的蹲了下來,她跟隨王華生學習的不僅是體術,更是殺人術,講究的就是一擊致命。
叫做小池的男子一邊朝下走,還一邊大聲的詢問著:“誰啊?”這聲音中透著一股不耐。
蘇虞兮屏息凝神,看著手電筒的燈光從眼前晃過,在小池轉身的瞬間一躍而起,將魚刀從背后準確的插入小池的心臟,她能聽見刀刃在肋骨上摩擦的聲音,小池的手電朝地上跌落的瞬間,蘇虞兮松開握著刀把的手,順勢用裸絞扭斷了他的脖子,她并不確定自己的力量夠不夠用裸絞扭斷人的脖子,所以選擇了先插刀,以防萬一。
手電在木質地板上彈了兩下,聲音如同輕盈的腳步。
小池的身子立刻就癱軟下來,蘇虞兮將他拖入吧臺里面,從小池背上抽出魚刀,鮮血立刻趟了一地。
緊接著蘇虞兮快速的走出吧臺,一邊將魚刀放進背包背好,然后順手拿起日本刀掛在腰間,朝酒吧外面走去,不過是十分鐘的功夫,再一次順著窗簾繩索朝上爬去。
回到二樓,蘇虞兮將繩索收了上來,在將窗戶關好,這里已經彌漫著鮮血的味道,蘇虞兮舔了一下有些干澀的嘴唇,她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味道,至于殺人這件事情,對她來說并沒有造成什么心理上的負擔。
蘇虞兮將背包放在辦公桌上,將日本刀從刀鞘里抽了出來,打開一條門縫,站在門后,開始了再一次的蟄伏。
沒過多久果然走廊那邊傳來了嘈雜的聲音,“滕剛,剛才小池下去,卻沒有看見人了,喊了半天也沒有人回答,我們去樓下找找,你快去喊老大和松本,很可能出事了。”
接著走廊里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有喊著“老大。”的焦急聲音。
滕剛推開虛掩的門,辦公室里的應急燈早就被蘇虞兮關掉了,他只能隱約的看見沙發上躺著兩個人,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房間里少了一個人,突然間聽見一陣風聲,他還在想窗戶不是關著的嗎?哪里來的風聲。剛打算轉頭,才扭到一半,就發現自己的頭顱飛在了半空中,他看見一個銀發的美麗女子握著日本太刀,他最后的意識就是,這是天使還是魔鬼?
蘇虞兮冷冷的看著鮮血像噴泉一樣撒了一地,就連低矮的天花板上,也噴濺的全是猩紅的血跡。
滕剛的頭顱掉落在地上滾了兩圈,蘇虞兮對著還在地上滾動的頭顱,喃喃自言自語的說道:“人們將生命中的錯誤聚集在一起,創造出一個惡魔,叫命運。而我,曾經過于為未來擔憂是錯誤的,在命運的鏈條上,我唯一能抓住的只有現在。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是野獸,人類已經成為了瀕臨滅絕的物種,我拯救不了世界,請原諒我的自私。”
蘇虞兮擦了擦臉上的血跡,天堂未必在前方,但地獄一定在身后。她輕巧的越過尸體,去辦公桌上將背包拿起來背在肩上。她推開門走出去,血色的腳印追逐著她像黑暗的深淵走去。
不久,我們就要陷入寒冷的黑暗之中,
別了,我轉瞬即逝的夏日的美麗!
我已聽到憂郁的撞擊聲,紛紛落在院中的小路上。
整個寒冬將占據我的靈魂:憤怒、
怨恨、戰栗、恐怖、不堪忍受的苦役,
我的心將變成紅彤彤的冰塊,
仿佛掉進北極的地獄。
我聽到每一根枯枝的落地聲
這聲音比斷頭臺的回聲更凄厲。
“哥哥,如果你因為殺人,去不了天堂,那我愿和你去地獄猖獗!”
對于質疑和憤怒,我也不想在過多解釋,希望大家能耐心的看到后面,這一切都不是沒有由來的,所有的一切都會水落石出。我知道惡評如潮,也知道訂閱掉的厲害,大家不喜歡看我也很傷心。內心和成績只能選擇一樣的情況下,我覺得我還是得有所堅持,要不然一直賣著文青的情懷,卻在寫小白文,這是對你們的不負責任。對于棄書的讀者們,我只能說聲抱歉,很遺憾不能一起走到最后,很難過沒能寫出你們想要的故事。曾經說過這一卷是整個故事的核心,目前看來,我對自己還算是滿意的,起碼至始至終沒有偏離大綱,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