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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鄭巡薦使的問話,李軍役使并不以為意,他禮貌而不失距離地回答,“逃服兵役者,軍隊有權在追逃時格殺,傷人……卻也是難免了。”
這話把人能噎個半死,鄭哲濤頓時就怒了,“三日時間未到,你怎么就知道,人家會拒服兵役?”
“三日時間,是最長期限,不是最短期限,”李滿生振振有詞地回答,“那是照顧一些住家遠的人,李永生既然在博本,博本院離本房能有多遠距離?”
“一派胡言,”鄭哲濤大怒,“三日是準備的時間,難道不需要整頓行裝?告別家人?”
“李永生是孤兒,并無家人,”李滿生不冷不熱地頂一句,“寄籍的本修生,又有多少可收拾的行囊?”
“你簡直強詞奪理!”宋嘉遠坐不住了,“不管怎么說,三日時間,乃是明文規定,時日不到你就派人擅闖修院,毆傷教諭和安保,更有人生命垂危,這還有道理了?”
“我軍役房如何行事,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李滿生冷哼一聲,“就算三日不到,那又如何?這是郡房的意思,你們不解,可以自去郡房詢問。”
他雖然辯才出眾,卻也不想跟這么多人打嘴皮子的官司,反正他不過是個執行者,根子是在郡軍役房,你們跟我說那么多,沒用啊。
這時,就輪到孫巡薦使發話了,他冷哼一聲,吩咐身邊的人,“拿我的名帖,去郡軍役房。找個能做主的過來。”
差遣的人拿著帖子出去了,趙平川這才哼一聲,“孫巡薦使,郡守府那里,現在還被人圍著呢……這該是怎么個說法?”
他都懶得直接跟李滿生對話……差著級別呢。
孫巡薦使也不說話,而是沖著府房的鄭哲濤一揚下巴,你說。
鄭巡薦使抿一下嘴巴。醞釀一下說辭,“李軍役使。本郡上次召本修生服兵役,是哪一年?”
“我只管本府,哪里知道本郡那么大的事?”李滿生待理不待理地回答。
“哦,”鄭巡薦使微微頷首,“那你就說一說,本府上次召本修生服兵役,是哪一年?”
“本府從無明文規定,不許召本修生服兵役,”李滿生搞辯論。真是一等一的好手。
不過他還是要強調一句,“這是郡房的意思,諸位一個勁兒找我,實在奇怪。”
鄭哲濤一直辯不過對方,就有點惱火,須知他的職業是找人碴,這樣實在沒面子。于是就又問一句,“你的意思是,萬一郡守府怪罪下來,也是去郡房問?”
要知道,現在郡守府門口,還被本修生堵著呢。
“我不知道郡守府要怪罪什么。”李滿生面無表情地回答,心說怪罪誰還不一定呢。
反正他做的并不是法不允許的,而且天塌下來,還有郡房頂著,跟他有什么關系?
在場眾人,都聽得清楚他話里的意思,一時間。大家的心里,都泛起了濃濃的無力感。
一片寂靜之中,孔舒婕冷哼一聲,“可否讓李永生出來,我們見一下?”
李軍役使詭異地笑一笑,“這個……似乎不妥,還是待郡房來人之后,再說不遲。”
他心里自是知道,李永生昨天夜里,肯定要被收拾的。
不過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反倒是給人感覺,他擔心雙方串供似的。
不多時,巡薦房的人回來了,不過郡軍役房那邊,只來了一個兵役室的室長,連個副軍役使都沒有。
室長面對這么多大人物,只拿出了一份服兵役的記錄,“靜疆府那通城雙溪鎮,累計兵役缺額十八人……限三年內補齊。”
兵役缺額這種事常見,每個地方有分派的兵役,但是本鎮的適齡者少,就要從別的鎮派兵役,總數別差就行。
但是這缺額,早晚是要補上的,尤其是現在國泰民安,軍功難獲,從軍并不是熱門,所以補缺額的工作也要重視。
“少扯淡,”孔總諭一拍面前的案幾,大聲發話,“我要見李永生!”
女人果然有不講理的權力,尤其是美貌的女人。
“見就見一下唄,”兵役室的室長淡淡地表態,他不覺得這是什么事。
他知道自己就是走個過場,軍役使不來,他來就是走個過場,郡房和府房在踢皮球。
李軍役使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心說郡房這幫家伙,也真不是玩意兒,咱們踢皮球調戲對方也就算了,你好歹派個靠譜的來啊。
這兵役室的室長,看起來真不靠譜。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郡房臨時決定,通過服兵役的理由將李永生抓來,卻總不能因為這個,倉促換掉兵役的室長。
李滿生沖身邊的小校使個眼色,然后才搖搖頭,“似乎不妥。”
這次輪到孫巡薦使發話了,他也惱了,根本顧不得級別不對等了,“哦……原來這兵役室的室長,并非是郡軍役房的?”
李軍役使實在沒辦法再硬頂了,于是微微一揚下巴,示意將人帶來。
過了好一陣,李永生才被帶上來,他被打得鮮血淋漓渾身是傷,小校們當然會處理一下,才會將人帶來。
他臉上身上的血漬被洗掉了,但是襤褸的衣衫還在身上,透過那些布條一般的衣服,他身上近百道血痕一覽無遺,著實令人觸目驚心。
“混蛋!”孔舒婕一抬手,將面前的案幾拍得稀爛,怒視著李滿生,“你就是這樣對我博本的修生的?”
李軍役使的眼皮,忍不住跳了兩跳,孔總諭若是真的發起火來,他也有點吃不消,心里也不由得暗嘆,這小兔崽子折騰人,未免也折騰得太狠了吧?
總算還好。這小娃娃身上沒有丟了零件,倒還不算太糟糕。
所以他面無表情地回答,“捉拿逃役原本就是苦差事,下面人對此殊為痛恨,捉到逃役的人,有時難免泄憤一番。”
“他根本不是逃役!”孔舒婕怒視著對方。
李滿生耷拉下了眼皮,根本都沒有回答。那態度很明確——我已經說好幾遍了,這不關我的事。你找郡軍役房去說。
“孫巡薦使,”孔舒婕出聲發話,“似此行徑,該當何罪?”
“蓄意傷人,卻是不對,”孫巡薦使一擺手,淡淡地發話,“此子回博本院養傷,此事就此作罷。”
不愧是玩彈劾的。他不會隨便保人,但也擅長抓痛腳——下面人為了泄憤,就將人打成這樣,雖然是可以理解,但是真要追究,是可以入罪的。
那么倒不如將李永生放回修院去,也是大事化小。
李滿生斜睥兵役室長一眼。“我只聽郡房的。”
他抓李永生,一來是為巴結郡房,二來是為泄私憤,現在私憤發泄得差不多了,姓李的該如何處置,就不關他的事了。
至于說收音機所涉及的巨大利益。他沒想沾邊——起碼上面不主動給,他是不敢要的。
兵役室長這次倒是有擔當,他搖搖頭斷然拒絕,“絕對不可,此人除了該服兵役,手上還有一種叫做收音機的技術,可謂是軍國利器。必須將此人留在軍隊才好。”
“什么?”鄭哲濤驚呼一聲,“他是收音機的締造者?”
巡薦房為朝廷耳目,哪里會不知道收音機這紅遍七幻的東西?
博本院跟郡巡薦房解釋的時候,提過這一點,不過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表明,軍役房是為此事大動干戈,所以孫巡薦使并沒有再聲張,下面府房的巡薦使,居然就不知情。
“正是如此,”兵役室長很干脆地點點頭,“似此重要的人物,怎能容許他在軍隊之外?”
宋嘉遠陰惻惻地發話,“收音機一事,我博本院也有份在其中,閣下是不是還要抓一批教諭入軍隊?”
兵役室長不能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撇一撇嘴。
“哪里有那么多廢話?”趙平川冷哼一聲,“你就直說,放不放人?”
兵役室長猶豫一下,緩慢而堅定地搖搖頭,“抱歉,服兵役傳告已經發出,不可能收回。”
孫巡薦使氣得笑了,“那你們就等著聽參吧!”
他一甩手,就站起身來,堂堂一郡的巡薦使親臨,居然被幾個小東西無視了,他決定走正規流程,狠狠收拾一下這幫混蛋。
孔總諭側頭看一眼李滿生,冷哼一聲,“你外甥黨玉琦在我們修院,對吧?”
以她的性子,恨不得馬上就開除了黨玉琦,不過李永生既然在對方手里,她就不能那么沖動,否則的話,被開除的黨玉琦,真的有可能使用一個死亡指標。
所以她這話,只算是威脅。
李滿生耷拉著眼皮不回答,他并不在意這些,只要郡使得到了收音機技術,上面自會關照他一二……就算得不到多少現實利益,保障一個本修生結業,還是沒有問題的。
孔總諭看向李永生,微微嘆口氣,“有什么要我捎的話……給北關秦?”
李永生搖搖頭——郡巡薦使都不管用了,那么就別怪我了!
孔舒婕呆呆地看著他,眼睛有點發紅,好半天最終嘆口氣,“總教諭不會放棄的,你安心等我的好消息……”
就在此刻,門外闖進來兩人,其中一人厲聲發話,“國內登基慶典征文,李永生入前十,政務院召見……誰敢將人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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