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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兩人,正是林錦堂和圖元青,兩大副教化長齊齊而至!
高喊的就是林教化長,這原本就是他負責的口兒,旁人也不可能跟他爭。
“咦?”正要離開的孫巡薦使聞言,登時站住了,轉過身來,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
“見過孫使,”圖元青沖對方微微一抱拳,巡薦房不負責他的考評,歪嘴卻是沒問題。
一直老神在在的李滿生,聞言臉刷地一下就白了,“什么?”
“京城傳訊,”林錦堂很干脆地回答,“李永生何在……握了個草,這是李永生?”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那衣衫襤褸的人形物體。
“見過林教化長,”李永生一拱手,腫脹的臉上,勉力擠出一絲微笑。
兩名副教化長注意到的,可不是這個招呼,而是那叮當的響聲——合著李永生的手上,還帶著鐐銬。
“政務院傳訊,那又如何?”倒是那兵役室的室長不含糊,梗著脖子發話,“他偷逃兵役,理當懲治,有大內監察在,誰敢放肆?”
軍役部雖然只是六部之一,但因為其軍事屬性,很多時候是對內廷負責的。
“小子你倒是不含糊啊,”圖元青獰笑一聲,走上前抬手就是一個耳光,“你算什么東西?”
“你敢打我?”兵役室的室長愕然,“你敢毆打現役軍官?”
“打的就是你這不長眼的,”圖教化長冷哼一聲,傲然發話。
“既然有郡房做主,此人斷不能放,”李滿生厲喝一聲,然后一拍人。“來人!”
門外一陣響動,走進來七八個戰兵,氣氛登時為之一滯。
別看在場的正副廳干部這么多,修為可以輕松碾壓這些小兵——再來十倍也是渣,但軍人不是能擅殺的,尤其在煌煌光天化日之下,在堂堂的府城軍役房里。
這等同于造反。
“嗤。”就在這一片寂靜中,傳出一聲不屑的冷哼。圖元青憐憫地看著李軍役使,“你瘋了吧?政務院召見,下一步沒準是金鑾殿面圣……你再說一聲不放人試試?”
“咝,”李滿生聞言,登時倒吸一口涼氣,面色蒼白地看向兵役室長。
一直很硬氣的兵役室長捂著被打的臉,低下了頭,一聲都不敢吱——金鑾殿面圣五個字,真的嚇壞他了。
“呵呵。”孫巡薦使笑了起來,笑得異常開心,“原來是這樣,李滿生……你可知罪?”
被毆打的這位本修生,要被政務院召見了,這么大的底牌握在手里,別說府軍役使了。就算是郡軍役使,他也敢問罪。
李滿生沉吟片刻,臉色蒼白地搖搖頭,“我實不知,一切都是奉了郡房之令……不過下面人泄私憤,我當給李姓修生一個交待!”
“你不知李永生的征文被上送了嗎?”孫巡薦使冷哼一聲。他其實不知道征文這一套,但是他對類似流程熟悉得很,郡里不上送,莫非等著京里下來收?
李滿生的臉,越發地白了,做為一個杰出的辯手,他已經猜到對方要拿什么做文章了。
但是這個時候。他必須否認,“此事我實不知情。”
“不知情嗎?”孫巡薦使冷笑一聲,看向了李永生,聲音在瞬間就變得異常溫柔,“李永生,你是否告知過他們此事……別怕,有我為你做主!”
他就差明說了,你得點頭——哪怕是栽贓,都沒問題,自然有人替你討回公道!
李永生想一想,緩緩搖頭,“此事……我倒是沒說過。”
尼瑪……孫巡薦使氣得差點跳起來,你丫,你丫,你丫的腦子里都裝了什么東西?大便嗎?
“嘖,”孔舒婕嘆口氣,微微搖頭,“孫巡薦使,他這重傷之下,腦袋難免受創,待我帶他離開,治療一番之后您再問,好嗎?”
啪嗒一聲輕響,眾人聞言看去,卻是那兵役室長的眼淚掉到了地上——咱們不帶這么明目張膽唆使的。
“呵呵,”接著又傳來冷笑,卻是李軍役使發話了,“諸位上官,我這房間別的東西沒有,就是有留影石在留影,倒也沒想算計誰……無非是八個字,與人方便自己方便。”
眾位上官聞言,又是齊齊一愣,心里忍不住暗嘆:真是好算計。
就在這時,又是一個聲音,輕輕地響起,“但是……”
眾人齊齊扭頭看去,卻是衣衫襤褸面容腫脹的那廝發話了。
“但是什么,你只管說,”鄭哲濤的反應速度極快,“不要有顧慮,孫使為人最是剛正不阿。”
“但是我曾經跟圖教化長說過,”李永生看向圖元青,“說我的收音機技術,想獻給今上,為慶典賀……”
“沒錯,我可以作證,”圖教化長果斷地點點頭,“我建議他,等征文有結果再說。”
這樣的機會,他要是都把握不住,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為慶典賀……李軍役使只覺得一陣氣緊,忍不住大口喘起氣來。
兵役室長的雙腿,抖成了篩子,什么軍國利器的理由,在“為慶典賀”四個字面前,根本弱成了渣。
全國的軍隊是誰的?是朝廷的,是今上的!
“是啊,”李永生微微點頭,“我昨天說了,收音機要為今上慶典賀,不能交給他們……結果就被打成了這個樣子。”
“好好好,”孫巡薦使氣得連連點頭,他抬手一指李軍役使,“李滿生,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嗤,”宋嘉遠冷笑一聲,“刑室里沒準也有留影石呢,拿出來證明你的清白啊。”
這尼瑪真是沒個好貨,林錦堂冷眼旁觀,心中忍不住暗嘆:你家刑室里會有留影石啊?
看來教化民眾和官員。還是任重道遠啊。
“此事……”李滿生連喘好幾口氣,只覺得心臟都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艱澀地反駁,“此事絕不可能,他若如此說,下面人怎么敢?他跟……他跟我外甥黨玉琦有仇!”
“黨玉琦?”孫巡薦使斜睥孔舒婕一眼,“方才你似乎提起這個名字。”
孔總諭的娥眉揚一揚。“博本這么大,既然能有李永生。也難免有幾個不肖的修生。”
孫巡薦使點點頭,“原來是公報私仇,看來這個黨玉琦是很不懂事了?”
他深恨李滿生剛才折了自己的面子,想著要扳回場面,再加上李永生年紀輕輕,就要受到政務院召見,這時他不落井下石,豈不是傻的?
“孫使,看來一切都很明白了。”鄭哲濤趕緊出聲,拍上司的馬屁,“不若先請李軍役使去捕房喝喝茶?”
若非不得已,巡薦房是不會對軍役房下手的,但是這種蓄意破壞慶典的行為,可謂是罪無可逭,先將人拿下。也是可以的。
“這個嘛,”孫巡薦使猶豫一下,最終還是微微一揚下巴,“希望李軍役使,能主動去巡薦房說明事情原委……切莫自誤。”
他不直接拿人,卻也是給了軍役房一個面子。本來已經大獲全勝了,那么在流程上,就要爭取走得正確一點——軍役部里很有幾個老頑固,就算明明沒理,也有能力找碴。
“孫使不但剛正不阿,胸襟更是開闊,是屬下學習的榜樣。”鄭巡薦使趕忙送上熱辣的馬屁。
這時,又是一個聲音,輕輕地響起,“其實……”
眾人齊齊扭頭看去,還是衣衫襤褸面容腫脹的那廝在發話。
“其實什么,你盡管說,”圖元青馬上開口,“既是孫使在,你何須擔心?”
他最是熱衷于上進,而他對李永生的了解,也超過旁人,知道這廝別看年紀輕輕,心思之敏捷,更是同齡人望塵莫及的。
比如說,剛才這廝根本不拿征文說事,先是否認,然后話鋒輕輕一轉,丟出個更大的罪名來——惡意破壞登基慶典。
這番老辣,怎么能讓人敢小看?
“但是”之后有驚喜,“其實”之后,想必更有驚喜了。
“其實……我是猜測啊,黨玉琦如此折磨我,”李永生猶豫好一陣,才嘆口氣,“他跟我博本院胡畏班的人相熟。”
“什么?”饒是圖元青做足了心理準備,聽到這話,也忍不住大驚失色。
“豎子爾敢!”李滿生騰地站起身來,怒目圓睜,抬手一指李永生,然后噗地一聲,噴出一口血來,然后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他被氣得活生生暈了過去。
現場又是一片寂靜,這個消息,對人的沖擊就太大了——跟胡畏班相熟,這可是誅心的話。
胡畏班在修院里,受到了種種的照顧,打修生打教諭,從來不吃虧,有人砍斷教諭一條膀子,也不過是轉學罷了。
但是,胡畏班真的一點不遭人惦記嗎?那才是胡說,不遭人惦記,哪里會享受這么多優待?
中土國的大敵新月國,目前跟胡畏族人就勾搭得緊,若是爆發第四次中新戰爭,胡畏族舉族投奔的可能性,實在太大了。
所以這個話題,是異常地敏感。
眾人沉默了一炷香的功夫,孫巡薦使才側頭看一眼趙平川,“此事可是屬實?”
胡畏班在修院里,應該是比較封閉的,趙院長心知肚明,但是就算他在博本院一言九鼎,這時哪里敢這么說?這是要擔極大的政治風險的。
說不得,他看一眼宋嘉遠,“宋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