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德這話接的倒是巧妙。
原本古清風實力詭異至強,還讓他有些擔憂,如今自己的好徒兒文景山已然將大自然三彩合一,想來任那古清風肉身再詭異再強悍,也絕對撼動不了文景山。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魏青那句承認。
與實力詭異的古清風比起來,金德更加擔心魏青,畢竟魏青是來自執掌四方地界堪稱巨無霸般的九華同盟,本來他還想著若是待會兒魏青反對又當如何,這下倒好,魏青既然提起古清風,又說了一句承認。
金德知道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云霞三老也都不傻,聽金德這么一說,立即明白其中奧妙,尤其是云鶴真人,也跟著質問道:“魏大人,既然你承認古清風是我們云霞派的親傳弟子,那若是景山將其打敗,你也就承認景山是我云霞派的掌儲,如何?”
“哼!你倒是挺會順桿爬啊!那古清風不過是廢物一個。”水德冷笑道:“若是打敗他就能做云霞派的掌儲,那文景山這個掌儲當的也太容易了吧!”
“水德,這里哪有你說話的資格!”金德怒斥道:“我等再問魏大人話。”
“你!”
水德一時氣結,轉身對著魏青說道:“少主,您可千萬不要答應啊。”
魏青沒有回應,依舊端正而坐,微微低著頭,不緊不慢的品著香茶,沉思片刻,將茶杯放下,很平靜的回應道:“好,只要文景山能夠打敗古清風,我便承認他是云霞派的掌儲。”
“少主,你……”
水德沒想到魏青會真的答應,欲開口勸說,只是被魏青掃了一眼,水德立即閉上嘴,再也不敢說話。
場內,眾人一聽魏青答應,不管是云霞三老還是金德都興奮起來,金德再問道:“魏大人,你剛才說的話,我等都已經聽的清清楚楚,若是景山打敗古清風,你便承認其掌儲之位,你的話,可是能代表九華同盟?”
“我的話……”魏青又端起茶杯,右手撫著茶蓋輕輕在茶杯上滑動著,悠悠道:“自然能夠代表九華同盟。”
“好!好!很好!”
強忍著心頭的興奮,金德看向遠處的火德,說道:“火德,你不是想讓古清風爭奪掌儲嗎?那就讓他前來與景山一戰。”
“爭奪掌儲?”
火德并不是講究之人,確切的說很邋遢,坐姿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亦是翹著二郎腿,端著一大碗酒,猛灌了一口,說道:“我們可沒有爭奪掌儲。”
火德的話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些無法理解,因為之前所有人都知道古清風是火德找來爭奪掌儲的,怎么到了關鍵時刻又不爭了?
難道是看見文景山將大自然三彩合一之后怕了?
是的。
應該是。
文景山的金彩真身是何等強悍,剛才所有人都親眼目睹,再加上他又將大自然三彩合一,轉瞬間就將墨龍秒殺,要知道那墨龍可是連開三彩,而且最后靈力更是暴漲雙倍,即便如此依舊被文景山瞬間抹殺,換做誰也會害怕。
只是真的怕了嗎?
場內有二人并不相信,一個是歐陽緋月,另外一個便是魏青。
二人雖不知火德為何拒絕,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古清風絕非害怕。
更何況他的樣子像似害怕嗎?
半依半坐,翹著二郎腿,一手支支撐著腦袋,一手端著酒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本應冷峻的臉龐上,神情很是自在,哪有半分害怕的樣子。
“火德,你之前懇求我等給古清風一個機會,現在我等給你這個機會,為何又不爭?”
云鶴真人訓斥道。
火德白了一眼,嗤笑一聲:“現在才給?早干嘛去了?你真以為老子稀罕啊?”
“放肆!”
云霞三老大怒。
火德連甩都懶得甩,端起碗又咕咚咕咚喝起酒來。
若是之前的話,火德一定會讓古清風出面爭奪,至于現在嘛,火德在來之前就改變了注意。
本來一直計劃著讓古清風出面爭奪,可是怎么想怎么覺得害怕,火德知道古清風的脾氣,若是爭到最后,云霞三老再不同意的話,這小子肯定會動用雷霆手段大開殺戒。
到時候萬一把云霞三老給宰了,那云霞派以后可就被人脊梁骨了,名聲也會一落千丈。
所以,他悶在房間里想了三天,終于想到一個自認為不錯的好點子。
他覺得今兒個九華同盟的魏大人既然來了,那肯定不會就這么輕易的讓文景山坐上掌儲,到時候必然會動用武力強行鎮壓,火德琢磨著,等雙方開戰的時候再讓古清風出面,這樣既能省掉很多麻煩,又不會被外人說什么閑話,就算最后云霞三老被九華同盟的人給殺了,那也是九華同盟殺的,至少咱不會被人戳脊梁骨,更不會說三道四。
到時候從九華同盟手里搶回來,咱還能成為云霞派的恩人。
能想出這種一箭三雕的勾當,火德很是佩服自己。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九華同盟的魏大人會突然主動提出古清風。
這一點倒是超乎意料。
只是他卻不知。
魏青在等,等古清風出面。
而火德也在等,等的是九華同盟出面。
魏青等是因為忌憚,忌憚古清風。
而火德在等也是因為忌憚,同樣是忌憚古清風,不同的是魏青忌憚,是不知古清風的恐怖,而火德則恰恰相反,他是因為知道古清風是多么恐怖,所以才忌憚。
“魏大人,古清風根本不敢應戰,等于自愿放棄,你看……”
金德的話傳來,魏青淡然回應:“我說過要我承認文景山是云霞派的掌儲,唯有讓我親眼看見他打敗古清風。”
金德以及云霞三老都想不通為什么魏青非得讓文景山打敗古清風才會承認。
是的。
他們想不通。
關鍵是那古清風自始自終就在那里喝酒,保持著沉默,而火德呢,不管他們說什么,不戰就是不戰,任你說破大天還是不戰,就是這么任性。
火德越不戰,金德就越是認為火德是怕了,為了讓古清風出戰,不但用言語挑釁,甚至還激將起來。
站出來挑釁的不止有金德,李常信也站了出來,他可是一直想親手將古清風碎尸萬段,本來等著他老爹來了之后親自動手,現在看來不用等了,文景山便能收拾他,如今瞧著古清風、火德那邊不敢應戰,李常信又是諷刺又是嘲笑。
啪的一聲,火德猛然一拍桌子,怒喝道:“一幫不知死活的狗東西,你們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被人利用?”金德冷笑道:“火德,我看你是怕了吧?我倒是忘了,連你當年都不是我徒兒的手下敗將呢,還我不知死活?哼!”
“你!”
火德也是要面子的人,當年輸給文景山本來就已經過丟人了,如今又被金德當著這么多的面說出來,臉面自然有些掛不住。
“呵呵……”
這時,文景山突然笑了笑,打開白玉扇,微微在身前搖晃著,笑道:“火德怕不怕,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赤炎公子古清風一定不會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