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景山搖著白玉扇緩步走來,一邊走,嘴角還掛著狂傲而又譏諷的笑意,說道。
“赤炎公子是誰?說起來那可威風多了。”
“試煉考核一眼就能將將二十部仙藝打出大圓滿。”
“一招就能擊潰木德那么一位修煉七百多年的金丹真人。”
“一聲之威就能將百余真人紛紛震的墜落在地上。”
“如此一個狂妄之人,又怎會害怕呢?”
文景山一邊說著,嘴角的笑意更濃,他笑吟吟的望著古清風,道:“該不會真的怕了吧?連這點膽量都沒有嗎?”
“若是怕了也是無礙,我可以讓你十招,如何?”
“還不敢啊?呵呵,讓你二十招,夠不夠?”
對面,歐陽緋月偷偷瞄了一眼古清風,而此間的古清風似乎依舊半依半坐,微微歪著腦袋,瞇縫著眼睛,自顧自飲,只是瞧著文景山,并沒有說話。
歐陽緋月不知道火德的計劃,所以也不敢開口,更不知此時此刻古清風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不知道。
火德也不知道,但他知道古清風在沉默。
而他比任何都清楚,沉默中的古清風是何等可怕,唯恐出什么亂子,火德瞪著文景山,喝斥道:“兔崽子,滾一邊去!”
文景山一點也沒有將火德放在眼里,嗤笑一聲道:“火德!這里可沒有你說話的資格!”
“兔崽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呵呵呵?就憑你?手下敗將而已,也配與我談死活?”止步之時,文景山的狂傲氣勢徹底爆發開來,用手中的白玉扇指著火德,傲然大喝道:“只要我文景山愿意,彈指間便可取你狗命。”
“兔!崽!子!”
火德亦是火冒三丈,欲要說什么,一直沉默不語的古清風突然開口,他端起酒壇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道:“火德啊,你知道人為什么活著么?”
“古小子,你聽我說……”
火德的話沒有說完,古清風似乎已經沒有心情聽下去,繼續說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說到底,人活的就是一口氣。”
“古小子……”
火德剛開口,古清風又將其打斷,說道:“你想著云霞派,你念及舊情,不忍殺人,可他們似乎并不領你的情,非但如此,甚至還想要你的命,你又何必呢,累不累……”
“古小子,我……”
火德再次開口,依舊被古清風打斷:“行了,別說了。”
“古小子,你千萬……”
再開口,再次被打斷。
只是這次古清風的口吻已然不再平淡,而是變得冷厲起來,他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喝道:“夠了!”
他這一聲喝,著實把火德嚇的一哆嗦。
古清風斟酒再飲,凝聲道:“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為了一個破門派的傳承,為了所謂的同門之情,被一個小兔崽子騎在脖子上拉屎撒尿,你卻連個屁都不敢放,這個臉,你丟的起,老子丟不起,你不嫌丟人,老子都替你臉紅。”
“古小子,我……”
火德還想說什么,古清風拽著他的衣領一把將其拉到后面,沉聲道:“給我站后邊,睜大眼睛看清楚,今兒個我把你心中的羈絆一道不剩的給你斬干凈!”
古清風站起身,將衣領的扣子解開,瞧著對面的文景山,說道:“老子打了一輩子的架,從來只有我讓人,還從未碰見過敢讓我十招的對手,今兒個算是頭一遭,我就給你這個面子。”
“哦?”
對面的文景山似若沒想到剛才還沉默不語,一句話都不敢說的古清風,竟然會站出來主動應戰,這讓他有些疑慮,也有些不解。
“讓我十招是吧?”
解開衣領的扣子,古清風又將袖子卷上去,見文景山沒有回應,他凝聲一喝,道:“小兔崽子,我問你是還不是!”
“是又如何?”
文景山盯著古清風,他想不明白古清風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冷厲,他哪來的自信?又是哪來的膽量。
“是的話,那就滾過來!”
話音落下,古清風右臂一抬,五指張開,掌心赫然出現一道渾濁的漩渦,那漩渦似若一米左右,如泥潭更如深淵,其內電閃雷鳴,甚是嚇人。
文景山根本不知怎地回事,只覺一股無法抗拒的吸來將其籠罩,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被吸入渾濁的漩渦之中,頓時嚇得他魂飛魄散,欲祭出自己的金彩真身,卻已然遲了。
“小兔崽子,不知死活!”
古清風沉聲一喝,一掌擊在文景山的腹部,砰的一聲,文景山頓時七竅出血。
緊接著,古清風一巴掌扣在文景山的天靈蓋,砰的一聲,文景山雙腿被震的血肉模糊,跪在古清風的面前。
誰也不曾想到古清風會突然動手,而且出手如此雷霆,快的讓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一個照面不到,文景山就這么跪了。
“老子再給你一次機會!”古清風指著跪在地上的文景山,厲喝道:“把你的大自然三彩全部給我祭出來!”
啊——
文景山嘶聲慘叫,周身彩色光華瘋狂閃爍,大自然三彩合一,只見他滿臉猙獰,怒吼道:“古清風!我要殺了你!”
“憑你也妄想殺我?”
古清風一巴掌扣下去,也不見他施展什么靈力,純粹的一巴掌扣在文景山的天靈蓋,一巴掌下去,文景山那引以為傲的大自然三彩合一守護頃刻間被一巴掌震的潰散消失。
“你說讓我十招,還剩七招,這一招教你怎么做人!”
古清風一巴掌扣下去,文景山皮開肉綻,毛發脫落!
“這一招教你怎么說話!”
砰!又一掌,文景山體內經脈盡數斷裂,丹田枯萎,根基毀滅,
“這一招教你認識死活!”
砰!又一掌,文景山雙臂被震的斷裂開來!
“這一招是為火德,當年,你傷他丹田紫府,今日,我要你的命!”
手起,掌落,驚聲響,文景山再也不是文景山,而是變成了一堆模糊的血肉。
太突然!
太兇殘!
太暴捩!
死了?
是的。
死了。
文景山死了。
死的很突然,死的很意外,前后不到一個呼吸的功夫,就這么死了。
他是連開三彩大自然的天才,其中一彩又是金彩,更是將三彩合一的奇才啊,其實力至強彈指間抹殺金丹真人,連墨龍這等三彩大自然守護靈力暴漲雙倍的人都被他一招抹殺了,就是如此強悍的一位天才,一個照面不到,卻被古清風幾把掌下去給拍死了,死的只剩下一堆血肉。
沒有人敢相信這是真的。
縱然親眼所見,亦覺匪夷所思。
場內,那白衣男子,那古清風長身而立,佇于此間,冷峻的臉龐上面無表情,眉宇之間似若冷厲,一雙幽暗的眼眸盡是靜寂,他一招手,桌子上的一瓶酒出現在他手中。
這是一瓶很精美的藍色瓶子。
很多人都認識這酒,是乃藍霜清靈酒。
古清風將這瓶酒打開,將其內的藍霜清靈酒倒在那堆屬于文景山的血肉上。
文景山先前說過這瓶酒是留給死人的。
他說過這句話。
古清風照做了,將這瓶藍霜清靈酒留給了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