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寧跟納蘭吹雪之間,其實有很多事也不需要隱瞞,二人在做事上都會相對沉穩一些,尤其是納蘭吹雪,她一直想報仇,也曾試過去刺殺張洪,但她能一直隱忍克制到今天,也是她知道自己的報仇不是旦夕之間可以完成的。
紀寧把趙元容去刺探張洪府邸的事情問清楚,也是紀寧想知道張洪府邸的具體情況,之前紀寧對張洪府邸的情況并無太多了解,只有通過趙元容,他才能知曉一二。
“……看守的人很多,也不知道他們真正的目的是什么,想從后門進去很難,就算是圍墻之外,也會有很多人看守,進出的人,都會有人在暗中跟蹤,無論是走后門的還是走側門的,我跟蹤了幾次都尋不到能把他們拿下的機會,張洪府邸還有很多馬車進出,這些馬車似乎都是朝官派來的,那些朝廷的大官進出時,身邊也會有很多侍衛,我根本無從下手!”納蘭吹雪顯得有幾分彷徨道。
“那你有跟蹤過那些朝官的馬車?”紀寧問道。
納蘭吹雪搖了搖頭,道:“馬車進出都很匆忙,我不好跟,不是我不想跟……”
紀寧道:“這樣也好,就這么說吧,張洪的府邸看守的越嚴密,越證明他內心發虛,他也知道自己會成為各方勢力爭奪的重點,一個不慎,他就有可能家破人亡!”
“嗯?”納蘭吹雪顯得很迷惑,不知該怎么回答。
“其實很簡單,不但崇王想拉攏張洪,朝廷想拉攏張洪,連那些各方勢力的人也想拉攏張洪,一旦有勢力的人發覺拉攏他不得,就可能會下手殺了他,張洪因而自危,才會在自己的府邸加強戒備,對張洪來說,現在是草木皆兵!”紀寧分析道。
納蘭吹雪面色有些發愁,道:“既然他這么小心謹慎,那我要行刺他就更加不容易了,公主是準備如何對付他的?”
“公主沒有對付張洪的具體計劃,你也趁早斷了刺殺張洪的念頭,現在我們要做的不是那種偷偷摸摸的暗殺行為,而是要尋求正常的途徑,讓張洪死無葬身之地!”紀寧道。
納蘭吹雪聽到這種話,自然是瞪起眼來,就算是在漆黑的馬車里,紀寧都能看到她眼睛中所發出的精光。
紀寧道:“這些事你也不用太過于擔心,只要現在張洪還想著執掌江南大營,他就必然要承擔現在被各方夾擊的結果,我是不會容許張洪在面對朝事的時候,有任何轉圜的余地,你要知道,張洪這個人的野心也很大,或許他自己不單純只是想掌握江南大營的軍權,甚至想封侯拜相,當什么王爵,所以我猜測他投奔崇王的可能性很大,他會覺得崇王現在得勢,只要能幫崇王成就大事,他自己就可以獲得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那你可小心一點!”納蘭吹雪道,“我可不想到頭來,張洪有了崇王撐腰之后,我甚至拿他都沒辦法了!”
“這是一定!”紀寧做了首肯,道。
五月初七,在宮廷政變后的第三天,朝廷正準備舉行朝會。
這次朝會,是在趙康政重新分配了勢力之后,第一次舉行朝會,京城中正四品以上的官員,還有王侯將相等等,都會列席參加,趙康政自己對勢力劃分后的計劃和安排,也會在這次朝會上公布,趙元容會出席這次的朝會,這也是趙元容第一次正式以實權派的身份來出席這種朝會。
在這次朝會中,最引人注目的還要數四皇子趙元陽、五皇子趙元成和崇王趙康樂,因為這三個人是會威脅到帝位的人,至于旁人,則基本都是陪襯,不過文仁公主趙元容和平婉公主趙元旃夫婦也同為別人所矚目的焦點。
這次列席朝會的,還有剛被封為紫凝公主的三公主趙元嫣,有封號的公主,必須出席這種朝會,趙元嫣以十二歲的年歲,還不懂什么事情,就要出席這種場合,趙元嫣自己還不太明白自己將要面對什么。
“姐姐,一會是不是有好多人啊,我見到這么多人……還有些緊張,你說該怎么辦呢?”
趙元嫣跟著趙元容進宮,一路上都在嘀嘀咕咕,因為她怕自己第一次出席這種盛大的場合,做事做的不好。
趙元容道:“不用擔心,把這些朝臣當成普通人就可以了,他們是我趙家的臣子,你是公主,這次大事小情跟你沒有太大的關系,只要聽父皇和幾位兄長怎么說便可以了,父皇也不會問你的意見,因為你我都只是普通的公主,在這種朝會上還是以男人的意見為優先,不過你可別怯場,就當所有的事情跟你沒有太大關系,一個人在旁邊安靜聽著便可以了!”
趙元容要告訴妹妹的,是讓妹妹安下心來,當個普通人,在朝堂上站著,看熱鬧就可以了。
至于被人說什么做什么,跟趙元嫣也沒太大關系。
趙元嫣還是個孩子,對于朝廷的事也不是很了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被封了個紫凝公主,她只是想安心當個小妮子,開開心心有喜歡的人相伴便可以了。
進入到掖安宮的大殿,該來的人也基本都來齊了,趙元嫣甚至不想買過門檻,她抓著趙元容的后襟道:“二姐……我,我害怕!”
“別怕,這些人都是紙老虎,你把自己當成個英雄就好了!他們不會針對你的!”趙元容道。
“哦。”趙元嫣怯生生進入其內,看著外面的環境,她自己還有些迷惑,不知道該怎么處置眼前的事情,目光想找到幾個熟悉的人,但發現除了姐姐和兄長之外,沒什么人認識,而且自己的姐姐和兄長,除了趙元容之外,都不理會她。
她就跟在趙元容身后,好像個小跟屁蟲一樣,連話也不說。
不過她的目光卻在瞄著周圍的人,因為她對世界充滿了好奇。
“陛下駕到!”突然有太監喊了一聲,掖安宮大殿內瞬間安靜下來,趙康政從里面跨步走出來,顯得很精神,絲毫看不出被人刺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