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想象中要多一點,到目前一共加更了12章,也就是還差117章。我每天兩更,多出的就算加更。如今正好失業,我好好碼字,吧這些加更的補上之后就去找工作。所以請大家放心,我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
那是一道很突兀的身影。
無論是他的出現,還是他的模樣都是很突兀的。
他的身影是憑空出現的,就好像是從虛空中走出。
他的身子很佝僂,腰與上身幾乎彎成了一個≦長≦風≦文≦學,ww↑w.c∷fwx.ne∷t直角,就好似他的背上背負著什么尋常看不見的千鈞之物。而事實上,他的背上卻是背著什么東西。
那是一位看上去不過十一二歲的男孩,粉臉紅唇,衣冠華貴。此時這個男孩似乎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他閉著眼伏在眼前這道身影的背上,容貌很是安詳。
這樣的安詳與場上如此肅殺的氣氛相比,自然是一件很突兀的事情。
但下一秒,一件更加突兀的事情發生了。
那道身影忽的伸了他的雙手,那是一個很緩慢的過程,而從他這般的動作中不難看出這道身影的年歲想來應該不小了。
然后,刺啦的一聲響起。
他的手,就那般不經意間伸入了山力行與廉半城的胸口。
山力行是問道境,廉半城號稱半步星殞。
除開那幾位雙手便可以數得過來的大能,他們應該算得上這世上最頂尖的戰力,但卻如此輕松的被老者的手貫穿的胸膛。
就好像是將手伸入草堆,伸入砂礫中一般輕松,一般云淡風輕。
又是刺啦的一道聲音響起。
那身材佝僂的老者又將手收了回來,廉半城與山力行臉色的神情從驚駭便做了絕望,隨后,便永遠的定格在了那一刻。
只見兩團血霧暴起,兩顆尚還在跳動的心臟,便被他握在了手中。
一道脆響隨之而起,兩顆心臟就在那時如同破開的水囊一般,被老者生生捏碎。
而山力行與廉半城的身子亦在那一刻轟然倒地。
死一般的寂靜就在此刻蕩開。
所有人都在心驚,都在暗暗猜測他究竟是誰。
能如此輕松的殺死廉半城與山力行,諸人下意識的便將老者的身份與尚且在世的幾位星殞比較一番,但很遺憾,無論是哪一位似乎都與這位老者有所不同。
就在諸人心里疑惑,同時警惕這位來歷不明卻又修為駭然的老者之時,人群中的一道身影卻在此刻走了出來。
是方才從夏侯軒之死中冷靜下來的夏侯夙玉,她有些疑惑的走到了眾人身前,看著眼前那位身材佝僂的老者,又看了看他背上的那位男孩,問道:“王公公?”
那老者聞言,身子一震,趕忙將沾滿鮮血的手放于身后擦了擦,似乎害怕這樣的鮮血會沖撞道眼前這位女子。
做完了這些他抬頭完了女子一眼,然后他小心翼翼的跪下,動作很恭敬,看得出他很尊敬這位如今前途未卜的夏侯公主,同時,他的動作亦很緩慢,像是怕驚醒了他背上睡著的那位男孩。
“老奴護駕來遲,望公主見諒。”他尖著自己的鴨公嗓,言辭悲切的說道。
蘇長安直到這時方才記起這位老者,便是一直跟在圣皇背后的那位太監。
而他背上被他如此小心翼翼呵護著的男孩,觀其對他的神態,再想及如今長安城中的局勢,不難猜測,這男孩定是那位天資聰穎,拜于太白真人門下的七皇子殿下夏侯翎。
夏侯夙玉聞言心頭一顫,雖然那顆星星的熄滅已成事實,但她還是忍不住再次向這位老者確認道:“王公公,父皇他他”
“陛下已經魂歸星海。”老者的回答自然不會有何意外,但夏侯夙玉的身子還是因此一僵。那樣一位睥睨天下的君王,那樣一位說一不二的父親。如此突然的逝去,總歸會讓人心中生出一些不真實感。
此刻她的心里既有失去父親的悲痛,亦有對于未來的迷惘。兩者相加,讓她那張美麗的臉上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陰霾。
“王公公如今有何打算。”這時,蘇長安也走了上來,問道。
長安城目前的局勢自然不容樂觀。
圣皇駕崩,太子即為,那便意味著司馬詡一黨掌權。而司馬詡在圣皇在位時已是只手遮天,這大魏小到城鎮,大到朝堂幾乎每一處都有他的人穿插在其中。而如今太子即為,他更是可以為所欲為。
以司馬詡的手段,那上位之后的第一件事自然便是清除五皇子一方的余黨。
而在場諸人,無論是穆歸云還是蘇長安亦或者夏侯夙玉與龍驤君,都是毫無疑問的五皇子余黨,而他們以后在長安城中的境況自然是不用言表。
所以蘇長安才有此一問,這位修為高深的老者帶著七皇子突然出現,自然不會是來告知夏侯夙玉圣皇的死訊這般簡單。以蘇長安對圣皇不多的了解,他也知道,這樣一位統治了人族近百年的帝王定不會毫無后手的如此撒手人寰。
王公公也在這時站起了身子,他看了一旁神色黯然的夏侯夙玉一眼,沉默了好一會,方才對著蘇長安說道:“老朽是帶著陛下的遺命來的。”
“遺命?”夏侯夙玉與蘇長安聞言臉色皆有些變化,不僅疑惑的看向老者。
“是的。陛下命我在他死后帶著七皇子與公主殿下還有古小侯爺去往北地。”說道這里老者頓了頓,他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又看了蘇長安一眼,才接著說道:“若是蘇公子愿意,老朽亦可一起帶去。只是老朽修為尚淺,這一路定然險象環生,所以至多也就四位,若是再多上一些老朽便力有不逮。”
一旁一直聽著這些話的古羨君聞言臉色一喜,知道這其中肯定有自家爺爺與圣皇的某些協議。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位王公公愿意將蘇長安帶上,她知道一旦到了北地,無論司馬詡有何等通天的本事,但要想在自家爺爺手中要人,恐怕也得好生掂量一番自己的斤兩。
而再一觀如今長安的局勢,即使加上徐讓四人,以他們的實力也斷然無法守住天嵐。棄卒保車、破而后立似乎便成了擺在諸人面前的唯一一條、也是最好的一條出路。
就在古羨君要替著蘇長安答應下來的時候,這個男孩卻在這時搖了搖頭。
他面色從容的看著王姓老者,說道:“我不回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