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利瓦爾先生也跟著出去,與阿薩謝斯先生一起,小心地繞著薔薇公館數百米的范圍內轉了幾圈,最終也未能需尋到突然失心瘋了的杜蘭德城主。
他們無功而返,神色也越發的凝重。
“外邊太黑力,而且路也并不太好走,而且我們根本無法知道杜蘭德跑向了那個位置。”阿薩謝斯先生嘆了口氣道:“就算是大聲叫喊,他也沒有回應。”
“他怎么會突然之間無法祈禱的?”利瓦爾此時不禁皺了皺眉頭。
杜蘭德城主失了智的瞬間,他也剛好在場,所以見證到了這一幕……但對于這件事情,卻沒有人能夠給出答案。
時間在詭秘中悄然流逝。
忽然。
“我……也沒有辦法進行祈禱。”只聽見利瓦爾先生聲音略帶了一絲異樣。
阿薩謝斯猛然看來,認真看,似乎是為了確定利瓦爾此時是否正常……萬一利瓦爾也像是杜蘭德那樣承受不住刺激的話,這情況真就是糟糕透頂了!
“可能是因為我們被不知名的手段轉移到了這個地方有關。”利瓦爾神色此時雖然看起來難看,但卻不至于失常。
或者說他正在以自己強大的承受能力,成功抗住了無法祈禱帶來的沖擊。
對于一個虔誠的信徒,甚至是祈并者的人來說,無法祈禱,無疑是動搖精神世界根源的事情。
一旦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輕易就會讓人心中信仰崩塌。
阿薩謝斯先生十分能夠明白這種感受……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輕輕地一拍利瓦爾的肩膀道:“沒錯,你們無法祈禱一定是因為我們身處在這次的怪異之中的關系,而絕對不會是因為你的本質上出了問題。你只有穩住這種想法,你的信仰才會輕易消失。”
利瓦爾此時卻深深地看了阿薩謝斯先生一眼,他知道這些事情,恐怕是這位阿薩謝斯先生親自領悟出來的。
因為他知道,阿薩謝斯先生,正正就是一個無法祈禱的人。
女傭克麗麗也是這樣……這就是薔薇公館主仆二人的現狀。
他所知道的,同時也是昏迷不醒的盧迪克校園長知道的現狀。
只是這件事情,一直以來都在掩飾之中。
一直以來,盧迪克校園長就會隔三差五地方用著不同的方式,在薔薇公館消費不少的愿力水晶卡。
打牌是如此,買花是這樣。
所以,自由之都學園的校園長的辦公室,才像是一個薔薇花的庭院——其實盧迪克校園長一點兒也不會種花的技術。
但不這樣……不裝成一個對于薔薇花癡迷的人,像他這樣不停地從薔薇公館購買薔薇花的行為,很容易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讓一切稍微變得合理……至少是邏輯上說得過去,我們才好去騙人,利瓦仔喲,善意的謊言有時候也是必須要的吶!
這話,就是盧迪克曾經對利瓦爾說過的話。
讓一些稍微變得合理……至少是從邏輯上說得過去。
那么將無法祈禱的根源也歸入到這場怪異當中,從而避免了自我懷疑對于信仰的瞬間沖擊,在邏輯上也可以說得過去。
利瓦爾多年來一直都跟誰在盧迪克的身邊,很容易就能夠模擬出來盧迪克的邏輯方式。
當他嘗試祈禱,并且祈禱的瞬間無法回應,無法獲得一絲愿力的瞬間,他其實差點就如同杜蘭德先生那樣。
“我沒事。”利瓦爾此時恢復了從容,緩緩說道,并且與此同時,看向了洛老板,女仆小姐與南小楠三人。
“我…我也沒有辦法祈禱了!”南小楠此時連忙說道:“和你是一樣的!”
反正她就連天命系統都是現場翻版制作的假貨,這會兒倒不如趁著機會,好避免以后的一些突然的情況。
利瓦爾卻冷不丁道:“剛才,我追出去找杜蘭德城主的時候,恰好你回來了……你好像說了一句走廊的那幅畫消失了……什么話,什么意思?你為什么要特異地去找這幅畫?”
南小楠此時沒有去看洛老板與女仆小姐,這個時候要是這樣做的話,就顯得太過愚蠢,也更容易引起利瓦爾的疑心,她只好小心地說道:“走廊上的一副風景畫,我白天的時候看見的……根據我的回憶,現在薔薇公館外邊的地方,似乎和那副風景畫上的風景很相似。”
“你說…相似?”利瓦爾皺眉。
阿薩謝斯先生則是猛然看來……他知道南小楠說的風景畫是指那一張了。
“是的,但是我不敢肯定,所以就想要找來,對照一下。”南小楠無奈道:“但當我去到的時候,墻壁上就只剩下一個印痕了。”
利瓦爾道:“畫掛在墻壁上,怎么會突然消失不見……除非,有人故意在你去之前,將這幅畫給帶走了。”
“誰?”南小楠直接問道。
利瓦爾淡然道:“可能是你,因為畫消失不見是你說的,你有故意將畫藏起來的嫌疑。”
“你這話說的?”南小楠不禁冷笑了一聲。
利瓦爾卻并不在意,而是繼續說道:“但也有可能是我,當時我和阿薩謝斯先生分開關閉門窗,也沒有說能夠證明我沒有拿走風景畫,同樣的……”
“同樣的,我也有嫌疑,克麗麗也有嫌疑。”阿薩謝斯接下了利瓦爾的說話,“甚至你們也是……因為對于我們來說,事情發生的時候,大家都處于無法證明自己的狀態。”
“這下可就麻煩大了。”南小楠搖了搖頭。
她此時走到了洛老板與女仆小姐的身邊……阿薩謝斯先生旁,此時算是他自己也是三個人。
嗯,三vs三,不怵!
“這種沒有意義的陣形分裂,對于我們現在的這種詭異的情況毫無建樹。”阿薩謝斯此時搖搖頭,“圣人常說,力量要集中在一點,才能夠攻破最強大的盾牌。各位,讓我們暫時拋開成見,先度過這次的難關再說吧。”
利瓦爾輕輕點頭。
洛老板則是忽然悄悄地看了眼女仆小姐,眼角似帶著笑意,仿佛是在問:你什么時候常說了這么多事情。
女仆小姐回以了一個無奈的目光:不,我沒有說過。
“……利瓦爾,關于風景畫的事情,你可以問我,我大概知道這位小姐說的是那一幅風景畫了。那是我的祖上雅克·達克暮年的時候的作品,一直留在了公館之中,作為裝飾,我曾經看過無數次,現在想起來,公館外邊的世界,確實很像是風景畫上的內容。”阿薩謝斯先生接著道。
“你的祖上?”利瓦爾表情微變,“圣人之父嚒……”
他似乎難以將這當中的怪異與圣人之父這種高貴的身份,徹底有機地聯系在一起。
“畫是不可能自己消失不見的。”利瓦爾此時手指敲著桌子,“各位,我們暫時拋開這幅風景畫擁有自己消失的能力的假設……我們來假設,如果都不是我們動手將畫取下來的話,還有什么情況,會讓一幅畫消失不見?”
“什么情況?”南小楠想了想,心中一動,很快便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
洛老板此時卻道:“利瓦爾先生的意思是,除了我們之外,公館內部,還有……別人?”
“假設還有別人。”利瓦爾點了點頭,“繼續。”
洛老板卻道:“我們是白天入住公館的,入住的時候,并沒有看到別的住客。克麗麗小姐也表示公館除了我們以外,也沒有別的人。”
“真的!”女傭克麗麗此時急忙說道:“因為怪異事件,公館都沒有住戶……如果有的話,怎么可能一整天了也沒有半點的動靜。”
南小楠道:“這可不好說,公館的房間那么多,我們挑選房間的時候,也沒有每一間房間都打開,如果要藏著個人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女傭小姐頓時有些慌了,無助地看向了自己的老板阿薩謝斯先生。
“在你們之前,確實沒有別的住客,我可以證明……如果你們愿意相信我的證明。”阿薩謝斯先生此時鎮定說道。
洛老板微微一笑道:“我相信阿薩謝斯先生是一位不會說謊的人。”
利瓦爾道:“那么我們只能夠假設,公館之中存在了一個不曾被發現的住客,是它將風景畫悄悄拿走的,而這個住客與公館外邊突然變化也有關系……甚至盧迪克先生他們的昏迷也有關聯,而且很有肯能就是這次公館讓神眷者等級掉落的元兇,或者知情者。”
“你打算怎么揪出找個人?”阿薩謝斯先生想了想道:“我們分開尋找的話,很有可能會被分開擊破,一起行動的話,它未必不能躲開……甚至,這個時候它可能已經偷偷的離開了公館,去了外邊……而外邊到底有多大,你我根本無法知道。”
利瓦爾先生嘆了口氣道:“這些年來,校園長支援了不少愿力……阿薩謝斯先生,為什么公館里面不安裝一些監控。”
阿薩謝斯頓時臉色尷尬,他咳咳了兩聲,吱吱唔唔道:“公館日常的維護就很費錢,而且我還要支付工人的薪水。”
洛老板好奇道:“除了克麗麗小姐,還有別的員工嗎。”
阿薩謝斯道:“有的,其實還有三名員工,一名廚師,以及兩名樓房服務員。只不過公館停業之后,我就暫時將他們給辭退了……重新開業也就這幾天的事情,我還沒打算將他們喊回來。”
洛老板點點頭,表示知道,似沒有深問下去的打算。
利瓦爾此時從大堂的柜臺處取來了一本備忘錄打開,當著眾人的面,在上面這樣寫著。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1,尋找杜蘭德先生。
2,探查外邊的世界。
3,尋找消失的風景畫。
4,探查可能存在的另一個人。
5,尋找離開這里的辦法。
6,照顧盧迪克先生以及杜蘭德城主的助理(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7,補充體力。
寫著,利瓦爾看著眾人道:“尋找杜蘭德先生以及探查外邊的世界,我們只能等到天亮……現在在公館范圍內可以做的事情是,第三,第四,第六還有第七條。最優先的……排查吧,看看到底有沒有還躲藏在陰暗的角落之中。”
應該說,這位利瓦爾先生不愧是秘書出身的,很善于現場的歸納以及整理……對于利瓦爾目前的歸納,眾人并沒有意見。
于是很快,便有了決定。
目前公館內的人再次分組,一組留下來照看盧迪克先生與不知道名字的男助理,另外一組則是排查各個房間,尋找失蹤的風景畫以及可能存在的住客。
洛·死神·金田一·柯南·大學生·邱,是喜歡探險模式的,直接他請纓出戰了。
阿薩謝斯先生同意加入行動,克麗麗則是留下。
利瓦爾也自動分入了行動組當中。
這樣一來,等于三方都給出了人手。
“我們先從公館的庭院開始繞一圈吧。”利瓦爾直接說道:“門窗都應該全部關了的才對……這樣效率會更高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