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賊還來過張恩中家里?”張叫花吃了一驚。
“汪汪,汪汪!”鉆山豹沖著張恩中家里猛叫。
張恩中婆娘王芳從房子里走了出來,“叫花,要打豆腐?”
“不是呢。昨天晚上積旺爺爺家丟了賊,剛才豹子到他們家聞了聞,發現賊還來了你們家。你看看你們家有沒有丟了什么東西?”張叫花說道。
“沒有啊。今天早上起來,門都關得好好的。怎么可能進了賊呢?叫花!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還是我家偷了積旺叔的東西?”王芳說著說著就覺得張叫花眼神不對勁了,那是把她當賊的眼神嘛,當場就發飆了。
張恩中家本來就離張積旺家沒多遠,王芳這么一發飆,圍在那邊看熱鬧的人很快被驚動了。
張恩中飛快地往家里跑,“婆娘!出什么事情了?”
“叫花捉賊捉到我們家里來了!”王芳氣憤地說道。
“叫花,你說你什么意思啊?我剛才不過是說了你幾句,你就要把這盆臟水潑到我家里來了?”張恩中瞪著眼睛看著張叫花。
張起高也以為是張叫花故意報復張恩中,“叫花,這事可不能亂來啊。”
“起高叔,我又沒講他們家偷了積旺爺爺的錢。剛才我讓豹子去積旺爺爺家轉了轉,聞到賊的氣味了,發現那賊來過恩中叔家。我問嬸子家里有沒有丟東西呢。誰知道她以為我說他們家偷了積旺爺爺的東西。”張叫花解釋道。
“叫花,你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心里想什么!”張恩中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異。
“恩中叔,我剛才不是說了么?是豹子帶著我過來的。再說,這賊的氣味,豹子已經聞過了,肯定不在現場,如果在現場,豹子早就找出來了。”張叫花說道。
“恩中,你不如進屋去好好清點一下,看看家里究竟有沒有少東西。”張起高也開始有些懷疑。
“不可能。早上起來家里的門關得嚴嚴實實的,進沒進賊,我還能不曉得?”張恩中說道。
“汪汪,汪汪!”鉆山豹還是對著張恩中屋子里叫。
“怎么豹子還在叫呢?”張景兵問道。
“可能是豹子發現恩中叔家里有什么東西。”張叫花畢竟是小孩子,有什么說什么。
“好!叫花,既然你說我家里有東西,那你就進去找找。要是找不出來,大伙都看到了,叫花仗著他們家財大氣粗,欺負人都欺負到家門前來了。叫花!你要是沒從我家找出什么東西,就得跪在我家門口給我家賠罪!”張恩中大聲說道。
“恩中哥,說話不能說得這么絕對吧?叫花剛才也說清楚了,又沒說是你們家偷了東西,而是說賊來過你們家。說不定賊是先到了積旺叔家,又跑到你們家來里呢。一不小心落下什么東西在你們家里也不一定呢。”張景兵有些看不過去,走過來說道。
“那為什賊偏偏只到積旺叔家和我家來呢,為什么就不去別人家呢?”張恩中問道。
張景兵笑道,“這還不簡單。去偷積旺叔家,還不是因為叫花說了積旺叔家將錢裝在罐子里埋床底下?至于為什么找你家,你家常年打豆腐,誰不曉得你家這些年賺了不少?不去偷你家,還去偷別人家啊?我就是奇怪了,就算曉得積旺叔家用罐子裝錢,這賊怎么就這么熟悉我們村子的情況呢?不熟悉的人,要找到積旺叔家的房子就不容易,還能夠這么容易摸到你家里來呢?”
“景兵,你講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還是我們村子里的人偷的不成?”張恩中怒氣沖沖地說道。
“恩中哥,你別急。叫花剛才不是說了,要是我們村子的人,豹子還不早就把人給找出來了?這個賊應該不是我們村子的。但是這個賊肯定對我們村很熟悉。說不定是誰家的親戚。對了,昨天我們村誰家里來了客人?恩中哥,你們家昨天沒來客人吧?”張景兵問道。
“我們家才沒來客人!”王芳搶著說道。
張恩中遲疑了一下,也說道,“我家要是來了客人,還能藏起來?”
“叫花,是不是豹子弄錯了?”張景兵問道。
“不可能。你們又不是不曉得,豹子在山上連野物都躲不過它的鼻子。怎么會弄錯?”張叫花說道。
這個時候,張有平騎著自行車載著張積旺趕了過來。
“叫花,你是不是又闖禍了?”張有平一看到一大群人圍在恩中家門口,腦袋里就嗡的一下。
“有平,你來得正好。你崽好大本事。捉賊捉到我家里來了。”張恩中看到張有平來了,立即上去興師問罪。
張有平苦笑了一下,果然還是來晚了,“怎么回事?”
“叫花說賊上了我家。但是昨天晚上我家的門關得好好的。怎么可能進賊?叫花偏偏說賊肯定進了我家門,還在里面留下了東西。你說這不是和尚面前罵禿子么?這不明擺著說我偷了積旺叔家的錢罐子么?”張恩中越說越是氣憤。
“恩中,你莫生氣,待會我好好收拾這小子。不過,你也回去好好清點一下,看有沒有丟什么東西。現在賊又多起來了。剛剛我和積旺叔報案的時候,派出所的人說全部去馬頭橋去了。馬頭橋丟了好幾頭牛。現在我們村也丟了賊。看來以后都要多注意一些了。家里積攢的錢最好還是存到儲蓄所去。”張有平說道。
“有平,你們也該好好管管你家崽了,不然這么慣縱下去,以后長大了,你想管也管不了。”張恩中沒看到張有平飽揍張叫花一頓,心里很是不甘心。
“叫花,趕緊回家去,不許你在這里胡說八道!”張有平瞪著眼睛向張叫花說道。
張叫花也不干了,“豹子肯定不會錯的。他們家里肯定有那個賊留下的東西!我敢打賭!”
“好好好,有平,我看還是讓你們家叫花去我們家搜一搜,看能夠搜出什么東西來?”張恩中怒氣沖沖地說道。
“叫花!”張有平也很是生氣。雖然他相信自己的崽,但是這種事情真要去搜張恩中家的東西,搜出東西來,倒還好,要是沒搜出來,那就麻煩大了。
“不對啊!恩中,你們家昨天來了個客人啊!你內弟不是昨天來了么?你婆娘到我們家稱肉的時候,他不是也跟著來了么?”陸桂鳳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你,你記錯了。”張恩中一下子變得有些慌張。
“不可能,我肯定沒記錯。我昨天還問過你內弟,他是叫王水根吧?我問他討婆娘沒有,他說還不曉得婆娘在誰家里養著呢。”陸桂鳳記得很清楚。
“對啊,昨天王芳稱完肉,還是那個小伙子給提著呢。”張起高也想了起來。
“恩中哥,你們兩口子瞞著大伙,這是什么意思?你內弟人呢?”張景兵冷笑一聲。
“他……”張恩中有些支支吾吾。
“水根昨天就回去了。”王芳又搶先說道。
“對對,水根昨天吃完午飯就回去了。”張恩中也連忙說道。但是誰都能夠看得出來,這兩口子沒說真話。
“汪汪,汪汪!”鉆山豹又朝著張恩中家里狂吠。
“恩中,既然這樣,我看你最好還是讓大伙進屋去看看。究竟有什么東西讓豹子咬著不肯放。”張起高也開始懷疑豹子肯定是發現了什么。
張恩中兩口子慌了,王芳立馬攔在大門口,“你們憑什么搜查我們家?你們有搜查證么?沒有搜查證,別想進我們屋里。”
“你們別仗勢欺人!我家里什么都沒有!”張恩中與婆娘并肩站著,攔住村里人的去路。
“那個賊昨天晚上行竊,晚上沒人敢走山路,肯定是今天早上一早才走掉的。現在應該還在路上!”張叫花大聲說道。
“對,現在要是去追也許還追得上!”張起高等人也是面露喜色。
張叫花已經追了出去,鉆山豹根本就不等張叫花,直接帶著一大群趕山狗往馬頭橋的方向跑去。它能夠跟著那個賊的氣息追蹤出去。
張叫花則帶著肥貓與小胖猴跟在后面。
張恩中與王芳看著往馬頭橋方向追去的人群,急得直跳腳。張恩中連忙將王芳拉進了屋子,然后將大門嘭地關上。
“你老是講,是不是水根偷了積旺叔家的錢?”張恩中使勁壓低聲音。
“我怎么曉得。他一大清早就說要回家,我就覺得不對勁。但是,我也不曉得他有沒有偷錢啊?”王芳使勁搖頭,但是心里是虛的。
“你騙鬼吧!你要是不曉得他偷了錢,你怎么不讓叫花進屋呢?”張恩中可不傻。
“水根以前就不學好,手腳有些不干凈,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是水根偷了積旺叔家的錢,難道我還能把他送去坐牢?”王芳急的直掉淚。
“但是這樣一來,我們家以后在村子里還能抬起頭見人么?”張恩中急得直跳腳。
“我有什么辦法?”王芳就知道哭。
張恩中跑到昨天晚上王水根睡的那張床,一進門就看到地上放著一個瓦罐。張恩中哪里還不明白?張積旺家的錢就是王水根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