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叫花蹲著靈泉旁邊,靈泉里雖然雖然還是一汪水洼,卻已經沒有靈泉流出來了。
“已經十年沒出水了。靈泉的水越來越低,照這個進度下去,用不了幾年,靈泉就會徹底干了。”羅田峰站在張叫花旁邊嘀咕著。
張叫花皺了皺眉頭,“我對你們的靈泉不感興趣。就是覺得奇怪,這靈泉怎么會無緣無故枯竭呢?”
“我們也一直在調查原因,但是一直沒有任何結論。”羅田峰苦著臉說道。
張叫花俯下身,用手深入到靈泉之中。
“你,你要干什么?”羅田峰急了,可是又沒有任何辦法阻止。唯恐張叫花一下子將靈泉中所剩不多的靈泉全部弄走。
張叫花沒有理會羅田峰,他對靈泉不敢興趣,就是想確認一些情況而已。
張叫花用雙手掬起一捧水,然后任由靈泉從手的縫隙中慢慢地流入靈泉之中。這靈泉跟修道圖中的靈泉相比,純度差了十萬八千里。這靈泉不過是靈氣比較含量比較高的泉水而已。主要部分已經是真正的泉水了。而修道圖中的靈泉,那卻是靈氣濃縮而成的靈泉。只是形態像水而已,其實根本就不是水。如果這靈泉真是某個古代大能觀想出來的靈泉的話,那么這個秘境的狀況,可能真的非常糟糕了。
是什么原因造成修道圖空間變成一個秘境呢?難道真如同羅田峰所說的那樣,那些飛升的修士在飛升之前,將觀想出來的空間遺留在這里么?還是達到煉虛合道境界之后,這修道圖便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涌上張叫花的心頭,這些問題,張叫花暫時找不到答案。于是,張叫花開始沿著靈泉走動起來。原本的溪流早已經面貌全非,溪流干涸之后,小溪里種植了各種靈藥,充分將土壤里殘留下來的靈氣利用起來。張叫花從小溪干涸的河道里撿起快鵝卵石,用手一搓,便輕松地將鵝卵石的厚厚的外皮清除干凈,里面竟然露出了晶瑩通透的內核。這鵝卵石竟然不是普通的卵石,而是一顆顆最精美最珍貴的玉石。
這種鵝卵石同樣是觀想出來的實體,哪怕真實一塊普通的石頭,經過靈液浸泡多年之后,也不可能依然是一塊普通的石頭。
這讓張叫花很興奮,當然張叫花興奮的原因不是因為他獲得了一塊美玉。哪怕這是一塊價值連城的玉石,張叫花也沒有任何興趣。張叫花只是確認了一件事情,這個秘境還真是古代大能觀想出來的。因為這小溪中的鵝卵石與他修道圖中靈泉中的卵石一模一樣。
因為修道圖中的一草一木,一顆塵埃都是觀想出來的,所以修道圖中的各種物質雖然與天然的形似,卻并不相同。或者說,不可能做到完全相同。再厲害的修士,觀想的時候,不可能注意到那么多的細節。
看到張叫花手中的晶瑩剔透的玉石,羅田峰也是眼睛一亮,他看中的也不是這玉石在俗世的價值,而是這玉石中包含的靈氣。這不是一般的玉石,而是一塊靈玉。是用來刻畫符文的最佳材料。玉符與那種黃紙畫出來的一次性符不一樣,可以反復使用,只需要定期地灌入靈氣,玉符幾乎可以無限使用。而且玉符的存放可比黃紙符要方便得多。是修道之人出行居家必備之物。
張叫花卻看不上眼,隨手便將手中的那一塊在都市中要搶破腦袋的靈玉隨手丟在地上。這樣的玉石,他如果想要,隨時可以從自己的修道圖中拿一塊出來便是,絕對比這塊靈玉靈氣要濃郁得多。一塊快廢掉的靈玉有什么用?
羅田峰則激動地撿了起來,他生怕別人發現了這個秘密,所以在撿玉石的時候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非常自然地系了一下鞋帶,然后將靈玉很隱蔽地撿了起來。
羅田峰已經將這些靈玉標記為羅仙派的私產,等送走了這個瘟神之后,立即組織羅仙派的人收集小溪河床里的鵝卵石。甚至還要趁著別的派系不知道的情況下,將整個秘境中的鵝卵石全部搜刮干凈,甚至還準備將對象擴大到秘境中所有的物品,都要進行一番細致的檢測,誰敢肯定這秘境之中就找不到一樣跟靈泉中一直被忽視的鵝暖石?
張叫花在羅仙派的地盤上走了一個遍,將羅仙派所有的靈藥全部選了一兩個種苗收集到自己的修道圖中。
張叫花當然沒有當著羅田峰的面將這些靈藥立即放入修道圖的空間之中。而是讓羅田峰找來了合適的容器將靈藥苗裝了起來。
逛得差不多了,張叫花才從秘境中走了出來。羅仙派的人總算是松了一口氣,羅田峰一直畢恭畢敬地將張叫花送到宿營地,才如釋重負地回了秘境。
“張道友,我回去向門主說了一下情況,門主同意將溪云寶船借給張道友。寶船已經停泊在岸邊,門主還專門派了船老大負責駕船。”花少博比之前更恭敬。
張叫花點點頭,“那就謝謝貴派美意了。你們溪云派的秘境之中也有靈藥圃么?”
“有啊。不過現在靈泉快要枯竭,我們靈藥圃也沒有多少上了年份的靈藥。靈藥苗倒是不好。”花少博生怕張叫花問他索要靈藥,連忙說道。
“我就是想要一些靈藥苗就可以了。剛剛在羅仙派取了一些。看看你們那里是不是有不一樣的靈藥。”張叫花自然明白花少博為何緊張。
“那沒問題。張道友現在同我前去我溪云派的秘境即可。靈藥苗木極多,以秘境現在的狀況來看,這些靈藥苗木只怕也不可能長成了。張道友要是需要,盡管拿去便是。”花少博能夠如此輕易的做主,想必這些靈藥苗木在溪云派并不是那么重要。
張叫花去了一趟溪云派的地盤,溪云派入口在水庫之中。實際上,那里其實是一個被溪云派用陣法遮蔽起來的湖中島。溪云派的秘境比羅仙派的秘境大了不少。靈氣也似乎要更加濃郁。
“當年我們溪云派本來擁有三個秘境,三個秘境原本可以通過轉送陣相通,后來因為形勢所迫,不得不將另外兩個秘境讓了出來。秘境中的傳送陣也因此長期關閉了起來。”花少博一點都沒隱瞞。這些事情也不是什么機密。三個門派的人的都是知曉的。
讓張叫花很是奇怪的是,溪云派靈藥圃中的靈藥,與羅仙派竟然有著極大的區別。靈藥圃分布在靈泉源頭四周,干涸的靈泉河床也已經種植上了靈藥。靈泉源頭是一汪水池,比羅仙派的源頭,要稍微大了一些。同樣已經徹底斷流。河床上的鵝卵石密密麻麻地攤在河床里,它的價值恐怕同樣沒有被溪云派發掘出來。
張叫花借花獻佛,將這個秘密告訴了花少博。
“多謝張道友提醒。”花少博激動不已。張叫花的這個消息將會讓他在門派內的地位驟然提升。
張叫花的到來,溪云派還是非常重視的,溪云派門主花兆陽帶著幾個長老熱情款待。最后張叫花離開的時候,花兆陽又帶著派內高手親自將張叫花送出。
張叫花出來之后,才在無人處偷偷將收獲的靈藥苗木送入修道圖的空間之中。外面留下的都是一些空盒子。這些靈材仙藥都是非常嬌貴的物種,對環境條件要求極其苛刻。張叫花生怕這些靈藥苗木出了問題。
張叫花回到帳篷里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五點了,東方已經吐白。天已經漸漸亮了起來。
張叫花就算不睡覺也不會有什么問題。不過他可不想在班上太過特殊,所以,他找了一個空地,躺下來,閉目養神。
“快看!湖邊有艘古船!”起來放水的鄭文東大聲嚷嚷起來,將所有的人全部吵醒了。
“鄭文東,一大早你吵吵個啥啊?”徐傳安很是不滿地說道。
“哎,是真的,好漂亮的一艘古船啊!”韓秋龍的聲音也在帳篷外響起。
聽到外面的聲音,張叫花班上的同學一個個走出了帳篷,辰橙與棠煙也跟著走了出來。陳海波也從男生帳篷里走出。
“哇!這船真漂亮啊!走,去問問,看能不能把這船給租下來。”棠煙快步朝著古船走去。
“是啊,能夠租下來就好了。”辰橙笑道。
租這么大的船,對于張叫花班上的同學來說,還是有些超乎想象。但是對于棠煙與辰橙來說,卻覺得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不是問題。只是她沒想到的是,古船的主人根本就沒將俗世的錢當做一回事。
許曉婷一走出帳篷,便看到了那艘船,立即瞪大了眼睛:那不就是昨天晚上看到的那艘船么?怎么會在這里?
許曉婷往男生那邊的帳篷看了一眼,見張叫花已經走出了帳篷,立即飛快地跑過去,“叫花,叫花,船,船,昨天晚上那艘船!”
張叫花笑了笑,“是啊。昨天晚上我跟船主人談好了,今天這船借給我們用一天。”
辰橙與棠煙聞言立即停了下來。
“叫花,這船你租下來了?”棠煙立即問道。
“是啊。不是租,是借。船主人正好我認識。”張叫花說道。
棠煙知道張叫花有些神秘,能夠將古船借下來對于張叫花來說,也許算不了什么事情。
辰橙要簡單得多,壓根就沒往深處想,一聽說這船已經被張叫花借下來了,立即興奮地說道,“我要去游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