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騰雖然對林海文已經熟悉的很,但還是被這股理所當然的不要臉勁兒給噎了一下。
“李校,您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呀?”林海文擺手讓他們先坐著,轉頭去看李振騰:“能說的,有的,我都告訴你了,現在就是巴黎高美的亨利校長、拖尼特,然后老美那邊的阿德里安,另外呢芝加哥藝術學院,有一位副院長也有這個意圖,差不多就是這么點底子。蔣院那邊如果走通了,咱們再開始正式弄這個,現在的話,光我們幾個,也沒有這個本事啊。”
這是沒辦法的,不是說林海文怎么怎么樣,尤其是華國這種大家長式的管理,很多事情必須得上頭出面,否則就只能說等別人辦起來,林海文再來操作一下,弄幾個學生去比一比,爭點榮譽與啥的。
現在嘛,還能是做一個意向出來,弄個報告上去。
不過,在他看來,倒是問題不大,畢竟這種純藝術,還是華國比較想要突破和獲得榮譽的領域。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天美能不能有更多參與的機會啊。”
李振騰這次是被刺激了一把,天美在華國歷史上,從來沒有這么抖過,哪怕野獸派印象派那一撥風潮從天美燒起來的時候,華國油畫畫壇,都是西方學院的畢業生當大師,根本沒有本土人才,更何況說本土院校的影響力了。所以這一回,天美一騎絕塵,哪怕央美使勁兒找補,那也不過是將將弄了個平齊這也太爽了,前所未有的爽,以至于李振騰還想要再爽,并且一直爽下去。現在看來,能讓他這么爽的,只有林海文了,必須得緊緊抱住林海文這根很巨很巨的標桿。
林海文都樂了,對李振騰的進取心,實在是佩服:“都四大美院了,您還不滿意呢?”
“……呵呵,”李振騰當然是很滿意的,對這一點,尤其滿意,如果落實,他們起碼也是華國第四!!這可就是坐穩了的排行,前幾任爬上去一名都難,他一口氣爬上去三四名,這得是多大的本事。不過實惠是不嫌多的:“當然這個是很好了,但是,這里面還是有很多可以做的嘛,是不是?海文你可是正兒八經的天美人了,你看看這個唐城,細皮嫩肉的一個伙子,那跟你親兒子呃,親弟弟,有什么區別?還有這個樓均,雖然長得老成一點,也是你的弟子啊,芮明月,小姑娘長得這么俊,一手好本書,都是你一把屎一把尿把出來的,你不得為他們多爭取一點機會?”
唐城:……多一爹?
樓均:???老成?什么鬼?人家只有19好么?
芮明月:!!!我除了被我媽喂過屎啊尿啊的,還被林教授也喂過?從小喂到大?
林海文都被李振騰這個勁兒勁兒的樣子給嚇一跳,李校長一直以來,還是很有藝術家風度的,這回顯然是被刺激狠了,他可千萬別卯著勁兒的,想要一舉超過央美去啊這也太高難度了,在老劉之前,美術家協會這一塊,包括文聯里頭屬于美術這一塊,完全都是央美的大鍋,國美的小鍋,其它的院校只能喝點湯而已。
“那李校,你是怎么想的啊?天美要在哪些方面努力一下呢?”林海文小心翼翼問他。
“就是比如跟中河省一樣,既然是你首倡的,能不能把這個秘書處,設在學校啊?”
跟中河省一樣?
這說的就是八省二市春晚了,八省二市春晚有一個籌辦委員會,這是八省二市各出一個代表,是統管的機構。另外還有個常設秘書處,第一年當然是放在中河省,第二年本來默認說應該跟著走,但是中河省比較雞賊,他們第二年也特別賣力,把海城衛視的事情,都辦了去一多半,加上林海文從第二屆開始,又基本退出了,等于重心向前一次主辦方傾斜了很多。這個秘書處,還真就被中河臺給留了下來。
李振騰打的主意,就是想要把黃帝展的秘書處從中河省移到天美來。
中河那邊肯定是沒有什么問題的,雖然后續他們也會參與承辦,但既然轉向美院系統,而且是純碎的美術活動的話,秘書處留在中河省就有點奇怪,轉到天美來,他們不會有意見。
問題就在央美了,蔣和勝氣度再大,恐怕也不會同意。
雖然不能說誰來設這個秘書處,誰就是頭把交椅,這個有點兒戲,但確實是一個很重要的暗示,暗示天美在某種程度上追尋央美的步伐,非常緊迫,幾乎踩到腳后跟。
“呃……這個事情,也不是我說了算的呦。”
“那春晚就是你說了算的?”
“差不多吧。”林海文連連點頭:“當時各方都很支持!中河省支持的力度格外大,所以挺順理成章的,基本我都說了算。”
惡人值50,來自天南李振騰。
“常碩,你是天南人啊,這可是個機會,讓天美有機會打入國際啊,你想想,想想?”
常碩哭笑不得,所謂打入國際,自然是秘書處負責跟老外溝通了,但這個打入國際,是不是有點樣子貨啊:“老李,這個事情,你恐怕要做個選擇了,央美那邊同意推動這個事兒,一定是要帶頭的。如果你堅持要把秘書處放在這邊,那我跟海文不一定有問題,就是這個事兒,說不定他就辦不成了。”
“不會,海文有辦不成的事兒么。”
“……”臥槽,這個時候聽起來,怎么那么不得勁啊,林海文撇撇嘴:“到時候那邊消息過來,咱們再商量吧,秘書處如果掙不到,那就努力一下,看看把第二屆黃帝展放天美,能不能行。”
“秘書處在了,第二屆不也就定了么。”李振騰嘀咕了一句,不過所幸他理智尚存。
把進擊的李校長給送走之后,常碩和林海文都難得抹了一把冷汗李振騰對他們的支持,這段時間一直出乎他們的意料,作為美院體系的重要一部分,他幾乎是毫不猶豫地站在了林海文這邊,他本人不可能沒有受到多重壓力,包括天美以前的老領導老教師校友之類的,但他就是這么干脆利落,毫不動搖。以至于林海文都必須得考慮這些,不能不把他的想法當個事。
“行了,現在是你們的事兒了。”林海文喝了一口水,才看向這四個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