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哭……我是高興的……”楊穎哽咽地說道:“潘家山現在出了事,潘重海還有你的徒弟,還有你師姐他們,上山之后,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全都不見了。我們請了白眉宮的人幫忙,他們剛剛還有信號,剛剛打電話的時候,也打不通了……小禹,你看怎么辦啊……”
“有這樣的事兒……”張禹登時一驚,實在想不到,潘家山竟然出了事。他遲疑了一下,料想是什么陣法,說道:“這樣,我馬上就趕過去……”
“好、好……”楊穎連聲說道。
她在和張禹說話的時候,歐陽艷艷已經湊到了她的身邊,歐陽艷艷說道:“能讓我說兩句么……”
楊穎看向她,隨即點頭,將電話交給歐陽艷艷。
歐陽艷艷接過電話,忍不住心中的激動,說道:“小禹,你回來了!”
“是、是……你是歐陽……”張禹詫道。
他也沒有想到,歐陽艷艷會和楊穎在一塊。
“是我……你現在……沒事了……”歐陽艷艷還是有些緊張地說道。
她比誰都清楚,張禹只有半個月的性命。眼下,半個月已經過去。
在這些日子里,歐陽艷艷每時每刻都在擔心張禹,時不時的都會在祖師爺面前為張禹祈禱。
張禹聽得出來歐陽艷艷的擔心,鄭重地說道:“我現在沒事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一時間,歐陽艷艷也淌下了眼淚。
楊穎看著歐陽艷艷,心中納悶,不明白歐陽艷艷怎么還能哭了。她仔細打量起歐陽艷艷,歐陽艷艷身穿道袍,之前楊穎也沒覺得如何,在這一刻,她突然覺得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見過。
很快,楊穎終于想了起來,曾經有一對十分相似的母女住在她的家里,好像還中了毒。
“原來是她……”楊穎在心中嘀咕起來,“怪不得在那之后就不見了,原來是當了道士……小禹曾經救過她們母女,她一定心中感激……現在這么關心小禹,也是在情理之中……”
她并沒有多想,畢竟歐陽艷艷的年紀在那里擺著,即便張禹跟這對母女有關系,也得是女兒才正常。
楊穎在那瞎琢磨,歐陽艷艷和張禹聊了一會,又把電話還給楊穎。楊穎在電話里,白潘家山的具體情況跟張禹說了一遍,這才掛斷電話。
一點沒錯,給楊穎打電話的人正是張禹,如假包換。
現下的張禹,正和青年人、張銀玲、大護法、阿狗站在鎮海市的海邊。
這個地方,比較偏僻,此刻又是后半夜四點半腫,更是沒有一個人。
他們也是剛剛登陸,憑借大護法的記憶力,張禹雖然沒什么駕駛技術,卻也是穿過大海,有驚無險的回到國內。才一上岸,張禹就給楊穎打了個電話保平安。
沒有想到,自己倒是平安了,潘家山上竟然出了這樣的事兒。
張禹看向身邊的人,琢磨了一下,說道:“你們有什么打算?”
青年人直接說道:“我自然是從哪里來,回哪里去。把我師父的尸體也帶回去。”
青年人的師父和小丫頭的三伯父,尸體都抬了下來。張禹手里有冰晶,這兩天來一直用冰晶維護著尸體,倒也沒有讓尸體太過腐敗。
張禹點了點頭,說道:“我等下叫人,把你送回去。”
他又看向小丫頭,小丫頭本想跟張禹在一起,可一聽青年人提到“師父的尸體”,便忍不住看向三伯父的尸體。
不管自己再怎么不愿意回家,三伯父的尸體總是要給送回去的。
張銀玲扁著小嘴說道:“我也得回天師府……把我三伯父的尸體送回去……”
張禹拿起手機,撥了趙秋菊的電話。電話一接通,趙秋菊就激動地說道:“師父,可算有您的消息了!”
“王杰他們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派三輛車來接我,等下我微信給你發個定位,速度快一些。”張禹直接了斷。
“好、好……”趙秋菊立刻答應。
張禹不在家,王杰、李明月他們出了事兒,趙秋菊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眼下張禹終于有了音訊,可算是有了主心骨。
掛了電話,張禹給趙秋菊發了定位,從這里到光明鎮著實不近,估計需要等上一陣子。
天亮的時候,三輛SUV終于姍姍而來。
張禹專門給青年人安排了一輛車,青年人和張禹三人告辭,抱著尸體上了車。
小丫頭很是不舍,阿狗也不舍得她,在青年人走后半天,小丫頭才依依不舍的上了車。張禹將尸體放到后備箱里,畢竟還要上高速呢,萬一路上被看到,麻煩可是很大的。
二女就這么走了,張禹和大護法、阿狗上了最后一輛車。這輛車是趙秋菊親自開的,張禹直接表示,先去潘家集。
那艘打著補丁的游艇,張禹也不要了,愛咋滴咋地。一路無話,也就吃了點飯,便來到潘家山。
到地方的時候,都是午后了,潘家山的腳下,聚集了不少人,全都穿著道袍,只有一個穿著普通衣服。
眾人也看到了張禹乘坐的SUV,一個個是翹首以待,車子在他們的跟前停下,張禹率先下車。緊接著,就聽不少小道士興奮地喊了起來,“參見師父。”“參見師父。”“參見師父。”……
楊穎和歐陽艷艷、大彪哥、楊懷年也都激動的沖到張禹身邊,“小禹!”“小……方丈……”“兄弟!”“張總!”
“我回來了!”張禹滿含感慨地說道。
這一句“我回來了”,只有歐陽艷艷一個人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馮崇絕也走了上來,打起揖手說道:“無量天尊,張真人,你來了。”
張禹也趕緊打起揖手,說道:“無量天尊,多謝馮師叔仗義援手,小侄感激不盡……”
“唉……”馮崇絕反倒是嘆息一聲,說道:“援手實不敢當,眼下我師叔和小寧,以及你的弟子上山之后,全都沒了音訊,仿佛石沉大海……現在,你看該怎么辦……”
“我之前在電話里聽說,已經有好些人陷了進去,而且這山上很是怪異,白天上去的時候,一點事情也沒有,只有夜里上去,才會讓人失去聯系。他們昨夜到了山頂,也是凌晨之后,才沒的消息,是這樣嗎?”張禹說道。
“正是這樣。”馮崇絕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