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星斗殺陣中,齊九嶷與哲華黎聽到秦牧的聲音傳來,齊齊喋血,他們倒并非是被秦牧氣得吐血,而是周天星斗殺陣突然變化,變成了一道璀璨星河。
星光相互牽引,一道道星光相連,星光鏈是由無數復雜的神通符文組成,化作殺陣啟動,一瞬間便將兩人重創!
而從他們這個角度看去,星河中央的那個小玉匣子,則變成一個巨大的方盒,方方正正,懸在星河中央,在星海中沉沉浮浮,一道道霞光也變得粗大無比,與群星相互纏繞。
這座殺陣,根本不是他們所能抵擋,所能抵御!
“三十五萬年,這個數字到底是真是假?”
兩人大口大口吐血,各自施展手段拼死抵擋,咬牙道:“不管他了,死馬當成活馬醫!”
兩人大腦全力運轉,計算星辰星光軌跡,避開星光鏈,身形飛速移動,果然殺陣漸漸停止,四周一顆顆星辰恢復尋常大小,變成一顆顆星沙徐徐轉動。
齊九嶷與哲華黎額頭冷汗滾滾,對視一眼,正要沖入殺陣中央取走小匣子,卻見秦牧已經來到殺陣的中央,站在那小匣子面前。
齊九嶷心中大急,正要踏上前去,突然氣血翻涌,心中一驚。
剛才他受傷了,被星光鏈擦到肩頭,肩頭裂開一個大口子,然而這道傷口卻沒有主動愈合,反而鮮血不斷流出,一個個血球正在飄起,向鋼鐵王座上的那具干尸飄去。
他急忙看向哲華黎,哲華黎也受傷了。與他一樣,控制不住氣血,鮮血在飛向那具干尸!
第一滴血落在干尸的嘴巴里。
四周突然寂靜下來,寂靜得有些詭異。
“呃——”
那具干尸口中突然傳來長長的嘶吼聲,接著發出咯咯吱吱的聲響,兩人毛骨悚然,急忙封住自身傷口,但還是感覺到精氣在流失。
“有詭異!”
哲華黎當機立斷,立刻飛身后退,向殿外沖去,齊九嶷遲疑一下,看著陣中的秦牧,猛地咬牙,也自退出神殿。
齊九嶷在沖出神殿一瞬,揮起衣袖,頓時一株蒼梧樹彌漫著金黃色火焰,封住殿門。
哲華黎回身,妖刀高舉,一刀劈下,頓時刀光分裂,將蒼梧樹遮住。
兩人飛一般一前一后下山而去,如同兩條怒龍狂飆,留下一連串的虛影。
秦牧也汗毛倒豎,急忙抓起小匣子向殺陣外沖去。
剛才哲華黎和齊九嶷體內飛出的氣血,徑自飛向干尸,落入干尸另外兩顆頭顱的口中,干尸那兩顆頭顱口中也傳來咯咯的聲音,三顆腦袋在緩緩的轉動,向他這邊看來。
他的三顆腦袋的眼眶中,干癟的眼睛在慢慢的充血,漸漸鼓起。
秦牧已然沖出周天星斗殺陣,來到大殿門戶前,迎面便見蒼梧樹刷下。
“姓齊的!”
秦牧一手將小匣子夾在腋下,另一只手抓起劍丸,手掌震顫間,無數細小飛劍飛出,化作劍履山河,與這株蒼梧樹轟然碰撞!
齊九嶷是倉促之間施展出這一招大神通,蒼梧樹的威力并不如何強大,只圖擋他一擋,倘若是完整的大神通,即便是秦牧也須得施展出劫劍來應付。
秦牧這一招劍履山河攻過去,將蒼梧樹斬斷,破了齊九嶷的神通道法,然而刀光撲面而來,將他的劍履山河破去。
“哲華黎!”
秦牧大怒,避開哲華黎這一招的鋒芒,轉身揮劍,道劍第二式五氣三元結秀爆發,劍光化作五氣三元,云輅交加,終于將哲華黎這一招破去。
大殿門戶,再無神通阻擋。
秦牧雙足曲蹲,猛然發力,身軀向前彈出,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他面前的空氣被壓縮成墻,隨即墻面爆裂。
秦牧身軀騰空,沖出神殿的門戶,臉上有一絲笑容緩緩綻放。
然而,他的身軀突然僵在空中。
秦牧臉上的笑容還未完全綻放出來,隨即笑容緩緩消失,慢慢變成驚恐。
他在腳不著地向后飄去,任由他如何催動神通也無濟于事。
秦牧在空中整理一下衣裳,雙手捧著小匣子,恭恭敬敬。
終于他雙腳落地,秦牧立刻轉身雙手高舉玉匣獻在頭頂,沉聲道:“前輩饒命!”
他雙手一輕,手中的小匣子飛起,秦牧悄悄抬眼,只見那玉匣落在那具三頭六臂的干尸面前。
“呃——”
那具干尸應該不是干尸,而是氣血枯竭,精血干涸,以至于陷入不生不死的狀態。秦牧三人到來,齊九嶷和哲華黎受傷,鮮血飛入他的口中,勉強點燃了一絲生命之火。
他的喉嚨中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響聲,像是在調動自己的肉身機能,他的體內也傳來咯咯吱吱的聲響,像是骨骼碰撞發出的聲音。
“呃——水……或者血!”
秦牧連忙從饕餮袋里取出水囊,恭恭敬敬的獻上,他自從經歷了西土火焰沙漠一事,饕餮袋里便總要放一些水囊,存放凈水。
那干尸艱難無比的抬起手,很是緩慢。
“前輩,還是我來吧。”
秦牧上前,殷勤的打開水囊,放在那具干尸嘴邊,那具干尸飲完一袋水囊,右側的頭顱發出干澀的聲音:“水——”
秦牧又取出一袋水囊,送到他右側的嘴邊,等他喝完,然后取出第三袋放在左側的頭顱嘴邊。
這具干尸左側的頭顱艱難的飲水,秦牧偷眼看去,心中一驚,只見剛剛喝過水的那兩顆頭顱干癟的血肉在緩緩的鼓起,體內似乎又有氣血流動。
不僅如此,他的血管也像是久旱逢甘霖的干裂土地,很快血管中有血液流動的聲音。
“這個干尸……不對,不是干尸,應該是三十五萬年前的強者!他修煉了一種奇妙的法門,讓自己陷入假死,不至于被這座神山吞噬。這門功法倒是玄妙異常。”秦牧心道。
那干尸的面孔緩緩鼓起,漸漸地能夠看到一些面目輪廓,不像剛才只是皮包骨頭。
不過他應該肉身虧空太狠,僅靠飲水無法讓自己恢復到本來面目,然而還是可以依稀看出,他應該是位中年男子。
“前輩……”
秦牧正要說話,卻見那三頭六臂男子抬起眼皮,眼眶中干涸的眼睛在緩緩膨脹,眼瞳眼白漸漸分明。
“現在是哪一年?”那男子抬起一只手,將小匣子抓在手中,放在膝上,有氣無力道。
秦牧遲疑一下,道:“而今是延康年間,至于是哪一年,我還不太清楚。”
“延康?”
那三頭六臂男子想要起身,卻無法起來,氣喘吁吁道:“不應該是開皇嗎?難道開皇時代也滅亡了?”
秦牧老老實實道:“滅亡了兩萬年了。前輩,你應該是在兩萬年前陷入沉寂,一覺醒來已是兩萬年后。前輩為何會來到魔族的領地?這里是魔族的羅浮天,魔族因此險遭毀滅,于是入侵了太皇天。前輩的星球……”
那三頭六臂男子呼呼喘著粗氣:“我是赤明時代的余部,東躲西藏了不知多少萬年,因為想要還鄉,所以從藏身地趕來,打算回到赤明的祖地。我們在路上打聽到而今是開皇時代,又遇到了敵人,被逼不得不逃入此地。”
“敵人?”秦牧怔然。
那三頭六臂男子淡然道:“摧毀我赤明時代的敵人。開皇時代也滅亡了,應該是同一批敵人下的手。嘿嘿,我聽說開皇時代之前還有上皇時代……”
他搖了搖頭:“我是赤明時代的赤明神族,叫做赤溪,本是赤明時代天庭的監斬官,掌控生殺大權,但凡神魔犯事,斬神臺上難逃一死。”
秦牧失聲道:“那么這座神山……”
“此山并非山,而是斬神臺。”
那三頭六臂男子赤溪停頓了片刻,喘勻了氣息,道:“斬神臺上斬神魔,這座斬神臺已經吸收了不知多少犯事神魔之血,久而久之養成大兇,連我也會遭到反噬。我與魔族開戰,以至于自己也受了傷,被斬神臺反噬,所以不得不封印自我,沉寂下來。你扶我起來。”
秦牧上前,攙扶著他,赤溪手掌扣在他的肩頭靠近脖子的地方,搖搖晃晃站起身來。
秦牧忍住痛,道:“前輩,你捏疼我了。”
赤溪似乎沒有聽見,壓著他的肩膀和脖子走到壁畫前,打量壁畫上的星空,喃喃道:“祖地,祖地就在這里……我還沒死,還可以回到祖地去,他們一定還在等著我回去報信……你知道嗎?這座斬神臺之所以如此妖邪,其實是用天宮神藏中的斬神臺打造而成,是一個帝座強者的斬神臺。”
秦牧心中駭然,喃喃道:“帝座強者……”
他肩膀疼痛,赤溪的指甲已經插入他的皮膚中,秦牧感覺到自己的血在流出,自身的精氣和血向赤溪的體內流去。
赤溪的面龐漸漸恢復一絲紅潤,氣息也平穩了一些,呵呵笑道:“是啊。控制斬神臺的便是這個小匣子。這小匣子一出,嘿嘿……你差點便將這口小匣子搶了去。”
秦牧有些眩暈,是失血過多的征兆,目光閃動道:“前輩,我真的很疼。我流血了,斬神臺開始吸收我的氣血了。”
赤溪的一張面孔慢慢鼓起,血肉滋生,笑道:“你的確是流血了,不過并非是斬神臺吸收你的血。我剛才喝水,并不能補上我的氣血,我虧空太多,更需要人血。咳咳咳!”
他突然大聲咳嗽起來。
“前輩怎么了?”
秦牧關切道:“前輩你要不要緊?你是否感覺到有點頭暈?喉嚨有點癢癢的?”
赤溪不覺間將他松開,抬起四條手臂,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頭,身軀搖搖晃晃。他的另外兩只手則捧著小匣子。
秦牧一臉關切,緊張道:“前輩,你是脫水了嗎?我這里還有一些水,前輩要不要喝?哎呀,我忘記了!我這些水囊里有些是加了點料的!”
秦牧跺腳道:“這如何是好?”
他轉身走來走去,赤溪探手去抓他,從他身后抓了個空,自己則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有些水囊,被我加了化血粉!”
秦牧拳擊手掌,扼腕長嘆:“這種毒,遇血則會將血化掉,是我用來毀尸滅跡的,我怎么就忘記了這茬!前輩,你沒事吧?”
赤溪跪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眼瞳在慢慢的轉向他。
秦牧躲避他的目光,將他捧在懷里小匣子躲過來:“前輩修為高強,一定能煉化這種毒對不對?既然如此,小子就不打擾了。告辭!”說罷,一溜煙而去。
赤溪的眼珠子挪過來,目射神光,將這座神殿射穿兩個大窟窿!
————昨天晚上宅豬沒睡好覺,今天沒有第三更了,宅豬得去早點睡補覺了。今天兩章都超過三千五百字,當做小小的補償。讓大家看戲見笑了,抱歉。孤獨狼王,我看到你了,我微信上的少,你留言我沒看見,不好意思,明天我上線整理一下。
桂柳柳原來就是孤獨狼王,我一直以為你消失了,你的帖子我點開后,笑得一下子眼淚就下來了,我真的以為你消失了,從前的時候你的帖子我都看了,帖子具體內容記不起來,只記住了孤獨狼王。桂柳柳這個名字也見過很多次,只是沒想到是老熟人。大概是老了。
不說了,頭腦有些昏沉,容易見真性,也容易傷身,我得去補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