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蒼學宮已經步入正軌,齊九嶷也被虛生花從上蒼請來授課,再加上真天宮主熊惜雨,以武入道的胡不歸,以及真天宮的小公主熊琪兒,陣師禾依依,毒師沐映雪,劍師羅尹玉,還有柳家的柳如茵柳真卿母女,少年祖師之子仡軻,西土上蒼學宮可謂是人才濟濟!
靈毓秀作為朝廷派來的節度使,也在上蒼學宮掛了個名。
最為關鍵的是,武斗天師濯茶也在這里授課一段時間,不過不是教西土的女弟子們,而是傳授齊九嶷、熊惜雨、羅尹玉等人武學,甚至連虛生花這個大祭酒也跑過去聽講一段時間。
“龍麒麟被武斗天師騎走了。”
虛生花道:“武斗天師等你還牛,他等了你幾個月,結果你不還給他牛,他很生氣,說砍柴的一家都是騙子,便把龍胖騎走了。”
秦牧在上蒼學宮中四下游玩欣賞,御天尊則被拉過去聽課,聞言失聲道:“龍胖如何能馱得起他?不過也好,龍胖托著武斗天師倒可以鍛煉鍛煉身體。”
虛生花陪在秦牧身邊,詢問道:“相比這個藍御田,我覺得我們二人都是偽霸體,他才是真的。這孩子,你是從哪里撿來的?”
“一百萬年前。”
秦牧嘆了口氣,道:“他不是孩子,他已經一百萬歲了。”
虛生花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虛兄,你沒有嚇一跳?”秦牧打量他的表情,納悶道。
虛生花正色道:“我已經嚇一跳了。”
秦牧繼續打量他的表情,還是看不出有駭然的表情,搖頭道:“不知道京燕看上你哪一點。藍御田這個名字你沒有聽過,可能不知道他的成就,倘若我告訴你,他便是神藏修煉體系和天宮修煉體系開創者和確立者,你總該露出駭然的表情吧?”
虛生花身軀一震,但還是原來的表情:“神藏修煉體系和天宮修煉體系的開創者確立者?那么他為何什么也不知道,還需要從頭學起?”
秦牧將自己與牛三多回到龍漢初年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講到遇到開皇,遇到七天尊,以及天庭盛會與瑤池盛會,自己還與開皇一起被封為牧天尊和秦天尊。
虛生花還是那副表情,秦牧大受打擊。
“其實,我自從遇到了七天尊之后便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
秦牧笑道:“你知道是什么問題嗎?”
虛生花思索片刻,眼睛一亮:“秦教主,你這是一個莫大的創舉啊!你是想重新開辟神橋神藏,修復延康國人們斷去的神橋,還有斗牛界的那些武者,他們都可以因此而有了修煉到神境的希望!”
秦牧嘆道:“知我者,虛兄也。沒錯,我見到七天尊之后,便在想這個問題,延康人都是開皇遺民,他們被斷了神橋,斗牛界的人們干脆便沒有神橋。無論是武斗天師的法門還是鵲橋訣玄引訣都不是真正的解決之道。只有重新開辟出神橋神藏,才是最終的解決辦法。”
虛生花道:“云天尊開辟神橋神藏,所以你也想尋到開辟神橋神藏的辦法,傳播出去,徹底解決這個弊端。”
秦牧點頭:“所有人的神藏,都是祖輩遺傳來的,既然神橋斷了,神藏沒了,我們只需要再開辟出來即可。雖然不是所有人都能開啟,但能開啟的神通者數量,絕對要比修成鵲橋訣的人多得多!”
虛生花道:“那么你有沒有向云天尊請教,如何開辟神橋神藏?”
秦牧搖頭:“我回到龍漢初年沒能與他說上話,后來他在龍漢年間戰死了。不過他能開辟出神橋神藏,我們也可以。”
虛生花遲疑一下,道:“倘若能夠開辟出神橋神藏,那么你便是另一個云天尊!不過你的神橋神藏是完整的,你如何開辟?”
秦牧笑道:“我現在是天人境界,距離生死境界已經不遠,我想到了生死境界之后,我便自己廢掉神橋神藏,然后嘗試著開辟自己的神橋神藏。不過有一句話你說錯了,我并非是另一個云天尊,百萬年前,我便已經是牧天尊!”
虛生花沉吟道:“你的神橋神藏是完整的,而我的神橋神藏卻是斷開的,或許應該由我來做另一個云天尊。”
秦牧挑了挑眉毛,笑道:“那么咱們便可以競爭一下了。看看你我之間誰可以先行打開生死神藏,廢掉神橋神藏,然后重新開辟神橋!”
虛生花溫和一笑:“好。到那時,我要你親口承認你是雌的。”
秦牧哈哈大笑,道:“你不是還要研究元磁神通和太微算經嗎?你會有時間研究神橋神藏?你輸定了!”
虛生花淡然道:“你好像比我還忙,你有時間嗎?”
兩人大眼瞪小眼,各自哼了一聲。
虛生花道:“司婆婆帶著天圣學宮的士子在太皇天研究元磁神通,已經有了不少成果,我也經常前往那里,幫她確立元磁神通的基礎符文。而今,司婆婆已經整理出元磁符文多達一千三百種,但我推算出還有六百余種元磁符文尚未被發現。等到藍御田學會我上蒼學宮的絕學,不如去一趟太皇天。”
過了大半個月,御天尊將上蒼學宮的基礎符文掌握,虛生花收拾行裝,與秦牧一起出發前往太皇天。
秦牧一向是甩手掌柜,整理出幾個元磁推導方程之后便丟給了司婆婆和虛生花,自己則四處亂跑。
他這次來到太皇天,便見到了許許多多奇異的建筑,那是玄銅打造的柱子,柱子是空心的,有長有短,有粗有細,長的有幾百丈高,堪比山峰,短的則只有尺許。
幾百根柱子聳立在元磁異常點中,而太皇天與大墟的交界處元磁異常點最多,類似的布置有二三十個,頗為壯觀。
每個元磁異常點中,都有神通者拿著紙筆圍繞著銅柱記錄異常點的元磁反應帶來的數據,而后送到附近的太皇天神城中整理。
龐鈺真神桑葉尊神等人重建太皇天,又建造了幾座神城,繁衍生息,司婆婆這次推演元磁符文也借來不少太皇天神通者。
太皇天原本術數造詣很是糟糕,但是兩界打通之后太皇天的神通者進入延康學習術數,而今也有不少精通術算之人。
秦牧來到城中,便見司婆婆埋首在堆積如山的紙張之中,還有百十個士子在整理各個異常點送來的數據,各種運算靈兵不斷噼里啪啦的運轉。
而在墻壁上則烙印著一千多個奇妙符文,明滅變化,隱隱傳出元磁之力。
“還有最后一個符文。”
虛生花打量墻壁上的烙印,驚訝道:“司婆婆的速度倒是很快!”
他剛剛說到這里,突然司婆婆的笑聲傳來:“大功告成,算出來了!”
這位美麗的女子一躍而起,來到墻壁前,元氣涌動,化作最后一個符文,將符文烙印在墻壁上。
秦牧上前,打量墻壁上的元磁符文,不禁動容,贊道:“婆婆,這一千九百多個符文整理出來,功德無量!”
司婆婆這時才注意到他們,又驚又喜道:“牧兒何時來的?你好些日子沒來看我了!這些符文有你四成功勞,其他六成功勞由我與虛生花平分。虛生花整理出一千多種元磁推演方程。我整理出來的只是少數。”
虛生花謙虛一下,看了看秦牧。
秦牧笑道:“我推導出最初的幾個方程,虛兄沿著我的道路繼續走下去,做得很不錯。”
虛生花悶哼一聲。
秦牧這話雖然有自夸的嫌疑,但卻是大實話。
秦牧發現元磁的奧妙,又開創性的列出幾個最基礎的元磁方程,然后便把推導元磁符文的任務交給他們。
秦牧是開路者,他們是完善者,所以秦牧占了將近一半的功勞。
“婆婆,元磁神通整理出來,是否便可以參悟出元磁神通了?”秦牧問道。
“可以試一下!”
司婆婆興致勃勃,帶著他們來到城外,道:“我這些日子推導元磁符文,心里盤算著諸多神通,整理出不少元磁神通。剛才最后一個符文推導出來后,自然而然的便領悟出一招大神通來,可以將一千九百多個符文完美的融合起來。”
秦牧知道她是早已神通入道的存在,這次整理出所有的元磁基礎符文,參悟出的大神通肯定非同小可,不由期待萬分。
秦牧、虛生花和御天尊跟在司婆婆身后,還有其他太皇天的神通和天圣學宮的士子紛紛飛來。
龐鈺真神、桑葉尊神等人也聞訊趕來,天空中到處都是神通者和神祇,都在等著司婆婆施展。
司婆婆站在太皇天上,下方便是大墟,與他們垂直。
“我這招神通還沒有取名字,先施展讓你們開開眼界!”
她催動神通,元氣磅礴,司婆婆早已是神祇,法力渾厚,神通精湛,此刻施展出自己參悟出的元磁大神通,頓時天空中眾人如雨般墜落下來,一個個栽在地上,動彈不得。
秦牧也被壓在地上,只覺仿佛有一座諸天壓下,心中駭然。
龐鈺真神艱難的爬起來,雙腿戰戰,幾乎站不起來,心中恐懼,連忙道:“幼幽尊神,悠著點兒,當心壓死我們!”
司婆婆回頭,這才注意到他們被壓在地上,笑道:“我的神通是對著大墟施展的,又不是對著你們。等我這道神通打出去,便不會有元磁神力壓著你們了。”
她一張向前拍出,元磁神光爆發,神通中隱約可見億萬星辰盤繞成河,星辰之間元磁神光相連,交織交錯,轟隆一聲壓在大墟上!
下方的大墟猛地沉降了百丈之多,而遠處則有一座座山川拔地而起,群山從地底涌出,連綿不斷!
司婆婆贊道:“真是好神通。現在你們感覺不到壓力了吧?”
秦牧等人只覺壓力一輕,慌忙各自爬起來,桑葉尊神笑道:“幼幽尊神法力精湛,神通過人,端的是厲害。不過尊神可以收了神通了吧?”
大墟地動山搖,還有一座座山川拔地而起,正在向外擴張。
司婆婆不解道:“我已經收了神通了……咦,不對勁!”
秦牧等人向下方的大墟看去,但見一座座山川距離他們飛速遠去,大地也在不斷的擴張,距離他們最近的山峰此刻已經遠去了幾千里,肉眼無法看到!
與此同時,秦牧看到涌江正在變寬,變得越來越寬,水勢也越來越急!
先前這條大江寬達百丈,而現在幾乎是每眨眼一次便擴張了百丈寬!
“發生了什么事?”
眾人迷茫,呆呆的看著這一幕。
大墟不僅在向東西擴張,同樣也在向南北拓展,而且那些山川竟然也在瘋狂的生長,越來越大,越來越高!
“這不是婆婆的神通所能造成的……”
秦牧心頭一跳,急忙飛身而起,穿過太皇天隧道來到對面的大墟,只見西大墟也在瘋狂的擴張之中。
而大墟斷崖,更駭人的一幕出現,一座座諸天從斷崖中飛出,諸天越來越大,飄向天空。
很快,天空中一層層諸天藏在云霧飄渺之處。
司婆婆等人跟著他趕過來,呆呆看著這一幕。
斷崖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山崖不斷崩裂,山崖中的河水越來越洶涌,滔天大水涌出,水中一座座諸天躍出,仿佛從前四個時代被鎮壓在這里的諸天都被釋放出來。
“這是我弄出來的嗎?”司婆婆眼眸眨呀眨,喃喃道。
“是。”
秦牧看向斷崖,斷崖在轟隆隆的隆起,露出一塊巨大的石碑,石碑上的文字漸漸清晰,他看著石碑上的文字,聲音沙啞道:“是婆婆弄出來的,你整理出所有的元磁符文,用元磁神通喚醒了埋葬在這里的恐怖存在……”
那座斷崖石碑上寫著幾個古老的神文,這種神文秦牧見過一些,那是龍漢天庭中的文字,由神語組成,蘊藏著奇妙的力量。
不過,石碑上的文字似乎更為古老,有許多變化秦牧并不認得。
“……母,還有元,前面的字和后面的字,我便不認得了。”
秦牧辨認片刻,搖頭道:“這文字太過古老了。”
“地母元界。”他身邊的御天尊突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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