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驚訝道:“御田賢弟,你認得這些字?”
御天尊還是迷迷糊糊,道:“我看到這些字就覺得熟悉,覺得就該這么念。”
其他人驚訝不已,眾人都知道秦牧博學多才,精通各種語言,神語魔語幽都語,甚至上古遠古的文字語言他都有所涉獵。
沒想到連秦牧也不認得的文字,他身邊的這個小哥居然能夠認出來。
不過眾人也沒有多想,他們的目光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
大墟還在不斷擴張之中,原來的大墟許多山巒都已經被送到極為遙遠的地方,然而大墟中并未出現造山運動。
倘若是造山運動的話,必然會地動山搖,火山噴發,巖漿遍地。
而大墟盡管在擴張之中,但相對來說很是安靜,那些土地山川丘陵像是從空間中冒出來的一般。
因此,大墟的擴張并未給生活在這里的生靈造成多大影響。
然而,涌現的土地實在太廣闊了,遠超大墟,秦牧搜尋最近的山巒,距離他們最近的山巒此刻已經遠去了四十倍的距離!
也即是說,大墟此刻最低增加了四十倍的長和寬!
大墟的面積,只怕提升了一千六百倍!
太皇天插在大墟上,橫跨南北,而此刻則像是大墟中豎起來的一堵墻,沒有先前那么震撼。
太皇天插在大墟中心,極為震撼,而今大墟擴張,震撼感便沒有那么強烈了。
秦牧四下望去,原來延康國師鋪就的道路,此刻也是支離破碎,被分成一段一段的。
更為驚人的是,多出來的山川地理彌漫著各色霞氣,有些地方還噴涌出霞光,他們甚至還看到古老的城市遺跡,以及聳立在天地間的殘破巨人像!
“這場變故,像是被封印的土地被釋放出來。”龐鈺真神喃喃道。
桑葉尊神道:“從前的大墟是這個樣子嗎?”
龐鈺真神比較古老,搖頭道:“不是。開皇時代的大墟與現在的大墟雖然不同,但大體上還算一樣,開皇天庭砸落下來砸穿了諸天,墜落在此,大墟中就多出了許多天庭的遺跡。那時候開皇時代還不曾完全結束,還有諸神留在這里。”
司婆婆問道:“那么上皇時代之前呢?上皇時代的大墟,又是什么樣子?”
龐鈺真神苦笑道:“我哪里知道上皇時代的事情?”
司婆婆思索道:“這次涌出來的土地,應該便是被大墟壓住的地母元界,我剛才施展元磁神通,觸動了被封印的地母元界,所以導致地母元界被釋放出來。那么這個地母元界為何會被鎮壓在大墟的下方?”
眾人紛紛向龐鈺真神看來,等他解答,龐鈺真神瞪大眼睛,他的眼睛原本就很大,此刻就更大了,哭笑不得道:“我哪里知道這些事情?你們別看我,看我也不知道!樵夫天師知道的多,你們問他便是。”
“樵夫圣人在延康那邊,與延康國師一起推動各地的變法,他們想要趕到這里,只怕要比平時花費多達四十倍的時間。”
秦牧依舊盯著遠處的山巒,只見那座山峰還在不斷遠去,道:“要不了多久,便是五十倍的時間了。地母元界,是地母元君誕生的世界嗎?”
沒有人能夠回答他。
突然,浪濤聲傳來,一條巨大的裂縫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裂縫中都是蔚藍的水,接著裂縫向兩旁裂開,水越來越多,很快便化作一片百里湖泊,然而湖泊還在涌現,漸漸化作海洋!
海洋越來越寬,越來越大,一望無際。
秦牧心頭大震,急忙從太皇天隧道鉆過去,來到東大墟。
虛生花心中微動,帶著御天尊跟上他,其他人也跟著跑了過來。
秦牧向東方望去,群山蒼茫無際。
他沿著太皇天的地面向上飛行,飛得越來越高,他的視線也越來越遠,終于,秦牧看到了幾十萬里之外有一片汪洋大海。
龐鈺真神失聲道:“那里是開皇時期的東海!這片東海早已經消失了,怎么今日又出現了?”
東海蔚藍,波濤洶涌,那么多的海水不知從何處突然間冒出來,海面幾萬里。
那里原本是一個盆地,盆地并不大,北邊是大雷音寺的須彌山,東邊是神斷山脈,南邊是涌江流過的密水關。
而現在,須彌山方向云霧繚繞,隱約能夠看到一根天柱直插天外,上不見頂!
秦牧向神斷山脈看去,那里已經看不到巍峨連綿的神斷山脈了。
至于涌江,現在的涌江他根本不認識,只能看到一條寬達八百里的大江浩浩蕩蕩,一路東去,長度那就更加不可思議了。
“豢龍君,占了大便宜了。”
秦牧喃喃道:“悔不該封他為涌江龍王,偏偏我與他定的又是土伯之約,不好反悔……”
他將眉心的柳葉揭下來,神識傳入封印中的秦字大陸,詢問道:“天公,土伯,你們是否能夠注意到大墟的變化?”
天公和土伯通過他的第三只眼向外看去,各自身軀一震,兩位古老存在對視一眼,面色凝重。
大日星君也向外看去,失聲道:“太古元都!地母元君的誕生地!”
秦牧好奇道:“不是地母元界嗎?為何星君稱之為太古元都?”
“地母元界是天庭建立之后的叫法,以前叫做元都,是地母元君的地方。后來天庭建立,便是建立在太古元都的上空。”
大日星君道:“諸神采元都神金,打造天庭,地母元君便有些不太樂意,覺得被采走了很多寶物,天庭搶了元都的氣運。再到后來,天庭打造三十六天宮七十二寶殿,又來采神金,地母元君更不開心,于是改了名,叫地母元界,說這里是她的領地。九天尊之中的云天尊后來造反作亂,建立霄漢天庭,便是建在此地。當年我就是攻打霄漢天庭時,背后中了一箭……”
天公分身道:“你統籌周天星斗諸神,龍漢天庭的所有秘密都瞞不過你,你不死誰死?”
大日星君唯唯諾諾,不敢說話。
秦牧道:“天公應該知道這地母元界的許多秘密吧?”
天公分身看了看熔巖土伯,熔巖土伯道:“道友,你來說便是。”
天公道:“知道一些。地母元界中建立霄漢天庭,后來赤明天庭也建在這里,赤皇,你應該有印象吧?”
赤皇思維道:“沒錯,不過那時元界已經沒有從前廣闊了,聽說是龍漢時代覆滅時,元界有一部分被諸神打得湮滅。我那時所見到的便是大墟,但是那時龍漢大墟極為廣闊,比現在還要廣闊。”
“你死了之后,明皇繼承你的基業,延續了赤明時代的氣運,明皇也是在元界起家。”
天公繼續道:“明皇天庭覆滅之后,赤明余部遷徙,躲到了赤明懸空界。然而那一戰過后,元界又小了一些。上皇時代是在赤明大墟的遺跡上建立的,到了上皇時代末期,又被毀滅一次,變成了上皇大墟。四萬年前,開皇在上皇大墟上起家,而今就變成了開皇大墟。四個時代,可以說都是建立在元界之上。”
秦牧怔了怔,四朝天庭,都是從這里起家,在這里變成了天庭?
地母元界到底是一個什么地方,氣運如此昌隆?
“天公避重就輕,還沒有說為何曾經的太古元都會變成而今的大墟,也沒有說地母元君何在,更沒有說為何地母元界會突然間再度出現。”
秦牧痛心疾首道:“天公看似說的很多,但實則還沒有大日星君說得多!”
白胡子老頭吹胡子瞪眼,氣道:“他說得多,所以他死得早!”
秦牧冷冷道:“地母元君是不是死了?地母元君可以死,天公便死不得?你說與不說,別人都未必會放過你。”
天公遲疑一下,看了看熔巖土伯。
土伯目光深邃,道:“我不是偷窺狂,不會時時刻刻都關注地母元界的動靜。而且,我在幽都也看不到地母元界的事情,只有冤魂落入幽都的時候,才能感知到地母元界發生異變。”
天公又看了看大日星君,大日星君縮了縮鳥首,道:“別看我,我已經被暗箭射殺了。我偷窺到太多秘密,我死后也不知道地母元界發生了什么事……”
天公嘆了口氣,道:“我是偷窺狂,我知道元界的事情。”
他頓了頓,道:“其實,上皇時代與地母元君有關,也與天庭有關。那時,上皇時代兩分天下,這兩個天庭代表的是兩個不同的勢力。地母元君死后,上皇時代覆滅。我只能告訴你這么多,其他的,你自己去找尋答案。”
秦牧心頭大震,連忙道:“南北上皇立,上皇時代分為南北兩段,這兩個勢力都是誰扶持的?還有,你說地母元君死了,誰下的手?”
天公不說話。
秦牧繼續詢問,天公終于忍不住,氣急敗壞道:“我已經告訴你很多事情了,你還來煩我?地母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猜測!有能耐封住我目光的存在有很多,我便看不到幽都,也尋不到天陰界,更看不到天庭!上皇時代末期,我連大墟也看不到了!我之所以藏在你的眼睛里,就是想看看這些年都發生過什么事!”
他說到這里,頹然道:“我能看到其他諸天諸世界,但是我看不到的東西也越來越多,我……我快變成一個被人們天天咒罵你瞎了眼的老天爺了……”
熔巖土伯向秦牧道:“地母元界重現,可能與地母元君的殘存意識有關,你當心一些。”
秦牧不解道:“我為何需要當心?”
熔巖土伯道:“你在玉鎖關外吃掉了諸多神魔元神,其中有地母元君在龍漢時代的子嗣。鍋,你背了,帳,我也給你記下來了,不過出于道義,我還是須得提醒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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