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咖啡廳,安東拿出了一顆煙給自己點上,然后他輕聲道:“咖啡廳,兩個,你繼續,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
繼續,要繼續嗎?
楊逸看了看邦妮。
邦妮的表情很痛苦,這和她叫出來的聲音可不一樣,她的眼里含著淚,但是她叫起來卻很職業。
第一次是在這種情況下失去的,想想就知道肯定不會令人愉悅。
楊逸從耳朵里摳出了耳塞,關閉之后就結束了被人監聽的痛苦經歷。
“對不起。”
輕聲說了一句后,楊逸攤了攤手,然后他對著邦妮道:“我很抱歉,現在……我們可以,唔,可以穿上衣服了。”
邦妮坐了起來,她靜靜的看著楊逸,突然道:“繼續吧。”
“嗯?”
“這是我第一次,既然已經在這么糟糕的情況下發生了,難道還要中途結束嗎?或者你打算把我退回去,讓他們換個人來。”
邦妮都這么說了,那楊逸還等什么,繼續上唄,雖然他確實有些虛,但是他年輕啊。
再次抱住了邦妮的時候,邦妮卻是主動一把摟緊了楊逸,然后她低聲道:“給我留下一個美好的回憶,所以可不可以請你認真些,重新再來?”
楊逸覺得自己在人渣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
“好啊,我們重新來過,不過,不如我請你吃個燭光晚餐,然后我們先享受一個浪漫的夜晚,然后再回來繼續我們未完成的事業好不好?”
邦妮笑的有些凄涼,她低聲道:“可我的角色不是一個應召女嗎?誰會對對待一個應召女郎?”
楊逸聳肩道:“我啊,我就會,大不了我以后改變一下形象,從一個之大的混蛋變成一個多情的混蛋,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
邦妮沉默了片刻,然后她放開了楊逸,低聲道:“不,算了吧,我早就過了自己騙自己的年紀了。”
楊逸愛邦妮嗎?不,一點都不愛,但是他愿意善待這個女孩兒,他們的世界已經很無奈了,就算是假的,就算是裝的,總會令人感覺好一點吧。
楊逸拉住了邦妮的手,他一臉溫柔的道:“我們都得帶著面具生活,但這不妨礙我們有時候可以放下偽裝,輕松那么一會兒,就一會兒,現在已經沒事了,我的人會把事情處理好的,所以,我們可以放松的時間并不多,那就不要浪費了,來吧。”
今天晚上對邦妮的觸動應該挺大的,當她預想中的時刻真的來臨并且變成事實的時候,她確實有那么一會兒的軟弱。
楊逸笨手笨腳的在幫邦妮,而邦妮突然停了下來,然后她低聲道:“我以后……很可能一直得跟著你了。”
楊逸的手停頓了一下,然后他微笑道:“好啊。”
邦妮低聲道:“我會盡量不引起你的反感,但如果你討厭我哪里,請告訴我,我必須改。”
“不必,你很好,而且做人真實一點比較好,太完美了反而顯得很假不是嗎。”
“你……有朋友嗎?”
楊逸微笑道:“有啊,我有很多朋友。”
“我是說真正的朋友,不,我的意思是說,不是那些同事,就是普通的朋友,真正的朋友,沒有工作關系,沒有利害關系的朋友,你有嗎?”
楊逸愣住了,他想了很久,終于還是低聲道:“好像……算有吧。”
丹尼算是純粹的朋友嘛?他好像算是,但又好像不算是楊逸的朋友,至少不是他圈外的朋友,毫無利益關系,沒有共同出生入死經歷的朋友。
那么亞歷山大算嗎?賈斯汀算嗎?
好像都不算純粹的朋友。
至于李凡,他更像楊逸的父輩。
除了水組織的人之外,楊逸熟悉的人沒一個是他的朋友。
“我有親人,有兄弟,但是好像沒有你所說的那種朋友。”
邦妮笑的有些凄涼,她低聲道:“和我想的一樣,我們都一樣,我們是工具,是……對不起,我今天有些過于敏感了,女人第一次……的時候,總是有些敏感的。”
楊逸無言以對了。
邦妮站了起來,她轉身面對這楊逸,張開了雙臂,道:“謝謝你肯耐心安慰我,以后我不會了,不會表現出自己脆弱的一面,現在,讓我們以正確的態度面對人生吧。
邦妮輕輕的擁抱了楊逸。
楊逸有些懵,他明明什么都沒做啊,為什么邦妮要謝他呢。
女人的心思果然難以理解,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你說要請我吃燭光晚餐的,那么我們去吧,能讓我選地方嗎?”
“好啊,請。”
邦妮挽著楊逸的胳膊下了樓。
說實話,如果不是楊逸已經被佩特拉掏空的話,他怎么可能會給邦妮離開的機會呢,但既然他現在確實有些虛了,那么他真的不介意把該走的程序走上一遍。
畢竟邦妮真的是很有魅力的那種女人,吸引力很大的。
燭光晚餐,音樂,鮮花,昂貴的紅酒,完美的服務,楊逸在餐廳里表現的極為紳士,因為他正在補票。
有人買票上車,有人先上車后補票,而楊逸現在做的就是補票,雖然沒什么意義,但是給自己和邦妮留下一個美麗的回憶也不錯。
反正,楊逸有的是錢也有的是時間,最關鍵的是以后邦妮就是他和清潔工之間的聯絡通道了,無論如何也該讓邦妮真的對他心有所屬才好啊。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是真的,楊逸不奢望能把邦妮從清潔工那邊拉過來,因為清潔工會把邦妮派到他這么重要的一個合作者身邊,那必然是對邦妮的忠誠充滿了信心的。
晚餐進行的很愉快,邦妮的心情慢慢的好了起來,雖然她認定楊逸只不過是陪她逢場作戲,但肯逢場作戲就很難得了,邦妮知道這個道理。
燭光晚餐接近尾聲了,楊逸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以為是安東打來的電話,但是他拿起后,卻發現電話是佩特拉打來的。
佩特拉又打來了電話?
楊逸的腦子懵了一下,然后他接通了電話,隨即他就聽佩特拉低聲道:“我心情很不好,你能來我家找我嗎?如果你不想來的話,我可以去酒店找你嗎或者你說去哪兒都行,你可以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