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窗,生日快樂~2017.10.09)
顏滟和鮑鮑在打電話的時候,齊亦就被大伯母拉去話家常了。
顏滟的大伯和爸爸媽媽都在邊上做“聽眾”。
“你叫齊亦是吧?”大伯母非常和善地問。
“嗯,修身齊家的齊,反之亦然的亦。”齊亦有問必答。
“你現在也還在還念書嗎?”大伯母開始詳細了解齊亦的狀況,她當時從顏凌嘴里,也沒有聽到太多關于齊亦的具體消息。
“我今年上半年已經畢業開始工作了。”齊亦接著回答。
“這樣啊,那你在哪里工作?”顏滟的伯母給自己的兒子找相親已經找得很有經驗了,對于“查戶口”這件事情,那絕對是熟門熟路的。
“我在紐約工作。”齊亦老老實實地回答。
“在紐約啊?可是我們顏滟在墨爾本,你們這樣離得也太遠了吧。”大伯母不喜歡紐約,尤其是在顏凌離婚之后,就更加對這個城市沒有什么好感。
這恨屋及烏,及得有點遠。
“紐約和墨爾本的距離確實是比較遠,不過顏滟明年年中的時候,會來紐約念書。
等她念完了,再看看她想去哪里,我盡量和她一起。”齊亦原本就是這么想的。
和大伯母比起來,齊亦才是更加不想要和顏滟繼續“異國情緣”的那一個。
“你的意思,小滟以后要是回國的話,你也會跟著回來是嗎?”大伯母饒有興致地問。
“嗯,顏滟如果想要回國發展,那我肯定也要想辦法回來的。”齊亦畢恭畢敬,臉上掛滿了笑容。
齊亦和顏滟重逢的時候就不在同一個國家,才會讓兩個人這一年的生活軌跡有比較偏離的部分。
如果齊亦和顏滟一直沒有分開過,就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分隔兩個半球,坐一天的飛機都趕不到對方的所在。
“這樣就對了嘛,兩個人肯定是要在一起才能好好過日子的。”大伯母很滿意齊亦的答案。
大伯母在心里決定,回家要讓自己的兒子好好跟堂妹學學找對象的眼光,好好的中國人,找什么老外。
顏滟要是知道大伯母查齊亦的戶口,能查出這么多想法,一定會開始同情自己的堂哥。
顏凌當時雖然是打了她的同學,但也沒有把人打得進醫院或者被學校開除什么的,并不是非送出國不可的狀態。
是大伯和大伯母不知道聽說誰家的熊孩子,去了美國的寄宿學校之后變得怎么怎么好,非要把顏凌給送到美國去的。
顏凌自己并不想去。
如果顏凌沒有到美國念書,他基本上也不太有可能會娶一個美國老婆。
顏達邦在一旁聽著齊亦和自己的嫂子說話,沒有加入到查戶口的過程里面。
一來,顏達邦并沒有查人戶口的愛好。
二來,顏滟在家里,也從來不和自己的爸爸媽媽沒有藏著掖著,絕對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齊亦的基本情況,在哪里念書,去哪里工作,具體是做什么樣的工作的,顏達邦夫婦都已經了解得很清楚了。
“老爸、老爸、老爸~鮑鮑說她拿到了兩張畢業典禮的門票,等下大家都可以一起去了~有沒有很開心?”顏滟掛完電話,就給自己的老爸“報喜”。
顏滟看到顏達邦今天有點”幼稚”的表現就覺得非常搞笑,這才哪兒跟哪兒啊,老爸就酸成這樣。
哪天她要是結婚了,她爸得是什么樣的表現呢?
顏達邦知道自己也可以親子去見證女兒的畢業典禮之后,就心生歡喜,可是他剛剛已經“嚴肅”了好半天了,現在不應該是他忽然表現得興高采烈的時候。
顏達邦還沒有說話,路冰然就先開口了。
“啊,有門票啦?那我沒有街可以逛啦。”路冰然的語氣,開心里面還帶著點失望。
“哇塞,我發現我可能只是我爸親生的,不是我媽親生的。”顏滟語出驚人。
“顏滟,你說的這是什么話?”大伯聽完顏滟的話之后,第一個表示不滿。
顏滟在家是沒大沒小的,但顏凌家里,可不是這樣的氛圍。
顏定邦是那種非常有威儀的家長。
大伯對顏凌很嚴厲,所以顏滟的堂哥從來都不敢和顏定邦沒大沒小地說話。
可是呢,顏滟在自己家里沒大沒小慣了,就算是對著把規矩看得很重的顏定邦,也時不時得會有暴露自己本性的時候。
“大伯,我錯了。不過你也要說說我媽,她可是覺得逛街比自己女兒的畢業典禮還要重要呢!”顏滟一邊道歉,一邊告狀,一氣呵成,而且還有非常明顯的撒嬌的意味。
“你媽要真這么想的話,那我一定要說她的,但是,不管怎么樣,你也不能說話這么口無遮攔的。”顏定邦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不帶任何一點嚴厲的語氣了。
顏定邦心里面,其實非常吃顏滟撒嬌的這一套,畢竟他自己的兒子,是沒有可能會這么和他說話的。
顏定邦對于顏達邦來說,是一個亦兄亦父的人。
顏滟的爸爸媽媽都非常看重顏定邦的對自己的看法。
“你什么時候開始把冤枉你媽當成是你的愛好了?我幾時說過逛街比你的畢業典禮還要重要了?”路冰然覺得她非常有必要給自己“正名”。
“你剛剛難道沒有因為沒街可逛而感到傷心、難過、失望和那么一丟丟的無助嗎?”顏滟剛剛道完歉,又開始和自己的老媽沒大沒小的說話。
積重難返,積習難改。
“你每天數著日子等男朋友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怎么,現在人家來了,你反而不和人家說話了?你這是真的害羞還是故作矜持呢?”路冰然直接用問句反擊。
有的時候,不得不承認,姜還是老的辣。
路冰然的問題,顏滟一時間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才好。
顏滟已經把老爸的情緒安撫得差不多了,接下來,肯定不可能一直把齊亦晾著。
她本來就是準備和老爸說完票的事情之后,就立刻馬上跑到齊亦的身邊去,齊亦來墨爾本之后,她都還沒有好好和人家說上幾句話。
可在路冰然說了剛剛的話之后,顏滟如果過去,就是承認自己之前是在故作矜持,如果不過去,就是用行動證明她還在繼續故作矜持。
顏滟對著自己的老媽,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然后一點都不矜持地走到自己男朋友的身邊,主動拉起了齊亦的手,找位置拍照。
矜持是什么?顏滟的字典里面,壓根就不曾有過這兩個字。
沒有一點點波瀾,沒有一點點漣漪,一切好像都是那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