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這兒呢?害的我好找!”齊賢雅的出現打斷了云初的思緒,也把鐘夜辰這個討厭鬼拋之于腦后,她小聲的嘀咕道:“你是擔心我對你的小綠做什么吧?”
“嘿嘿,我哪有那么小氣,君子坦蕩蕩,我相信你不會的。”雖然嘴上說著不會的,可他的眼神直往云初袖子的方向瞟。
云初莞爾一笑,“我可不是什么君子,沒聽說過嗎?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我勸你最好別琢磨怎么對付我,不然我就把你的小綠做成蛇羹吃。”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奈何小綠是齊賢雅的軟肋,以前他覺得遇到個不怕小綠的姑娘才有意思,如今真的遇到了,他才知道,豈止是有意思啊,簡直是場災難,不過他卻很喜歡這種感覺。
該來的總會來,何況云初也不是那種躲躲藏藏的性子,她討厭云柔,云柔同樣也不待見她,甚至更甚,云初只是單純討厭云柔的做作和虛偽,可云柔討厭云初的地方卻多著呢,不止是討厭,甚至把曾經對云初的羨慕嫉妒也轉化為了憎恨。
云柔跟在賀君然身邊,四處閑逛,她只知道云初一直想來這里瞧瞧,不過之前因為云慕揚不允許,所以一直也沒來,云初不能來的地方,她自然也去不得了,可如今云初不在了,她便讓賀君然陪同,賀君然居然一口就答應了,要知道云初軟磨硬泡,使盡渾身解數也沒能說動賀君然,這說明了什么,云柔心里清楚,此刻她嘴角的笑容就是帶著勝利的。
她云柔再不是云初的影子,她才是云家堂堂正正的大小姐,獨一無二的,忍了十幾年,如今總算揚眉吐氣了,她此刻享受著萬眾矚目的恭維,只不過眼尖的瞧見了一個人,那張臉屬于曾經她最嫉妒的人,哪怕是云初一身男裝來掩飾,可她還是能夠一眼認出來,的確是云初無疑。
“君然哥哥,咱們去那邊兒瞧瞧吧!”云柔溫柔的說道。
賀君然寵溺的點頭,“好,有沒有喜歡的玉飾,我買給你。”
賭石大會開始之前,也是各家玉器行叫賣自家寶貝的時候,今天來的可都是有錢的主,拿出來的自然都是好東西。
云柔故意的想要把賀君然引到云初鎖在的位置,“君然哥哥,你真好,我想要個玉蘭花的簪子。”
二人有說有笑,簡直是蜜里調油般的神仙眷侶,而云柔心中也在猜測著,以云初現在的身份,是怎么混進來的。
到了云初身邊,云柔故意把聲音放大,而且更加甜美的喊道:“君然哥哥,快來啊,你看這個好不好看?”
賀君然不覺有他,他壓根也不會想到還能再見到云初,自她走后,身邊清凈了很多,再也沒人煩他了,而他跟云家的婚約倒是沒有取消,不過卻轉嫁到了云柔的身上,對他來說可謂是如愿以償,云柔性情溫和,知書達理,實在是良配。
至于云初,剛開始的幾天偶爾還會想起,后來覺得那才是她的歸宿,自己也沒有什么對不起她的,所以不必有什么愧疚,之后便將云初拋在了腦后,不再想起。
賀君然看著云柔手里的白玉簪子,輕輕的執起,替她插在了頭上,“柔兒帶什么都好看。”
云柔開心的笑了,“真的?那是我好看還是大姐好看?”
這個大姐,當然是云初了,突然提到她,賀君然的面色微微難看,但他并不會同云柔生氣,“好端端的提她做什么,她怎么能跟你比呢。”
“君然哥哥,你對我實在是太好了,柔兒覺得幸福死了,可我總覺得自己搶了大姐的幸福,心里覺得對不起她……”云柔說罷便低下了頭,傷感的紅了眼眶,換個聰明的女人,就像云初,一眼就能瞧出她這是在裝腔作勢,但很多男人未必會懂,賀君然就是很多男人中的一個,被云柔騙的團團轉。
云柔的這些話就是故意說給在附近的云初聽得,雖然云初知道她這是故意的,但內心還是做到無風無浪。
齊賢雅瞧見云初的臉色不對,便關心了一下,“你怎么了?不舒服嗎?”
云初搖搖頭,“我沒事兒,就是人太多了,透不過氣而已,離開始還有些時間,我去門口透透氣。”
齊賢雅也是好心,想要跟上去瞧瞧,別真的不舒服,老頭子不在身邊,這丫頭也就認識自己了,誰知云初卻轉頭道:“你不用跟著我了,我一會兒就回來。”
云初從里面出來是想要散心的,免得看了云柔和賀君然卿卿我我的看了堵得慌,可沒想到在門口遇到了讓她更堵得慌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災星鐘夜辰。
怎么哪哪都有他啊!
鐘夜辰是何等聰明的人啊,見到云初不似剛才的氣焰囂張,一臉的黯然神傷,想到剛剛主動過來跟自己打招呼的賀君然,便已經明白了,晉城雖大,但有時候圈子就那么小,自打他跟云初鬧了不愉快之后,他本來沒覺得有什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但總有人為了巴結他,一旦云初有了什么不好的事兒便都會說給他聽。
所以這么多年,他雖然沒再見過云初,可云初的事兒倒是聽了不少,他都是一笑了之,一個大男人跟個小丫頭有什么可計較的,再說了本來也沒什么大事兒,只不過云初大小姐脾氣受不了半點委屈,把芝麻粒大小的事兒放大了而已。
錢罐看到云初,一臉的嫌棄,總覺得看這小子不順眼。
云初心情正不好呢,見錢罐橫眉冷目的樣子也懶得搭理他,自己走在了一邊兒,來來往往的人很多,時不時的便能打斷鐘夜辰的視線。
錢罐見自家少爺盯著那小子瞧,“少爺,您要是生氣,我就去教訓那小子一頓給您出氣。”
鐘夜辰瞪了他一眼,“錢罐,你最近很囂張啊,還敢教訓人了?”
“我……少爺……我不是……不是想給您出氣嗎?”錢罐覺得自己很委屈,他對少爺一片忠心,少爺怎么就不理解呢?
“行了,這種話以后不要再說,我最討厭什么人你應該清楚。”
少爺最討厭的是仗勢欺人的主了,錢罐乖乖地閉上了嘴,可他還是替自家少爺憤憤不平。
大會還有小半個時辰才開始呢,反正去里面也無聊,他便有些玩味的看著云初,不知為何,他對這個小丫頭產生了好奇,不是有人說她在鄉下哭的尋死覓活的嗎?
可他瞧見的卻是另一個模樣,她從這里賺銀子時狡黠的笑容,她在怒瞪自己的理直氣壯,還是那個驕傲的大小姐啊。
鐘夜辰若有所思,回憶著二人第一次見面,也就是鬧的很不愉快的那次,自己可有什么錯怪了她的,畢竟眼前的云初給人一種光明磊落,坦蕩的性格,甚至云初自己也說過,如果是她做的,不會不承認,當時他覺得是大小姐耍賴的借口,如今想來,或許他真的誤會了什么,如果真的是這樣,他還欠小丫頭一個道歉。
“看來你在鄉下過的不錯嘛!”云柔趁著賀君然跟人攀談的時候尋著云初的身影也出來了,她是故意的,想要羞辱云初一番。
云初眼神放空的看著遠方,再見到云初和賀君然很難不讓她想起過去在云家的事情,開心的不開心的,都值得回味,耳畔聽到云柔討厭的聲音,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她嘴角含笑,一如往昔般驕傲,她的驕傲是與生俱來的,哪怕如今她是鄉野的村姑也不會改變,就因為她這種藐視一切的目光,不把云柔放在眼里的姿態,讓云柔更加的生氣。
這不是她想看到的,她想看到的是云初在自己面前低頭,俯首稱臣,只可惜哪怕云初落得這般田地也不肯伏低做小。
“你還不知道吧?你這個假冒大小姐走了,可云賀兩家的婚約還在,如今我可是君然哥哥未婚的娘子,君然哥哥知道是我,別提多高興了,大姐,哦不,現在該叫你方……方什么來著?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有多討厭,君然哥哥明明喜歡的是我,你非要橫刀奪愛,從我手中把君然哥哥搶走,現在好了,老天有眼,你也遭到了報應了。”云柔眼中的惡毒被不遠處的鐘夜辰盡收眼底。
云初心里哪怕聽到云柔和賀君然已有婚約的事兒后心如刀割,可面上還是一貫的淡若清風,因為她知道,越是懦弱和傷心,云柔就會笑的越開心,何況如果這也算是報應的話,那老天太仁慈了一些。
她以前真的不知道賀君然喜歡云柔,不過就在剛剛,見到他們一臉愛意的看著對方的時候,她才大徹大悟,賀君然對自己的種種冷淡,她總算是明白了,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男人,一個厭惡自己的男人,她又何必苦苦執著呢,放手吧,云初在內心里如此告訴自己,雖然還是有些疼。
“怎么不說話了?啞巴了?”云柔顯然不滿意云初的不理睬,她感覺自己被她忽視了,如今云初要什么沒什么,她憑什么還這么對自己,她就是要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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