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已經歡歡喜喜的去給折返回來的佟家父女開門了,當然這只是她以為的,錢罐也覺得今天佟家的父女總算是爭氣了一回,讓云初姑娘贏了一次,“少爺,你想好了今晚要做什么了嗎?”
云初和鐘夜辰打賭,輸的人做飯,雖然云初喜歡做飯,但每天做飯也是很累人的,偏偏他又嘴巴刁,潘美鳳做的飯菜不合他的口味,為了不讓潘美鳳下不來臺,每次潘美鳳做的飯菜,他也會盡量的多吃,但享受沒吃跟應付差事是不一樣的。
佟家父女第一次來的時候,錢罐也是如此去打發二人的,但二人堅持說見不到云初和鐘夜辰就不走,鐘夜辰和云初便一時心血來潮打了個小賭,結果每次都是云初高估了佟家父女的耐力,每次都輸給鐘夜辰。
本來想著終于能夠讓鐘夜辰輸一次了,云初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吃到鐘夜辰做的飯,可沒行到今天又輸了,但再次響起的敲門聲,讓云初死去的心再次跳動了起來。
看著她蹦跶著去開門的樣子,鐘夜辰寵溺的追隨著她的身影,還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不過這話也不全對,總之能夠在云初臉上看到生動、明媚、由內散發的笑容,對于鐘夜辰來說,比什么都重要。
碧云城再見的時候,云初還不是這個樣子,如今的她,就像在晉城的時候一樣,自由自在,開開心心的,偶爾耍個小滑頭,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妙。
云初心想著一定要為難為難鐘夜辰,說幾個刁鉆的菜讓鐘夜辰來做,懷著激動的心情她打開了大門,然而就像是見到鬼一樣的,快速的關了上來,紅潤的小臉頓時沒了血色,撒丫子的跑回了屋子。
鐘夜辰見她像是丟了魂一樣的往回跑,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快速的迎了上去,“看到什么了?不怕,不怕,有我呢,錢罐,錢罐,快去看看外面什么情況。”
鐘夜辰一臉將云初護在懷里,戒備的往后走,難道是那些人想要對云初不利的人又追來了,還是佟家父女在這里討不到什么便宜,惱羞成怒,找了人過來為難?
一個個危險的念頭在鐘夜辰的腦子里快速閃現,只是唯有一樣,云初始終被他護在懷里,莫說危險,就連寒冷也無法觸碰到云初的一縷青絲。
錢罐剛吃到一口熱乎乎的甜紅薯就被鐘夜辰給喊出來了,他不沒有感知到危險的來臨,左手拿著紅薯,生怕被人搶走似的,抓的緊緊地,向著大門走去。
“鐘夜辰……”云初震驚過后,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鐘夜辰卻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前,“不怕,有我呢,你不會有事。”
誤會,誤會了,云初從他的懷里抬起小腦袋,臉上的血色已經回來了,因為門外的人她想要掙開鐘夜辰的懷抱,但男人霸道的不允許。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是你……”
“夫人,您怎么來了!”錢罐小心翼翼的打開門,都已經準備抄家伙,卻見到一張雍容華貴卻帶著薄怒的臉,任是誰眼巴巴的大老遠跑來,大冷天的叫了好一陣門才開,結果眨眼功夫又關上了,都不會開心吧。
“娘……”鐘夜辰看著一席深紫色彩云十段錦的華服女子,戒備的神情退下,取而代之的是欣喜。
鐘夫人好說歹說才有機會離開晉城來看看這個不聽話的兒子,結果卻見到兒子摟著人家姑娘,半天不給她開門,本來鐘夫人想要叫門的,聽到鐘夜辰的那些話,氣的生生忍下了,丟下一家子長輩,他跑這兒來談情說愛了,居然連老娘都不顧了。
“哼,別叫我娘,我沒你這么個兒子。”鐘夫人邁著步子,威嚴盡顯,越過鐘夜辰和云初的時候,好看的秀美微微皺起,“還不把手給我松開,成何體統。”
云初也不知道為何見到鐘夫人就嚇得六神無主了,都說丑媳婦也得見公婆,可她貌似丑的有點兒過,當時看到鐘夫人來,她就慌了,結果就鬧了這么大一個烏龍,這會兒從中夜辰的懷里出來,跳的遠遠地,不肯再跟鐘夜辰靠近。
她此刻真恨不得拿個木棍敲敲自己的腦袋,看看里面裝的是漿糊不是?怎么能夠這么丟人呢?想當初她在云家也是見過大場面的,怎么這會兒就這么露怯呢。
事兒已經干了,現在后悔也來不及了。
鐘夜辰見她那悔不當初的樣子,俏皮的對她眨了眨眼睛,小聲的道:“別怕,我娘就看著嚇人,其實很好相處的,跟你一樣,小孩子性子。”
云初想要反駁,她才不是小孩子的性子呢,可一看到前面走著的鐘夫人的背影,就沒膽子了,她也納悶,以前膽子挺大的啊,怎么這會兒就蔫了呢。
“磨蹭什么呢,還不給我過來!”鐘夫人輕聲呵斥著鐘夜辰,可在云初聽來,那都是在發泄著她的不滿。
雖然鐘夜辰逃婚她是很無辜的,但外人不這么看啊,指不定是覺得她在這里失了什么手段呢。
鐘夫人早就打量了這個小院,雖然有些破舊,但十分的整潔,屋子里面的擺設也是清雅講究,一進屋子,一股異香撲鼻而來,聯想起兒子上次回去時身上特別好聞的香氣,當時她還問是在哪里買的,怎的如此好聞,鐘夜辰卻賣了個關子不肯說,原來竟是如此。
不是說云家小姐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草包嗎?這不是會調香嗎?
打住,會調香怎么了?會她自小在云家長大,耳濡目染會調幾樣香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鐘夫人壓下對云初的那一點兒欣喜,內心里十分矛盾復雜的沉思著。
鐘夫人清了清嗓子,潘美鳳領著小四也湊了過來,這些日子跟著云初和鐘夜辰也算是見了些市面,以前莫說跟什么有錢人家的公子同桌而食了,就是跟人家說上一句話,也得燒高香啊。
不過這次的婦人好像不同尋常,是鐘夜辰的母親,她坐在那里,沉默不語,孤傲的讓人難以親近,就連云初都有些緊張,何況潘美鳳和小四丫頭呢,反正不說話就對了。
“初兒,我娘趕了這么的路,肯定渴了,還不去泡茶。”鐘夜辰這是在幫云初討好自己的母親,畢竟他要娶云初,必然是堂堂正正的,那不管怎樣都是要得到長輩的答應,其實他鐘夜辰一點兒都不擔心,他的小丫頭這么的可愛,這么的招人喜歡,何愁家里的幾位長輩不點頭呢。
但他娘這才來的太突然了,打的他一個措手不及,繞是鐘小侯爺如何的未雨綢繆,這會兒也只能小心謹慎的應對著。
“不必麻煩了。”鐘夫人拒絕道,她是來領兒子回去的,不能被他們的幾句好話,一點兒小事兒就給討好了去,她要堅定立場。
不喝?那怎么可以,鐘夜辰湊上前去,“娘,云初做的花茶很獨特,喝了不僅唇齒留香還能美容養顏呢,你看你這里都有一道皺紋了?”
女子無不愛惜自己的容易,鐘夫人深得丈夫的寵愛,生活無憂其實已經比同齡的女人年輕很多了,但一聽兒子說有皺紋,還是忍不住去摸,“真的?真有皺紋了?都是你這個臭小子給氣的,大過年的就不見了人影,丟下那么大的爛攤子讓我給你收拾,我能不長皺紋嗎?”
果真有些孩子氣呢!云初心道,這個鐘夫人其實并沒有表面的那么冷眼,不過人家跟兒子親昵,跟她這個外人可就未必了,她還是識相點兒不說話吧,丑媳婦總得見公婆,可賀伯伯很喜歡自己,所以她從來沒有為以后的公婆不會不待見自己而發愁。
眼下,她是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做了?
“初兒,還不快去,把你的拿手花茶給我娘泡一杯。”還好鐘夜辰在那里給她指點著,她只需要照做就是。
“好,鐘夫人,您稍等。”即便很緊張,可云初的風度還在,她的回答,她的舉止,都是那么的落落大方,鐘夫人心里是想著不管云初如何,她都不同意兒子跟這個女人在一起,但還是忍不住會去偷偷觀察,沒觀察一次,就抹去一分傳言中的影子。
“這些天你就住在這兒?你不是一文錢也沒從家里拿嗎?吃的什么?喝的什么?”別的都不重要,兒子才是最重要的,說一千道一萬,鐘夫人心里還是最關心鐘夜辰。
換做旁人或許肯定借著這個機會猛夸云初了,可鐘夜辰卻沒有,他的小丫頭那么好,不用夸也是好的,應該讓母親自己去發現,這樣比他說一萬句都有用。
“您不是看到了,我就在云初這里白吃白喝白住,幸好有她收留,不然我啊,可能真的要餓死了。”
正在泡茶的云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真會裝可憐。
鐘夫人端詳了鐘夜辰半天,突然冒出來一句,“辰兒,是娘眼花了嗎?娘怎么覺得你胖了呢?”
“這個……是真的胖了,”說來慚愧,在云初這里心情好,而且吃的也好,真的稍稍胖了一些,但多那么三五斤的肉在鐘夜辰身上也毫無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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