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角落里,鄧某人苦笑:“陶叔,您這不是幫我,是在害我。”
鄧某人回到淮陽省可不是來炫耀后臺的,和保守落后的興安省相比,淮陽省算得上開明開放。特別是梅旭東入主省政府以后,大力扶持民營企業,讓整個淮陽省的氣氛為之一新。
小換屆之后,淮陽省更是走上高速發展道路,來這里就是要尋找一些可以投資江濱市的企業。雖然目標主要定為清遠市那邊,陽廬市也不是沒有一點機會。如果得瑟的狠了,搞不好會導致大多數人的反感,那才是得不償失。
“胡說。”老陶一瞪眼,“讓他們都認識認識你,有什么可怕的。心底無私天地寬,你小子是不是又惹了什么禍,才會畏首畏尾的,我可告訴你,別對我家陶桃動歪心思,否則老頭子饒不了你。”
“咳咳咳咳咳。”鄧華被飯粒嗆到嗓子眼,半晌才緩過勁,讓一個古武高手嗆到,老陶栽贓嫁禍本事可見一斑,“陶叔,您說的啥話,陶桃姐偶爾在燕京城,多數在港府嶺南省,離我八百丈遠,您可不能冤枉好人吶。”
似乎自己是有點敏感過頭,可是想起家里丫頭郁郁寡歡的樣子,哪一個當父親的不著急,陶省長冷哼一聲:“少給我裝模作樣,梅惠兒咋回事,馬上要結婚了,你想怎么做,還有蘭馨,哼。”
鄧公子臉一黯,之所以每一次和梅惠兒在一起,都要唱那首《死了都要愛》,就是因為兩個人都知道,有些事注定無法挽回。正因為有了惠兒,鄧某人才不敢接受幾位美女的暗送秋波,否則說不上鬧出多少風言風語。
此刻鄧某人的心有點痛:“呃。陶叔您不用說了,我明知道自己對不住惠兒,可是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挽回。至于說馨兒,那不是我的錯,我已經很克制。”
大概陶省長最清楚他和蘭馨的事情,其中還有些牽線搭橋的功勞,如果不是陶新明在蘭老面前推薦,老爺子知道鄧某人是誰,只不過沒想到蘭北上變卦,不但違背蘭老的意志,還讓陶省長很難做。
老陶不忍心繼續刺激鄧某人:“臭小子,現在知道麻煩,當初搞什么去了,聽說你現在老實了,總算長記性,以后千萬不要再禍害女孩子,作孽呀。前些天去蘭家,馨兒瘦了很多,都是因為你。”
本來還想好好訓斥一番,見鄧某人一副倒霉樣,老陶住嘴。鄧華被陶省長弄得一點食欲都沒了:“陶叔您是成心的吧,我不過想要生物技術研究所和興安省合作,在那邊辦一家中成藥制造公司,您這么緊張干嘛,”
“這么簡單,”陶新明一臉警惕,鄧公子終于有點胃口了,“就沒別的,”
把陶省長面前肉片全部劃拉到自己盤子里,才回答:“不簡單怎么樣,當然了,清遠市還欠我一點賬,我要去找廖晶書記,讓她的收割機廠和我聯營,生產最先進的家庭用收割機。”
食堂里很多人放慢速度,第一次感覺黑面神不是那個人見人怕的紀委書記,而是一位很普通的老人。特別是鄧某人在陶省長的盤子里捯飭,讓很多人亮瞎了眼,難怪鄧某人當初在淮陽省風生水起,原來有大神在后邊扶持。
很多干部都如是想,大家認為鄧某人年紀輕輕,不可能在大通道計劃上有那么高的成就。有了今天的午餐,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盡管是想當然的答案。
在大家的心目中,恐怕大通道藍圖是當時的梅省長和陶書記描畫的,卻是借鄧某人的口宣諸于世,無非是想要一個震撼性效果罷了。有了如此的認知,再看向鄧某人的眼神,意味已經全然不同。
“想法不錯,”老陶看著鄧某人大吃大嚼很開心,就像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樣,“興安省農墾遍地,那些農場的農工,很多都有十幾坰耕地甚至上百坰,沒有現代化的設備,很難讓勞動力擺脫土地的束縛。”
畢竟是老前輩,一眼看穿鄧某人的想法,讓鄧某人很是欽佩:“可不是,隨著聯產承包責任制的推廣,農場農工獲得耕地自主權,卻耕種不過來。很多家庭不得不實行輪作,就憑那片世界上最肥沃的黑土地,輪作不是糟蹋人么。”
前世今生的鄧公子,都是不識五谷的家伙,只是到了江濱市以后,想要幫助黃書記做事,不得不了解三農。興安省是華夏最大的秋糧產地,每年為國家貢獻海量的玉米黃豆,一個農業大省的干部,不對農業知識有所了解,無疑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興安省作為國家的北大倉,很多農墾區卻依舊是老式耕作方式,先前的農業機械化隨著耕地包產到戶而消失。那些大機械因為設備陳舊,維護缺少零配件,耗油巨大,普通農工家庭根本用不起。
如今黃強主政興安省,如果讓占全省GDP三成以上的農業出現大跨步前進,無疑有著巨大意義。同時對于鄧某人來說,高科技工業園開發家用聯合收割機,符合喬老爺和君市長的定位,也能迅速打開市場,賺取高額利潤。
“如果讓國家最重要的商品糧基地重新煥發生機,你就是大功一件。”陶新明豎起一根大拇指,“生物制藥不是問題,我幫你解決,清遠市那邊恐怕不是那么簡單的。廖晶掌控力有限,若非如此,企業改制工作的收獲,會是現在的兩倍甚至三倍,可惜了。”
鄧某人撇撇嘴:“陶叔就不要和小侄吹風了,君二公子來淮陽省,恐怕就是要空降清遠市吧,”
如果說第一眼見到君二公子的時候還有點疑問,那么隨著和兩位大佬的交談,陶省長對廖晶書記的評語,鄧某人再想不到什么,未免太遲鈍一點。
君家是什么樣的家族,君程兩兄弟得以火箭式躥升,無疑是家族強力助推的結果。君家兒郎怎么可能充當別人的跟屁蟲,即便是梅旭東也不行,顯然,君程來到淮陽省,在梅書記身邊不過是短暫的過渡而已。
“腦子很管用么。”陶新明笑道,也不避諱鄧某人,依舊像是和兒子聊天,很隨意低聲問道,“太聰明可不是什么好事,你覺得君鳴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