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不需要用這種眼光看著我吧?”林濤無語。
周靈繡頓時小臉一緊,緊蹙而倔強的重復道:“你想討論什么人生話題?”
“就是你有沒有想過,以后自己會成為什么樣的人?”林濤摸了摸鼻頭,想了想說道。
“成為什么樣的人?”周靈繡秀眉緊蹙,開始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其實你這么大的女孩子,沒想過以后,也是很正常的。”林濤見她久久不說話,忙打圓場囫圇過去。
讓林濤沒有想到的是,周靈繡竟意外的激動起來。
“不,我想過這些問題,我想過。”周靈繡干巴巴的重復道。
然后,她開始緩緩的陳述起來,像是自言自語。
“我以后會長大,在武道會上取得成績,然后讓其他人都認識我。”
“之后我可能會和大周國的某個王公貴族成婚,有可能是吳德城主的兒子,聽說無能是個胖子,但我沒見過他本人。”
“我會代表我父親的利益,和吳德城主家聯姻。”
林濤心里失笑了一下,盡管這些事情到最后都未真的的實現。
但正如周靈繡所說,后面的大多數事情都差一點發生了。
尤其是她差點和吳能那個胖子成婚的事情。
雖然吳能那個胖子不壞,就是有點萌,呃,準確的說,有點沒長大腦。
周靈繡說道這里,緩緩的停頓了一下,接著道:
“但其實,這不是我希望的道路,我想出去走走,走遍大周甚至世界的各個角落。”
“我想經歷一些不可能的事,我去一些從來沒有去過的地方冒險,我想成為一個真正的修真者。”
周靈繡長長的吐出一口清氣,不再往下說了。
“呃,其實你的這些想法,以后沒準都已經實現了”林濤道。
“是嗎?”周靈繡美眸緩緩轉動,不經意間看了林濤一眼。
兩個人且說且走,沒有用到一天的行程就到了正法宗。
正法宗仍舊是過去林濤第一次見到時候的樣子。
郁郁蔥蔥的群山,蒼蒼翠翠的竹林,竹葉颯颯的舞動著。
林濤到現在仍然記得他第一次上山時候的樣子,那個時候他是被兩位爺孫女帶領上山的。
兩個人上山,碰到一名正在掃山的弟子。
林濤二話不說,上前兩步,擋在那名掃山弟子的面前,道:“喂,掃山的。”
掃山的抬起頭,道:“什么事?”
林濤道:“你們這里誰管事?”
掃山的想了想,說道:“我的上面管理我的有孫執事,孫執事上面有管著他的孟長老,孟長老上面有徐長老,徐長老上面是宗主,不知道你找的是那一位管事的?”
周靈繡小臉緊張兮兮的,拉了拉林濤的衣袖。
“林濤,我看這個人好像是故意在刁難我們。”
林濤斜眼一看,那個掃山的正一臉傲慢和輕視的注視著他們。
嘴角還帶著淡淡的戲謔的笑意。
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來正法宗就呼來換去,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林濤低聲道:“他就是在刁難我們。”
周靈繡緊張問道:“那怎么辦,要不然我上去和他好好說說?”
少女可能覺得,以她的姿色和容貌,對方的態度勢必會好一點。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那名掃山的時不時的目光就
在周靈繡身上掠過。
只是礙于自己的臉面,沒有看的那么太明顯,顯得自己好沒有尊嚴的樣子。
但是,美女誰不喜歡看啊。
林濤摸了摸周靈繡的腦袋,道:“有我在,還需要你親自上陣啊?”
周靈繡沖著林濤揮舞了一下拳頭,露出小小的虎牙,表示相當不滿。
“你不要這么小看我好么?”少女氣沖沖的說道。
本來周靈繡對林濤是心存恐懼了,畢竟林濤在大周國都的表現,很容易讓人收下膝蓋。
他的表現太逆天了。
簡直是傳說中的男人。
一個人單刷大周國不說,好像還沒有用盡全力。
怎么可能這么強啊。
周靈繡思來想去也想不出答案,所以她一開始對林濤除了畏懼,就是敬而遠之。
但一路上的相處,讓她發現眼前的這個人,似乎沒有現象中的那么……可怕。
至少對自己而言,是這樣的。
而且兩個人之間,仿佛已經認識很久了的樣子。
不知道為什么,周靈繡就是有這樣一種感覺。
林濤失笑了一聲,緩緩挪步上前,站在那名掃山的對面。
林濤道:“掃山的,你把你們宗主找出來。”
掃山的一聽這話,頓時一臉輕蔑加不屑,冷笑道:
“你們到底是哪里來的野生修真者,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么?”
林濤淡淡的道:“這里是正法宗。”
掃山的冷笑的更加明顯了,說道:“既然知道,這里是正法宗,還不快滾。”
林濤淡淡的道:“哦。”
然后他慢慢的彎下腰,把身體縮成了一個球的形狀,在周靈繡和掃山的震驚的目光中,繞著兩人滾了一圈。
隨后,林濤拍拍身上的灰塵,說道:“現在我滾完了,該你了。”
掃山的到底不是傻子,已經覺察到事情不大對勁兒了。
掃山的雙眼睜的如同銅鈴一般,愕然道:“什么該我了。”
林濤重復道:“把你們宗主叫出來。”
掃山的突然有種感覺,事情已經超出他可以處理的范圍之外了。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找自己的直屬領導。
而且,只能找直屬領導。
如果越級找領導,一般而言會死的非常慘、非常慘。
掃山的放狠話道:“好,你等著。”
說完,他逃命似的飛奔上山,身后留下一路煙塵。
周靈繡看到對手狼狽逃走的樣子,不由得側目看了看身旁的男人。
頓時芳心暗許……其實是敬畏的心情更增添了幾分。
她可是絲毫不懷疑,以林濤的實力可以單刷這個正法宗啊。
畢竟林濤可是單刷過大周國都的男人啊。
這時,林濤突然悠悠的抬起頭,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悠悠的道: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周靈繡美眸中的敬畏頓時轉變成了深深的鄙視。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么不要臉的人啊。
話分兩頭,掃山的狼狽不堪、踉踉蹌蹌的跑回到大山,立即找到了一個人。
他當然深諳不能越級上報的道理,所以他找到的人是他的直屬領導,孫鐵柱。
他找到孫鐵柱的時候,孫鐵柱正在房間里面煉丹,神情相當專
這個時候最不能容忍其他人打擾。
掃山的砰的一下推開門,嚇了孫鐵柱一大跳。
孫鐵柱看清楚來者之后,紅著臉怒道:“慌慌張張的,如果這一爐丹藥悔了,你擔待得起么?”
掃山的連忙低頭認錯。
孫鐵柱大度的揮了揮手,原諒了自己屬下的莽撞。
畢竟嚴格說起來,掃山的只是他的下屬,并不是他的私人弟子。
他本人就沒有私人弟子。
而掃山的是有師父的,師父的地位還比孫鐵柱高那么一點點。
所以,孫鐵柱平時也就拿拿臉色,并不會真的把他的這個下屬如何如何的。
掃山的道:“孫執事,有人來鬧事了。”
孫鐵柱頭也不抬的道:“有人來鬧事,你直接處理了就行了,不必事事都來找我。”
畢竟每年都有人來正法宗,吵著要見某某人。
掃山的猶豫了一下,說道:“我覺得這兩個人不一般。”
孫鐵柱終于抬眼看了自己的屬下一眼,道:“能有什么不一般的,你跟他們提正法宗的名字了么?”
一般只要提正法宗的名號,十個人要有九個嚇破膽。
剩下的一個也要丟了七八分的氣勢。
掃山的雙眼深深的憂慮,道:“提了,不提還好,提了對方說的更難聽。”
“哦?”孫鐵柱終于認真的聽屬下說話了,放下手中的活計,道:
“他們說了什么難聽的話了。”
掃山的想了想,道:“他們說正法宗是紙老虎,從前名揚天下,現在不行了。”
孫鐵柱脾氣倒是挺好,說道:“這倒是有一定道理。”
掃山的急了,說道:“我還跟他們提了您的名字。”
孫鐵柱“哦”了一聲,問道:“他們聽到我的名字,作何反應啊?”
掃山的“哎呦”一聲,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痛聲道:
“我這不提還好,一說到你的名字,他們當時就坡口大罵,說您是正法宗最沒用的執事。”
“還說您只能丟人現眼,沒有半點本事,找的就是您啊!”掃山的添油加醋道。
其實,這些話都是平時正法宗的弟子們訛傳的。
原本就是他們自己說的,現在卻被搬出來扣在林濤的腦袋上了。
孫鐵柱氣得面紅耳赤,呼吸頓時加重了起來,喘息如牛。
掃山的訕訕的湊上來,小心翼翼的問道:“孫執事,我說的可句句都是事實。”
“事實你媽個頭!”
孫執事一掌拍到了掃山的腦袋上,掃山的頓時眼前一黑,蹬蹬蹬的后退幾步。
接著,他暈暈乎乎的坐了下去。
孫執事還待再給他補一刀,但一想到這小子的師父,只好悻悻然的收手了。
唉,身不由己啊。
掃山的平白無故挨了一下,相當委屈道:“孫執事,為什么打我?”
孫執事瞪著眼睛:“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話都是你們拿來說我的。”
“外面那兩個人,我可能都不認識,他們怎么會平白無故的羞辱于我?”
掃山的被識破了陰謀詭計,悻悻的低下了頭,頓時不說話了。
孫執事哀聲長嘆:“唉,雖然是這樣,但這件事我不能坐視不理。走吧,帶我去見見那兩個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