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妙瞳贏了馬爾的事情,陳斌頓時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香港的上流圈人士眾所周知,妙瞳的賭術水平就和她的脾氣一樣多變無常,有時發揮的好,有時候爛的不忍直視,至于她大戰香港各大賭場荷官高手的事件,知情人士也是心知肚明,要是沒有妙生在暗中放話,妙瞳怕是把褲頭都要輸掉。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半吊子的女流之輩,竟然贏了馬爾,可想而知,馬爾的賭術水平是有多么糟糕。
“這是真的么?”陳斌臉色冷的快要結冰。
馬爾連忙解釋道:“陳先生,你別聽那小子胡說,我壓根就不認識他,也沒有去過皇家公主號,這小子肯定是妙生的人,他們想要挑撥離間。”
陳斌稍稍冷靜了一些,心想的確有這種可能,卻聽高飛似笑非笑的說道:“馬爾先生,你真的沒有去過皇家公主號么?那我這張照片怎么解釋?”
高飛拿出手機翻開了相冊,有一張馬爾坐在賭桌邊的照片,在馬爾身后的墻面上刻著巨大的LOGO,但凡是坐過皇家公主號的人都能一眼看出來,這就是公主號的標志。
陳斌當然也去過公主號,還在賭場里玩過牌,當他看到照片后,臉色變得鐵青,冷冰冰的睜著馬爾質問道:“你怎么解釋這張照片?”
馬爾嘴巴張張合合卻說不出一個字來,他奇怪的看向高飛,搞不懂這小子怎么拍下這張照片的?難道說他當時也在船上?
片刻后,馬爾神色巨變,拔高音調喊道:“我認出你了,你就是那天晚上和妙瞳一起坑我的華夏老頭?”
高飛露出一臉壞笑:“馬爾先生的眼光還不賴嘛,這樣也能認出我?”
得知高飛的身份后,馬爾露出猙獰神色:“Fuck!果然是你這個混蛋!你就算是化成灰老子也認得,那天晚上的恥辱老子今天要十倍的奉還。”
馬爾還不知道他已經掉入了高飛的圈套,一激動就暴露了自己去過皇家公主號的事實,此刻陳斌的表情變得極其精彩,一個輸給了妙瞳的人,還值得自己重用么?
“你竟然輸給了妙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曾今拉斯維加斯賭城里最出色的金牌荷官么?”
馬爾從怒火中驚醒,連忙解釋道:“陳先生,你別信那家伙的鬼話,那天晚上是我疏忽大意,被那對狗男女下了套,我敢保證,今天的牌局上,我會一直贏到底的。”
事已至此,無論陳斌是否還對馬爾抱有希望,他也只能接受眼下的局勢了。
“既然大家都是熟人,那我就破例當一回荷官。”高飛擺了擺手,站在金花桌前的荷官立馬識趣的走開。
陳斌立即反對:“你根本不是賭場的工作人員,按照賭會的規矩,你不能擔任荷官。”
高飛笑瞇瞇的從胸口西裝口袋里掏出一張藍牌子,別在胸前說道:“抱歉陳先生,昨天下午我剛應聘了九龍賭場的荷官工作,我可是有工牌和備案的,你要不要在賭場的信息庫里調查一下?”
“你,你們這是作弊!”陳斌怒不可遏。
高飛云淡風輕的說道:“比起作弊,陳先生才是高手,我們只是班門弄斧罷了。”
“你這個臭小子,聽你的口音是大陸來的吧?我勸你別趟香港的渾水,否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暴怒之下,陳斌使出了慣用的威脅手段。
只是他這回看錯人了,高飛絲毫沒有畏懼,瞇著眼睛說道:“陳先生是在威脅我么?其實我這個人也喜歡威脅別人,我手機里有1G的關于你兒子陳武的不雅視頻,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內地的朋友手中,幫你兒子名揚四海。”
名揚四海?!
聽到這個詞語陳斌有種吃了老鼠屎的感覺,都說家丑不外揚,這種出名的方式他寧可不要。
“陳先生!就讓那小子當荷官,我今天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馬爾冷著臉說道。
陳斌猶豫不決,馬爾卻有些等不及了,瞪著高飛喊話:“臭小子!那天晚上是我疏忽大意才讓你得逞,今天我會讓你知道輸字怎么寫。”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那天晚上你就說過同樣的話。”高飛無所謂的說道。
馬爾氣的咬牙切齒:“好!我看你等下還能不能像現在這么神氣,既然你要當荷官,不如跟我額外賭一把,你敢不敢?”
“怎么個賭法?”高飛連考慮都省了,當場答應下來。
“就賭我贏還是妙生贏。”馬爾說道:“如果我贏了,你要額外向我支付妙生所輸十倍的籌碼,要是妙生贏了,我給你十倍的籌碼。”
賭局簡單暴力,正合了高飛的心意,不過有一點高飛還是不太滿意:“你喊的賭注太低了,我可沒興趣陪你玩,除非輸的一方支付一百倍籌碼,否則免談。”
一百倍籌碼!
如果是把手里的五十萬底碼都輸光,那么還要額外支付對方五千萬的港幣,這絕對算得上是一場大牌局了。
“好!咱們一言為定!”馬爾內心激動不已,他就怕高飛不敢賭,只要對方入了坑,他就有信心把這個坑挖成無底洞。
陳斌已經坐不住了,氣呼呼的瞪著馬爾吼道:“你瘋了么?為什么要跟那小子賭?一百倍的賭注!你付得起么?”
馬爾這些年憑靠賭術贏來的家當,早在公主號那晚輸的一干二凈,他當然支付不起一百倍的賭注,但他知道陳斌是個有錢的主。
“陳先生!你要相信我,以為的賭術水平,贏那個臭小子綽綽有余。”馬爾胸有成竹的說道。
“你說的輕巧,你連妙瞳都贏不了,我怎么相信你?”
陳斌哪壺不開提哪壺,在馬爾的傷口上一次次捅刀子。
“陳先生!你要是總抱著這種心態的話,那我不參加這場賭王大會了,你另請高明吧。”馬爾起身就要走。
陳斌頓時傻眼了,這次的賭王大會對他意義重大,早在半年前,他就開始重金聘請各路的牌術高手,但是現在的騙子遠比真正的高手多,被騙了幾次錢后,陳斌有些心灰意冷,這時突然冒出了馬爾,并自稱曾是拉斯維加斯的金牌荷官。
后來陳斌找人試過馬爾的賭術,對方的確有兩下子,于是在綜合了各種情況之后,陳斌最終選擇聘請馬爾上陣,可現在馬爾憤然離場,那就意味著陳斌最后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
“馬爾先生!我就是抱怨幾句,你別走啊。”陳斌連忙喊話。
馬爾哪是真的要走,只是出此下策刺激一下陳斌,當聽到對方挽留時,馬爾立即走了回去。
“陳先生!賭場里最忌諱心不齊人不和,如果陳先生相信我,那就讓我做主,如果不信我,那就找別人吧。”馬爾裝作一副氣憤模樣。
陳斌無可奈何,只能點頭說道:“好!就按你的意思來,不過你要是贏了,那一百倍的籌碼全部歸我。”
馬爾頓時不樂意了:“陳先生!是我用精湛的賭術贏了對手,到頭來我一分錢都沒有?你覺得這樣說得過去么?”
“二八分,沒有商量的余地了。”陳斌冷著臉說道。
“五五分,要是陳先生覺得為難,那就另請高明吧。”馬爾算是抓住了陳斌的把柄,這個把柄屢試不爽。
陳斌差點就要爆發,這里可是香港,有他的半分天下,結果被一個外國佬蹬鼻子上臉,要不是顧忌著賭王大會,他早就一巴掌抽上去了。
“陳先生不說話就是默認了……”馬爾急忙沖高飛喊道:“別愣著了,開始發牌吧。”
這二人為了籌碼的分發比例鬧得臉紅脖子粗,好像他們真的能贏下牌局一樣,見到這一幕,高飛和妙生心中冷笑,有時候人太自信也不是好事。
高飛已經拆開一副新牌,讓馬爾確定牌沒有古怪后,他開始了洗牌的過程。
當初在皇家公主號上,帥氣的荷官菲特洗的一手好牌,各種炫酷的洗牌方式讓人眼花繚亂,在看眼下的高飛,完全是另一種狀態,洗牌的速度奇慢無比不說,還是用雙手各抓半副牌交叉洗牌的最普通方式。
“哈哈!陳先生,現在你心里有底了吧!”馬爾見狀忍不住得意大笑。
陳斌眼底的擔憂神色消失大半,他還以為高飛是妙生請來的牌術高手,可看了對方的洗牌方式后,陳斌覺得是自己顧慮的太多。
當心態漸漸平靜下來,陳斌更是不在把高飛放在眼里,像他這樣二十出頭的年輕小伙,又怎么可能是真正的牌術高手?
“妙生!兩年前你從我手里奪走的東西,今天我要奪回來!”陳斌冷笑著說道。
他口中的‘東西’正是賭王獎杯,兩年前鬼手華七輸給了一個神秘的少年,只奪得賭王大會季軍獎杯,而后那位冠軍少年銷聲匿跡,于是讓妙生撿了個大便宜,成就當下賭王之名。
“非常抱歉!兩年前你拿不走的東西,今天你更加拿不走!”妙生雙眼微瞇,眼底射出一片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