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4AM(Feat.IHateThisPlace)》歌手:re:plus,網易云無法播放的話,QQ音樂有)
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像是目睹了魔神降臨,仿佛這里不是一處戈壁荒野中的戰場,而是陰森且肅穆,邪惡又典雅的祭壇。
站在祭壇中央的成默獻祭自己的心臟,召喚出了一尊來自黑暗幽冥中的高貴神祇。
就連沙克斯魔神也一臉驚愕,虛起眼睛注視著雅典娜從天而降,當雅典娜如蝴蝶般輕盈的落在地面上向著成默走過來時,踩著成默手掌的沙克斯魔神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幾步。
大概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沙克斯魔神將右手撫在胸前,稍稍躬身說道:“晚上好,尊敬的阿斯莫德君主。”
“黑死病”七十二魔神知道雅典娜是貝雷特的不少,但幾乎沒有人知道她還是“至上四柱”的阿斯莫德。
然而就算沙克斯魔神說出了如此重要的秘密,雅典娜連看都沒有看金光閃閃的沙克斯魔神一眼,只是全神貫注的凝視著躺在地上滿是傷痕的成默。
表情冷漠,眼神中卻有種難以覺察的溫暖。
這溫暖,如同埋葬在黑色塵埃中的一點余燼。
當注意到雅典娜看見成默胸口還在涌出鮮血時,眉頭都蹙緊了。沙克斯魔神立刻從指間彈出幾枚光團,金色的光團在夜風中飄飛下墜,它們落入了成默的身體,于是那些可怕的傷口竟奇跡般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愈合。
于是成默蒼白的面孔多了一絲血色,他想要抬手整理一下亂糟糟的發型,卻發現滿手都是粘稠的鮮血,他勉強笑了一下,張開滿是血沫的嘴唇,顫抖著低聲說道:“真糟糕,讓你看到我這么狼狽的樣子。”
雅典娜沒有回應,她卸下背包,解開了她身上呢子大衣的扣子,走到成默身邊,將頎長的柏修斯之劍插在了身旁,隨后脫下大衣蹲了下來,把大衣蓋在成默身上,然后她就這樣施施然的坐在了砂石地上,扶著成默的胳膊將他抱進了懷里。
如此溫情脈脈的舉動在這樣的情況和環境之下,相當的超乎常理,令全部的人都目瞪口呆。沙克斯魔神的表情尤其茫然甚至有種被羞辱的感覺他的手在微微顫動,像是隨時都準備釋放技能可最終他還是忍耐了下來垂著眼簾任由電影般的畫面繼續播放。
雅典娜看起來全然不在意周遭那些驚異的視線。
在她的世界里,仿佛旁人全都不存在。
她低頭俯瞰著懷中的成默細聲問:“還冷么?”
一股暖意將成默徹底淹沒,叫他懷疑眼前的這一切不過都是“虛空之夢”。
他使勁的眨了眨眼睛雅典娜面容雖然空幻但臂彎里的溫度是如此真實,她輕淺呼吸中悠遠的香氣彌散在微涼的空氣中,令他舒適。她那雙璀璨的瞳孔,像是倒映在深藍湖泊中的星辰似乎他只要伸手觸碰就能泛起陣陣漣漪。
痛苦和失望被雅典娜柔軟的懷抱所驅散,在強敵環伺下,在眾目睽睽中,成默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羞澀。但強烈的自尊,促使著他不能回避雅典娜的直視。可當他發現自己在雅典娜冰山般冷峻的面容中完全觀察不到任何的情緒波動,他又開始患得患失起來甚至開始懷疑雅典娜為什么而回來。
他害怕是為了“瘟疫之主”。
這樣的想法讓成默難過,他以為自己絕不會為另外一個人失望可終究他是凡人。
他也會。
于是成默輕輕搖了搖靠在雅典娜臂彎里的頭,裝作不經意的問:“你為什么沒有去大馬士革?”
問出口的那一瞬他破損的心臟在超速可能是因為他不算漫長的人生中從未曾如此疲憊和脆弱過。成默覺得自己提前進入了中年人的歲數,身上沉重的責任無從逃避,又無法負荷,他就像躺在地上的一頁信紙,隨時會被大風吹得不知去向,又或者被碾碎成塵屑。
與他相比,雅典娜顯得那么靜謐。
成默為此感到不安,他擔心雅典娜給出的答案不盡人意,也有些害怕雅典娜窺探自己的心中所想,他為自己的多疑感到羞愧,又迫不及待的想要聽到雅典娜說出他所期待的話語。
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雅典娜,懷揣著不安如等待著判決的被告。
雅典娜仿佛完全沒有感知到成默心中的忐忑,她抬手輕撫成默的唇角,為他擦拭干凈血跡,反問道:“你為什么要回來?”
“因為......”成默猶豫了那么一下,還是坦然的說,“因為我想為......我的妻子.....嘗試著去改變這個世界。”他苦笑了一下,自我解嘲道,“但結果......我什么也沒有能做到,反而成為了一個殺人犯、謊言家、屠戮者,成為了一個........笑話。”
雅典娜對成默形容他自己的那些可怕詞匯無動于衷,似乎也沒有認為成默為了一個死掉的女人,以身犯險是很愚蠢的行為。她只是認真聆聽了成默的解釋,思考了須臾,隨后平鋪直敘的說道:“我沒有去大馬士革,只是想問你,在告別的時候,還有沒有什么話想對我說?”她停頓了一下,向來冷漠高傲到不近人情的臉龐,浮現出了濃濃的嚴肅,“我想知道.......”
成默那高懸著的脆弱心臟落回了胸腔一半,雅典娜的回答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于他而言依舊不知道結局是喜是悲。他盡量用輕松的語氣說道:“其實在法伊爾家里,就提前想好了在分別時對你說的話,但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能說出口。雖然說不管出于什么理由,我都不想和你分別,可我欠你的實在太多......”他笑了一下,“我的臉皮一向很厚,也很自私,卻還沒有到恩將仇報的程度。”
“所以.....你沒能說出口的是什么?”
成默撇開了頭,避開了雅典娜那冰冷鋒銳的視線,他糾結了須臾才輕聲說道,“我出生的時候就覺得這個世界糟糕透了,不止是因為我的心臟病,還因為這個世界的不完美是如此之多,比如戰爭令無辜的人死去,欲望讓美麗的生靈被殺害被摧殘,貪婪讓人與人之間的紛爭不斷,每時每刻這個地球上都發生著眾多讓人倍感悲哀與備受屈辱的事情。當然,也有偉大而無私的人物,也有美好而溫暖的對抗,但那不過是杯水車薪。像我妻子那樣有良知又有眼界的人,便不可能不痛苦,像她們那樣的人也不可能安于一隅,覺得一切都與自己無關。我當然不是那個會為他人不幸感到痛苦的人,實際上很多時候我對大自然的憐憫比對人類的還多,我心安理得的享受著這個世界帶給我的優渥,卻逃避著應該承擔的義務。最初我想我們是如此契合......我們兩個都是個理性的旁觀者。但如今我才發現,我遠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理性.....”他長嘆了一口氣,“我曾經對你說過:每當世界一次又一次向我展示它的美好與殘酷時,我都會向欲望低頭,我會想管它呢,世界上的悲劇那么多,一時的放縱能讓我躲避多久我就躲避多久,我知道你是個悲劇,我也是個悲劇,我們都是個悲劇,那么不要吝嗇你的那一點愛意,也不要遲疑我究竟是怎么樣一個人,讓我們竭盡全力給彼此一點安慰.....我在‘地中海序曲’的船艙底對你這樣說,還.....親吻了你,還記得嗎?”
“記得。”雅典娜淡淡的說,“你還說不知道能給我多少安慰,但只要我給你一個吻就足夠了。”
成默如白紙般的臉上泛起了淺淡的紅霞,他的聲音輕了下去,像是一只孤單候鳥揮動翅膀的風聲,“那時候我已經逐漸的了解你,不管促使我們了解的起因是什么,當時我們又處在一個什么樣的境地,我能肯定自己說這些話并不是為了打動你,那個時候,我真心覺得,在這樣一個糟糕的世界,只有我們還能給彼此一些安慰,不,也許應該說我們就應該彼此安慰。只是我不敢承認,害怕承認而已....我叫奧梅羅船長開船,沒有繼續等下去,并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在逃避我自己,我是個不折不扣的膽小鬼。”
成默解開了雅典娜心中的一個心結,卻又打上了另外一個結。這一次她沒有置之不理,而是直截了當的問道:“為什么要逃避呢?”
“就在那天夜里你將.......”成默沒有把“扔掉烏洛波洛斯”說出來,他跳過了這半句,“我就知道,除了我,大概沒有人能夠理解你的孤獨。也許有人和你一樣喜歡玩數學猜想游戲;也許有人會陪你看《蠟筆小新》直到天亮;也許有人能接受你的冷漠無情;也許有人為你做各種各樣的料理;也許有人會和你吵架爭執;也許有人能為你費盡心思只是想做好一瓶可樂......但我想......除了我,沒有人剛好是滿足所有條件的集合。世界真的很糟糕,但有些人能讓彼此之間的世界變得美好,我不清楚這算不算愛,我只知道有你的旅途很美好。我說不出來和你在一起有多快樂,其實我一點也不覺得浪漫,它實在普通極了,和我們周圍那些平凡的生活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同,這樣簡單隨意的生活遍布世界的每一個角落。可如此輕而易舉的事情發生在我們身上,我卻能感覺到一種單純的幸福,一種不需要思考的幸福,它不需要太多理想,也不需要太多建設,只需要稍稍敞開心扉,讓彼此看到那顆破碎的心,并試著彼此安慰。但奇妙的是,沒有人知道我們的要求如此簡單,除了我們彼此心照不宣......在這個荒謬的時代.....”他苦笑了一下,“這一切我都知道,我的感受是如此之深,可我是個膽小鬼啊!我就像個陀螺被不知道那里來的鞭子抽打,它們不肯讓我停止旋轉,我是如此的身不由己,我還有疑問要查清,還有血仇要報,我的敵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我知道自己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
成默沉默了下去,雅典娜那雙藍色的瞳孔中間亮起了金色,比月光還要明亮。她撫摸了一下成默的臉頰,“繼續啊.....我知道你還沒有說完.....”
成默抬起眼簾,專注的凝視著雅典娜的眼眸,他沒有血色的嘴唇在微顫,“我沒有見過比你更聰明的人,我也了解你的強大還有你的家世背景,更深知.....你的美麗......是何等的驚人。而我呢?我不過是個怪物,我的手上也沾滿鮮血,永遠不可能清洗干凈,其實我覺得我早該死了,如果不是我的逝去的妻子給了我力量,我欠她的太多,所以我必須為她做點事情......”成默閉上了眼睛,滾動了一下喉嚨才輕聲說,“我想為她改變這個世界,完成她的心愿。我知道我一個人力量不足夠,我也知道我不配擁有你......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雅典娜抓住了成默滿是血漬的手,握緊了他。她一點也不在乎那粘稠的污穢,又像是甘愿被那污穢所弄臟,在敘力亞干冷的夜風中,他們的手都有些戰抖,但他們心里都清楚并不是因為寒冷,是因為某些不可言喻的默契。他們知道他們不像別人想象中的那樣堅強和不可戰勝。他們和普通人一樣,有自己的不愿傾訴的創傷,不愿言說的罪孽以及永存心中的悔恨。
他們都會受傷,也都會在脆弱的時候渴望無條件的保護。
別人把他們當做神,可他們更希望自己是凡人。
成默深吸了一口氣,他重新睜開了眼睛,與雅典娜對視,天地之間只有幾許淡淡的月光,它穿過了黑暗將他們籠罩,寂靜中能聽見寒風在戈壁上呼嘯,星星像是開滿寂寞荒原的野花,紛紛揚揚的在風中飄蕩。遠處閃爍著微弱的火光,直升機已經不見蹤跡,裝甲車和坦克壓在砂石地面上發出了輕響,燈光在冰冷的空氣中徘徊,尋路的士兵心情又該是如何?
“能不能把你的人生借給我?”
說完成默就屏住了呼吸。這是成默人生中第一次要求他人給自己一個承諾,就連謝旻韞他也從未曾要求過她承諾自己什么。他是一個如此要強且多疑的人,從不相信任何人。
但在此時此刻,他希望自己能和雅典娜超越友誼的某種親密關系,并不是他懼怕死亡的威脅,也不全然是源自愛的沖動,而是需要,一種無孔不入的迫切需要。
從靈魂到欲望。
他曾經以為自己人生和未來都跟著謝旻韞一起失去了方向,他將成為一只無處可去的候鳥,但現在,他的心中又燃起了火焰。
雅典娜低頭俯看著他,如呆板的月亮照耀著他,她們的顏色都似水冰涼,既遠且近。她呡著嘴唇,在月光中像一片火紅的楓葉,成默覺得自己也許握不住這片楓葉,在寂寥的等待中,他的心跳開始加速,他有些后悔自己開了口,要求雅典娜回應自己的荒唐。他覺得自己不可能得到雅典娜的回答。
他眼睛里的光逐漸暗淡,覺得自己像是唐·吉坷德一樣可笑。
為了自己所愛的人,想讓這個填滿悲傷與不幸、殘酷與冷漠的世界變得更好?
多么荒誕不經。
雅典娜的懷抱很溫暖,可卻不屬于他。
成默心臟發緊呼吸急促,僅剩下的驕傲讓他掙脫了雅典娜握著他的手,他掙扎著想要從雅典娜的懷里坐起來。
雅典娜卻把他抱的更緊了,她平靜的注視著成默,語氣認真的問:“你拿什么還給我?”
這像是他所期待的回答,可他又沒有自信能夠確定,他直勾勾的看著雅典娜比幸福時光還要美好的容顏,不假思索的喃喃低語:“你記得《蠟筆小新》中有一集叫做《念書好快樂》嗎?在這一集里美伢跟小新念了一個叫做《平凡太郎的平凡大冒險》的故事.......”
“我記得。”雅典娜模仿美伢的語氣說道,“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平凡的地方,住著一對非常平凡的老爺爺和老奶奶,有天這個老爺爺就說了,老太婆我們該吃飯了吧。真是的,我們剛才不是才吃過嗎?老頭子。在這對老爺爺和老太婆的隔壁住著一個叫做平凡太郎的人,有一天平凡太郎聽說有個鬼一直在欺負住在鎮上的其他居民,可平凡太郎只是個平凡的小孩子,他就這樣平凡的過了一生。之后他就平平凡凡的結了婚,度過了平平凡凡的一生,真是可喜可賀呀!”
“對你而言,我大概也是像平凡太郎那樣平凡到不能更平凡的人,因此我能為你做的真的不多,我愿意和你一起研究那些深奧的數學猜想,也愿意陪你看幼稚的動畫片直到天亮;我想要和你一起修建這個世界上最宏偉美麗的水族館,也想要和你一起做各種料理,我炒菜你切菜,我做可樂你買單;有時候你犯了錯我會和你吵架,但我再也不會丟下你,我會等你,我會拉住你的手.......”成默深深的呼吸,仿佛他的胸腔里有熊熊的烈火需要冰冷的空氣來澆熄,他壓低了聲音,盡量讓自己的話語聽起來平淡,顯得他不過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我想還你一個真正美好的世界,這樣你和我也能做一個在平凡生活中度過一生的人。”
成默這層層遞進的文藝表達要換一個文藝女青年,一定感到的不要不要的,說不定都已經眼淚漣漣,但雅典娜不僅無動于衷,神情之間還頗為困惑。
雅典娜不說話,像是陷入了長考。
成默又提心吊膽起來,緊張到有些忘記了剛才說了些什么,他腦子里一片混沌,向來敏銳的思維成了一團理不清的亂麻,他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么,可能言善道巧舌如簧的他,一時之間竟找不到適合說出口的語句。
就在氣氛越來越沉悶,連站在一旁的沙克斯魔神都忍不住要開口的時候,雅典娜大概是撫平了心中的不解,她語氣平淡的問出了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你是在向我求婚嗎?”
腦子里一團漿糊的成默被驚的愣了一下,卻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點過頭之后,他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虛弱的身體頓時直冒汗,他想:怎么就快進到求婚了。可雅典娜要這樣理解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對。
他剛想解釋自己還沒有這么不自量力膽大妄為,就感覺到雅典娜再次握住了他的手,還從容安寧的說了一聲“我答應你”,像是答應了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盡管這句英文簡單至極,聽在成默耳里卻像是由天上的星辰所組成。他能夠在雅典娜輕盈的呼吸中感受到,一百年的重量。
他幾乎停止了呼吸,心臟的跳動和血液的流動都凝固了,差點脫口而出的解釋被梗在了喉嚨里,如同無意間吞下去的糖果。他混亂的思緒被雅典娜一剪刀絞得稀碎,大腦由此變得一片空白。但他清楚他沒辦法也不應該拒絕雅典娜。對于他來說雅典娜有種致命的吸引力,這有一部分源自她數學方面的造詣,成默對高智商的人總有種發自內心的崇拜。但雅典娜的魅力當然不止是高智商,還有某些相似經歷提煉出來的深度共鳴。
除此之外,他想要重鑄這個世界,也不能拒絕雅典娜,這原本就是最理想的局面。想要從一個怪物成為締造新世界的皇帝,沒有比雅典娜更適合的皇后了,這能讓他事半功倍。
他想:這個世界真是奇妙,一個怪物學會了感情,想要加冕,準備為了另一個人改變這個糟糕的世界,于是向另一個怪物付出了感情。
成默不知道自己應該對雅典娜說什么,雖然謝旻韞給他的溫柔與力量遠超雅典娜,但壓力也無與倫比。很多時候他并不能在那個正義感爆表的女孩身上找到信賴和慰藉,但雅典娜可以。
只是他不明白雅典娜為什么會答應,這叫成默迷惑,他抬起滿是干涸血漬的左手,將雅典娜金色的長發攏在她耳后,緊緊的盯著她的瞳孔,很不自信的問道:“為什么?”
雅典娜很自然的搖了搖頭,她低聲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但我知道這不是沖動,其實我對愛情沒有幻想,我既不愛那些甜蜜的情話,也不奢求華美的戒指。我甚至不知道.....感動又或者悲傷是什么,但我知道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能感受到一種幸福的味道,就像很多年前媽媽為我做的那塊檸檬慕斯蛋糕,我回憶起心頭總會泛起酸澀的甜蜜.....而你,是我的特調可樂.....”
成默微笑了一下,輕聲問:“那我......是什么味道的?”
“其實可樂的味道很奇怪,很像藥水,但卻會叫人成癮的愉悅味道......”
“不管怎么說,只要你喜歡就好。”成默捏了一下兩人緊握著手,“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表達我的心情,總之很感激......”
雅典娜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隨即理所當然的說道:“不用太感激,我只是習慣了依賴你,而且......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做一個妻子。”
“你安心做你自己就好。”成默柔聲說。
“這些事情我們可以慢慢說,你已經很累了,先好好休息一下。還有......無論你想要這個世界變成什么樣子的,我都會縱容你......誰敢攔住你,我就劈開他的頭顱.....”
這溫情脈脈又殺氣騰騰的婚禮禱告令黑夜主宰的戈壁愈發寒冷。
成默看著雅典娜蕭殺的側顏眼前發亮,轉念又想起了雅典娜沒有“烏洛波洛斯”這件事,他輕聲問道:“你能量夠嗎?”
“不夠。”雅典娜淡淡的說:“但你現在親我一下應該就夠了。”
成默凝重得說道:“這個沙克斯魔神有點厲害的,還有圣袍.....”
聽成默這么說雅典娜才扭頭打量了一下站在一旁金光閃閃的沙克斯魔神,她沉思了一下,才用唯我獨尊的氣勢對成默說道:“那就多親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