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著面若冰霜的李茹和面無表情的田小暖，李家國從沒想到，李茹會登門，猜測不出她們來的目的，一時間愣在門口。
“家國，誰來了？”
看兒子堵在門口好似發呆，李先德喊了一聲，他蒼老的聲音，聽在李茹耳中，卻讓她憤怒無比，她捏了捏手提袋，“李先生，我們能進去嗎？”
李茹清冷的聲音，讓坐在沙發上的李先德身子一震，他慢慢起身走到門口，隔著大兒子，看到那張和孟靜嫻十分相似的臉。
李茹的長相，跟她母親十分相似，尤其是這次回來，李先德每每看到她，總有些神情恍惚，李茹一雙眸子冷冷射向他，讓他清醒三分，孟靜嫻是不會這樣看自己的，這是自己和她的女兒。
“茹茹來了，家國，快讓開，擋著你妹妹干嘛。”
李茹臉色越發不悅，明明黑了自己母親的首飾，卻死不承認，今天見到自己還能如此親熱地叫自己茹茹，擺足了慈父的姿態，她從沒想過自己的父親是如此虛偽的人。
李茹帶著田小暖邁進房門，但她沒有坐下，要不是為了母親的首飾，這個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待。
“李老先生，我來是想問您一件事。”
“茹茹，到現在你都不肯叫我一聲爸爸嗎？”李先德搖搖欲墜，神情難受。
李茹不為所動，“如果你能跟我說實話，把我外祖家的東西都還給我，然后在我母親墳頭懺悔，我也許會叫你一聲。”
一聽李茹提到她外祖家的東西，站在李茹和田小暖背后，與李先德面對面的李家國臉上一下露出警惕神情，李先德也不露痕跡地瞪了兒子一眼，李茹不過說了句話，慌什么慌。
“你不認我，我也是你父親，我與你有血緣關系，這改不了。”
田小暖有些氣悶，這個人頻頻占小姨便宜，專門用血緣關系戳小姨心窩子，他這樣做是想激怒小姨？還是試探？
“小姨，這世界上有血緣關系卻不相認的父女多了去了，而且你成了母親的親妹妹，何愁沒有爹媽。”
“放肆！”
李先德聽到爹媽二子大怒，狠狠瞪著田小暖，“小姑娘說話不留口德，德行敗壞！”
“我德行敗壞，不過是雙兩句就德行敗壞，李老先生，我跟您做的那些事比起來，到底誰才是真的德行敗壞啊！”
“夠了！”李家國怒道：“李茹，我把你當妹妹，讓你進門，但也不是讓你在這給父親氣受的，還帶著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
李茹笑了，冷冷望著李家國，“你把我當妹妹，那這幾年，你一次次到我家去鬧、砸東西、甚至動人，敢問這是一個哥哥做出來的事嗎？”
“你……”
李茹的話，讓李家國無話可說，他鐵青著臉閉上了嘴。
“李老師，您婚內出軌，破壞別人家庭，欺負自己老婆孩子，您現在還有臉指責我和小姨，敢問您一個道德敗壞的人，是如何還有臉說別人的？以前我還挺同情李榮浩，不過現在我替他高興，有你這樣丟臉地父親，還不如沒有父親！”
這話仿佛響亮的巴掌甩在李家國臉上，他所有不光彩的事情，李茹和田小暖全都點出來了，就好似一個人的衣服，被一件件剝下來，他那些無恥的事情全部暴露出來。
李家國再也忍不住，怒氣上頭，揚起手照著田小暖臉上狠狠扇去。
田小暖左腿上揚，一腳踢開李家國的胳膊，踹得李家國身子打了一個趔趄，胳膊酸麻無力。
“動手！真不是我瞧不起您，李先生，就您這樣的，在我這只有挨打的份，我勸您消停點，一個男人動女人，這家教還真是好呢！”
李先德臉皮紅了紅，越發討厭田小暖，牙尖嘴利，每句話都壓著道德兩個字，這是對自己剛才罵她道德敗壞的反擊，句句話都在打自己的臉。
“茹茹，你不認我就算了，我已經是土埋到脖子的人，這事情我不強求，但你帶著這個小姑娘上門來鬧，這算怎么回事？”
“收點利息！”
李茹一番話，差點把李家兩父子氣吐血，田小暖眼睛一亮，小姨也會耍無賴了。
她不知李茹跟嚴博良結婚后，受嚴博良影響頗多，也學會了嚴博良那一套不吃虧的性格。
說完這句話，看到李家父子臉上便秘一般憋出來的鐵青色，她心頭突然涌起一股快意，什么為人師表，什么國際醫生，這一刻她就是一個人，一個上門討說法的孟家人。
“李老先生，我也不想和您吵，只是您兒子出言不遜，還要動人，敢問我外甥女哪句話說錯了，他做都做了的事情，還不讓人說，要說不講理，也是他的錯。”
李先德下意識地握緊自己的拳頭，他怕再這樣下去，自己都要忍不住打人了，強忍著怒火道：“如果你們是上門找事的，李家不歡迎，請你們出去。”
“李老先生，我想再問你一遍，我母親留下的首飾，在哪里？”
李茹的問話，讓李家國嚇了一跳，他本能地想去關上父親的臥室門，李先德也沒忍住內心的驚詫，畢竟剛把東西取出來，李茹就上門問，她到底知道了什么。
田小暖見李先德眼皮子發顫，就知道他心里有鬼。
“李茹，你母親的首飾在那十年動蕩的時候，沒留住，被抄家抄走了，我手上要是有，一定給你。”
李家國極力保持鎮定，他把手緊緊貼在褲邊兒，極力抑制輕微顫抖的手腕。
“被抄走了？都被誰拿走了？”
“這哪知道，那些年家里來了一批又一批年輕人，他們把東西拿到哪去了我怎么知道。”
“那為什么我看到李家學妻子手上，還有我母親當年留下的金戒指？”
“這事情我也跟你解釋過了，我妻子留了幾個不打眼的，傳給兒媳婦罷了。”
“到底是幾個，還有沒有剩余在你這的？”李茹步步緊逼。
李先德皺了皺眉頭，李茹的態度讓他很不舒服，他斬釘截鐵道：“再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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