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為何我在珠寶店見到了這些？”
李茹打開手里的手提袋，從里面小心地拿出爺爺當年的玉佩，“這是我爺爺當年的玉佩，還有這幾件黃金首飾，這全都是我孟家的東西，為何會出現在珠寶店。”
李先德見到這些賣掉的東西出現在李茹手中，一下子渾身血液倒流，全身發冷。
李先德不再說話，眼神打量著李茹，她到底知道多少？那個珠寶店的老板是他合作了幾十年的人，口風很緊，這塊玉佩是他一年多前出的。
“這塊玉佩怎么了？”李先德剛抵死不認地說出這句話，突然暗叫糟糕。
“你不認識這塊玉佩？這是我外祖，也是對你有提攜之恩并把女兒和孟家偌大家產給你的恩師和岳父，他常佩戴在身上的幾塊玉佩之一，你現在說不認識？”
李茹冷笑兩聲，李先德想要騙他，都不用聽他說什么，他此刻的微表情就已經說明一切了。
提及當年的孟志遠，李先德臉色難堪，“李茹，我一個大男人，怎么會注意這些東西，你外祖身上帶什么玉佩，我確實不清楚。”
“好。”
李茹從手提袋里掏出一對龍鳳金手鐲，李家國驚地差點一屁股坐地下，這一對手鐲是他賣給那家老板的，剛才那塊玉佩他沒見過，所以沒什么反應，但這對手鐲，明明是他今天三天前賣掉的，也沒見老板擺在柜臺賣，怎么現在在李茹手里，真是活見鬼。
李茹掃了一眼李家國，“怎么？李先生您見過這個東西？是不是在福鑫珠寶店見到的？”
“不，我……我沒見過，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李家國有些慌亂，不過看到父親依舊鎮定自若，他的心稍稍安穩下來。
“這對手鐲，你見過嗎？”
這是當年孟靜嫻嫁入李家帶的那對龍鳳鐲，直到死孟靜嫻胳膊上都是這串金手鐲，她從不摘下來，哪怕佩戴其他玉鐲手串，也是和這個金鐲子一起帶著的。
李先德嘆了口氣，“這是你母親一直帶著的金手鐲，老天有眼，讓你遇到了，現在你留著也是個念想。”
“沒錯，真是老天有眼，讓我遇！到！了！”
李茹的目光仿佛能夠穿透人心，在李家父子兩臉上掃去，李先德只覺得分外刺眼，但不論李茹怎么說，今天這一切，他肯定不能認。
“只是我發現個奇怪的事情，這幅手鐲上，孟家的記號不見了。”
說完這話，李茹立刻發現李家父子二人的瞳孔全都猛地一縮，“這手鐲是你們賣給那家珠寶店的吧。”
李家國臉色一下白了，仿佛被狗咬屁股似的嚷嚷道：“李茹，你不要血口噴人。”
“這些東西當年全都被抄走了，沒想到現在還能見到。”
李先德抹了把淚，心里暗罵兒子，賣什么不好，偏偏賣這個，要是別的金首飾，自己還能推說沒見過，可這對金手鐲，他再昧著良心，也沒辦法說沒見過，這下還需要一大堆話應付李茹。
“別人能知道這上面有孟家的印記？這事情我也就告訴過你們，以前李家學媳婦手上的戒指還有記號，怎么現在這些首飾全都沒了。”
李茹從手提袋中拿出剩下的四件金器，“這些都是我母家的首飾，可這上面的記號，全都不翼而飛？這是不是太巧了？”
“這些金器上面的記號全都不見了，那個老板說……”
“那個老板說什么？”
李家國急忙問道，突然發現父親刀子一般的目光，心中一驚，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訕訕地補充道：“我就是想說，也許那個老板知道這些東西的來歷。”
田小暖笑笑，“老板和我們說了很多。”
“他都說了什么？”
李家父子兩異口同聲地問道，看到田小暖似笑非笑的模樣，李先德心里怒道，又被這個小丫頭片子哄了。
那家老板是他合作了幾十年的人，口風很緊，他在他那賣了那么多東西，從來沒有出過問題，難道就憑李茹和這個小丫頭能打聽出什么？
他仔細想想后，心里漸漸安定了，對！她們只是看到了東西，并沒從老板那打聽出什么消息。
如果她們要是從老板那打探出東西的來源，根本不會來自己這邊兒，而且也不會如此這般，一定是理直氣壯地問，可見她們什么都不知道。
“這些東西到底從哪里來的，我也很好奇，當年那些人搶走了這些東西，就在也不知去向。
如果那個老板不肯說，我可以跟你一起過去，好好問問他，這是你母親留下的遺物，現在到你手上，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讓這些東西物歸原主的代價太大了，就這些我小姨就花了二十多萬，可想而知外祖母留下來的首飾多值錢。”
“什么，二十多萬？這些東西……竟然要二十多萬？”李家國忍不住嚷道，這幾個金首飾外加一個指環，他才賣了五萬多塊。
就連李先德也忍不住瞪大眼睛，二十多萬，這幾個金器加一個翡翠指環兒子一共賣了五萬八，那塊墨玉當時他才買了七千塊，奸商！太黑了！
李先德臉色一瞬間黑了下來，想起自己當初賣給那個老板那么多東西，五六萬的東西他能賣二十幾萬，翻了三四倍，把自己以前出過的好東西，這么多年下來，豈不是虧了上百萬。
難怪他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李先德臉色越來越難看，覺得那家老板的生意，全都是吸了他的血，還敢說給自己絕對是最公道的價格。
“怎么？你們賣便宜了？”
李家國下意識地就要點頭了，但對上田小暖那雙探究的目光，他立刻反應過來，“臭丫頭，你胡說什么，這東西跟我們沒關系，又不是我們賣的。”
李先德生怕兒子再說出點什么亂七八糟的話，還好他這次反應夠快，這個不爭氣的東西，越是這時候，越要沉著冷靜。
“這些東西雖然貴，但是你外祖家的遺物，你要是有錢就買下來，自己收著留個念想。”
李茹笑笑道：“確實如此，二十多萬能買到我母親的龍鳳鐲和外祖父的墨玉玉佩，這錢花的值。”
李茹財大氣粗的樣子，深深刺痛李家國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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