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林醫院減少四五百萬的支出,慈善基金增加四五百的支出,而且還有社會效應加成,這筆賬,安可馨自然會算的。
聽過林杰的講述,安可馨不由的笑道:“大學附屬醫院倒是真會搭順風車,兩位院長都是人精般的人物呢。”
“阿杰,這件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面對安可馨,還有凌夢(嬌交),林杰沒有隱瞞,直言道:“安林醫院畢竟是一家新醫院,你和我也都沒有管理醫院的經驗。”
“醫院的職工也都是來自五湖四海,這個磨合期肯定不會短的。”
“而且,我們還有虎視眈眈的競爭對手。”
“與大學附屬醫院這么一家實力雄厚的醫院,建立密切的合作關系,或許在將來,可以幫我們度過一些不期而來的困難。”
林杰又笑道:“由于受到位置限制,附屬醫院除了跳出去建分院外,在原地擴張的潛力已經很小了。”
“它是濱海市居民中心目中的第一首選醫院,也是周邊省市重癥病人的轉診中心醫院。”
“可以說,附屬醫院基本上一直是滿負荷運轉的,稍微給我們分流一些病人,就夠安林醫院吃個溫飽了。”
安可馨點點頭,贊同的道:“附屬醫院也需要你的指點,提升醫生的水平和層次,我們算是各有所需了。”
“我會和龔院長、方副院長一起,與醫學院和附屬醫院商談合作細節的。”
“關于這孿生連體姐妹……”
她很是擔心的說:“阿杰,這可是顱腦連體嬰兒,手術風險可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
林杰接過了她的話,笑著問:“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選擇有把握的手術,避免失敗?”
安可馨搖搖頭,急忙解釋道:“我可沒有這么想過。”
“阿杰,我只是覺得分離這對顱腦連體嬰兒,真的是風險非常大,我們沒有必要冒這么大風險的。”
林杰緩緩的說:“對外科醫生來說,手術失敗,病人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一件事。”
“我也從來不擔心,也不害怕手術失敗的到來。”
“因為,我每一次主刀手術,我都會是全力以赴,都會竭盡全力。”
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在,眼前的連體嬰兒照片上,沉聲道:“我也明白,顱腦分離手術的難度,這肯定是一個難度超高的挑戰,成功的可能(性性)不高的。”
“只是,根據我的初步判斷,這一對連體嬰兒如果不做分離手術,估計很難活過五歲。”
林杰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隱隱有些興奮的道:“可馨,我想試一試,挑戰一下。”
安可馨感受到了林杰那一份蘊而不露的激(情qíng),握住了他的手,說:“既然你想試一試,那我也只能就陪著你挑戰了。”
“再者說,慈善基金掏出這筆錢,還是有余力的。”
林杰保證道:“可馨,你放心,我不會沖動行事的。”
“這對連體嬰兒,究竟能不能做手術,手術的成功可能(性性)有多大?是兩個都有活下來的可能,還是只能保一下,這都要看到具體的檢查結果。”
“我可不會只為了百分之幾的成功可能,就拿這兩個可憐嬰兒做試驗的。”
安可馨握了握他的手,說:“這一點,我是相信的,在醫學方面,你總是異常的穩重。”
“在別人看來是異常冒險的決定,但是我知道,對你來說,都算是保守的。”
她看向凌夢(嬌交),叮囑道:“夢(嬌交),要辛苦你了。”
“這個周末就要和福利院那一邊做好溝通,嗯……還要安排一兩個新聞媒體跟進。”
“等這件事真的確定下來,再發力報道。”
凌夢(嬌交)把幾縷頭發捋到耳后,說:“安總,這有什么辛苦的,都是我應該做的工作。”
她快速的看了林杰一眼,把視線轉向那連體嬰兒的照片,繼續道:“能幫著她們在林杰的高超醫術之下恢復健康,就是再辛苦,也是心甘如怡的!”
“安總,林杰,我先出去忙了!”
當凌夢(嬌交)出了辦公室,安可馨忽然有些懊惱的道:“招待年會那一晚,我有些喝多了,對周子琰說了要把他介紹給夢(嬌交)。”
“我今天才知道,那一晚,周子琰竟然特意去找夢(嬌交)聊天了。”
她憤憤的道:“今天我試探(性性)的問夢(嬌交)。她說,自己還年輕,再工作幾年再說。”
“哼,肯定是那個小子嫌棄夢(嬌交),說了不該說的話了。”
“夢(嬌交)這么好的女孩,他憑什么嫌棄?要不是他是周家人,我早就解聘,不要他了。”
看著她氣哼哼的模樣,林杰輕聲笑道:“這都是你的猜測,或許夢(嬌交)看不上那個周子琰也說不定啊。”
“夢(嬌交)也才二十二歲吧?不著急的。”
“再者,等醫院開業之后,就有了一百多個單(身shēn)小伙,足夠她挑選的。”
安可馨轉怒為喜道:“這倒也是,夢(嬌交)有很大的挑選余地,不稀罕那個家伙。”
她看了一下時間,說:“阿杰,現在還不到四點,你再等我一個多小時,忙完幾件事(情qíng),就可以回去了。”
林杰想起明天的手術安排,道:“我明天要去武警總醫院,需要一整天的時間,今晚上我要好好的休息。”
“不過,我們可以一塊在外面吃晚飯!”
安可馨哦了一聲,心中了然的道:“我知道了,正好我也想回家,和可夢說說悄悄話……”
胡元青站在大(床床)前,看著躺在大(床床)上正入睡的干瘦老人。
那臉上的老人斑,還有那枯瘦的雙手,無不彰顯著此人已經進入暮靄之年,就如深秋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枯葉,不知道還能在枝丫上再堅持幾(日rì)!
(床床)上之人似乎感受到有人在注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看清楚來人之后,老人緩緩開口,發音有些含糊的問:“這個時間你不在醫院忙碌,到我這里來,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qíng)?”
胡元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中閃過決然,說:“爸,是發生了事(情qíng),而且還是大事。”
胡以同動了動(身shēn)體,胡元青急忙上前服了一把,并在胡以同的背后墊了兩個松軟的枕頭。
胡以同依靠在(床床)頭,又調整了一下姿勢,感覺舒服了一些后,沉穩的道:“說吧,究竟是發生了事(情qíng)?”
“這幾天,你和老大都沒有來看我,幾個小輩也是言語閃爍,我就知道有事(情qíng)發生。”
“莫不是發生了重大的醫療事故?”
胡元青露出了慘笑,說:“何止是醫療事故?我這是剛從警局保釋出來,大哥等人還在警局關著呢。”
“爸,康寧醫院完了,這一次是徹底完了。”
胡以同愣怔了一會兒,才算是明白了胡元青的話,怒道:“你莫不是得了失心瘋?大白天說什么胡話?”
“醫院成立十幾年了,就一直沒有虧損過,怎么會說完就完了?”
“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你給我一五一十的說清楚。”
他語氣自信的道:“雖然說這多半年,我一直悶在這里,但我這張老臉,還是能請動幾人出面的。”
“無論多大的事(情qíng),只要有我在,都是能壓下去的,無非就是多丟出一些錢而已。”
“爸,這件事不同以往,可不是那么容易壓下來的。”
胡元青悲憤的道:“這一次,大哥是徹底把醫院,把整個胡家給葬送了。”
當下,他就醫院制售假藥被當場查獲之事,詳細的說了一遍。
見胡以同表(情qíng)愣怔,似乎有些不相信,胡元青繼續道:“爸,大哥已經交待了,交待的是一清二楚。”
“他私自制售假藥,已經有五年的時間了。”
“受到假藥影響的病人,至少有數千人之多。”
“現在我們胡家可以說,就是過街老鼠,引起了公憤,多個律師事務所正在召集受到傷害的病人,準備提起集體訴訟。”
“我得到了消息是,目前至少有一千三百多人與各家律師事務所取得了聯系,而且這一千多人中,還有十幾人是去世病人的家屬。”
“雖說這些病人早已經去世,也已經火化,死因與假藥的因果關系不明,但這和假藥的影響,無論如何是洗脫不了的……”
“爸爸,這么多病人的賠償,足夠讓我們胡家徹底破產的,甚至還有牢獄之災……”
見胡以同沒有什么反應,似乎是驚呆了,胡元青安定了一些心(情qíng),繼續道:“爸,我來之前,有人跟我透過話,說只要我們把康寧醫院轉讓了。”
“那人會全力替我們走動關系,運作此事,把這一次事件的主要責任,限定在大哥(身shēn)上。”
“那人還承諾,會在事后安排我們出國,到時還會給我們一筆不菲的資金……”
胡元青猶豫了一下,道:“爸,我覺的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解決方案了。”
“以我們現在的名聲,又出了這樣的事(情qíng),已經很難在國內繼續待下去了,不如干脆去國外發展。”
“有醫術,有資金,我們可以在國外,重新發展起來的。”
“爸,你認為怎么樣?”
“爸爸……爸爸……”
“快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