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安叔叔,你確定?”
周六早上,在前去濱海武警總醫院的途中,林杰接到了安偉澤的電話。
乍然聽到了胡以同去世的消息,這讓他有些有些驚訝,更有些發懵。
“確定!胡以同是再次中風,搶救無效死亡!”
電話里傳來安偉澤語氣復雜的聲音,“康寧醫院的官方網站上,也已經發出了訃告。他是今天早上凌晨五點左右,去世的。”
“據我所知,昨天下午,胡元青獲得了假釋。”
“估計是他把制售假藥之事,告訴了胡以同。胡以同承受不住,這才中風去世的。”
這個老不死的,終于死了。
確定這個消息屬實之后,林杰發現自己并沒有多少高興的感覺,只是覺得心(情qíng)略微一松。
那個老是惦記著自己,想害自己的老家伙,終于咽氣了。
他對著電話,道:“當初,我可是在胡以同面前放了狠話,要讓他看著康寧醫院倒下的。”
“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快就死了。”
安偉澤呵呵笑道:“應該是胡以同知道,康寧醫院難以躲過這個大劫,心生絕望和悲憤,(情qíng)緒太過極端才(誘yòu)發了中風去世的。”
“也可以說,你放的狠話,實現了。”
“不過呢……”
安偉澤停頓了一下,沉聲道:“這胡以同也算是死的恰到好處,最后為胡家奉獻了一回!”
“安叔叔,這怎么講?”林杰有些疑惑。
“國人一向講究,死者為大。”
“胡以同畢竟是一位醫學專家,從醫數十年,救治過的人也有成千上萬了。”
“雖說過去的一兩年,因為你之故,晚節不保,但他這一死,總會博得一些同(情qíng)。”
安偉澤輕聲道:“如果胡元青代表著胡家,表現出誠心道歉悔過,認打認罰的姿態,再加上一些人的渦旋,這制售假藥之事,估計不會是從嚴從厲的處理。”
林杰追問道:“安叔叔,你的意思是,康寧醫院能(挺tǐng)過這一劫?”
安偉澤分析道:“這個可能(性性)非常的小。”
“畢竟胡家已經失去了居民的信任,即便他們能保下康寧醫院,估計也會轉手的。”
“阿杰,你不要小看了資本的貪婪。”
“康寧醫院因為其地理位置的優越,可是一塊讓無數人垂涎的大肥(肉肉)呢。”
“胡以同這一死,引發的同(情qíng),生效的前提,就是胡家人識相,把該讓的東西全讓出來。”
“如果他們還妄想保住一些東西,只能是呵呵了。”
林杰輕哦了一聲,問:“安叔叔,你說,付家能拿下康寧醫院嗎?”
安偉澤輕聲道:“這個不好說啊。”
“想出手拿下康寧醫院的,都是背景實力深厚的。最終鹿死誰手,就是各顯神通了。”
“阿杰,這胡以同這一死,你和胡家的恩怨,肯定會被翻出來……”
他叮囑道:“如果有人詢問你,不要表現的太過刻薄,不要給別人造成幸災樂禍、落井下石的感覺。”
林杰笑道:“安叔叔,對于這個問題,我一概不予回答就是。”
“哎……”
他忽然想到了一點,問:“安叔叔,有沒有這個可能,是這個胡元青故意的把康寧醫院制售假藥之事,告訴給的胡以同,目的就是為了……”
“這個嘛……”
安偉澤呵呵一聲,說:“一切皆有可能呢。”
“只是,我們沒法鉆進胡元青的腦子里,知道他當時是怎么想的。”
“這個猜測,悶在心里吧,不要從你嘴里傳出去……”
掛了電話,林杰點開康寧醫院的官方網站,發現其頁面顏色已經設置成了灰色,在顯要位置公告著胡以同去世的消息,還有他的生平介紹。
看了幾眼,林杰便不再關注。
他背靠在車座后背上,閉上了眼睛,回憶著今天的手術方案。
就在這時,手機再一次響了起來。
這是一個陌生的本地手機號碼,林杰接通了來電,輕聲道:“你好,哪一位?”
“林杰,是我!”
這聲音雖略有些沙啞,林杰還是聽出了對方是誰,略帶嘲諷的道:“胡醫生,這個時間,你應該是忙于處理你父親的后事,還有康寧醫院的假藥一事,怎么就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想給你說聲,對不起!”
胡元青語調低沉的道:“因為父親對你有一股近乎著魔般的執念,一直不認為是自己錯了,也嚴令我們不許向你道歉。”
“雖然我們都知道,這是我們的不對,但礙于父親的威嚴,也只能對不起你了。”
林杰揶揄道:“現在你父親剛一去世,沒人再壓制管束你了,你就可以放飛自我了?”
“這是不是對你剛去世的父親,有些不太尊重啊?”
對方停頓了一下,聲音再次響起,“錯就是錯,父親他確實是做錯了,這不是拒不認錯就能維護父親尊嚴的。”
“我知道,只是一聲遲來的道歉,無法表達胡家的誠意,我只是先表達一下我的態度。”
“你的態度,我已經知道了,我還有事(情qíng)要處理,就這樣吧。”
說完這話,林杰就掛斷了電話。
想起和胡元青過去交往的一幕一幕,他著實對這個人不感冒……
早上八點零一分,林杰趕到了武警總醫院。
他甫一下車,醫院的副院長彭長民迎了過來,輕聲道:“林大校,在辦公樓的頂層,我們有一間高標準的手術室,如今病人和手術團隊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林杰點點頭,吩咐秦剛隨意,到下午七點左右過來接自己,就跟著彭長民,經過兩道檢查和門衛到了辦公樓的頂層。
彭長民把林杰送到第二道門崗時,就自己退了回去。
林杰踏進頂層的走廊,就看到一個穿戴整齊的,戴著手術帽和口罩的護士,在等著自己。
“林大校,我是您的助理護士,您可以稱呼我為小米,我現在帶您去換衣!”
林杰嗯了一聲,跟著這位小米護士進了一間手術準備室。
換穿了手術服,之后,他刷手消毒,和小米護士一起進了手術室。
林杰掃過一眼,發現深目高鼻的手術對象已經躺在了手術臺上,還沒有麻醉,正轉頭看著自己。
在手術臺的一側,一排站在五個人在迎接自己。
見林杰的目光望過來,為首一人上前一步,自我介紹道:“林大校,你好,我是你在這一例手術的一助!”
“林大校,你好,我是二助!”
“我是麻醉師!”
“器械護士!”
“巡回護士!”
林杰一一點頭,回應他們的介紹。
只不過,這些家伙各個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還不通報名字。
林杰只能通過他們的聲音,還有露在外面的眼睛,還有臉部輪廓,辨認他們。
他掃過他們幾眼,辨認出手術一助和二助,都約摸四十多歲,正是做手術的黃金年歲。
林杰語氣淡淡的問:“我做的手術方案,你們都看過了吧?”
一助代表眾人表態道:“林大校,我們都做了反復的研究,并牢記在心!”
“請放心,我們會努力協助,絕對不會出現差錯的。”
林杰不置可否的道:“上面可是承諾,要派最好的手術團隊協助我手術,希望你們能夠給我一些驚喜。”
他走到手術臺前,看著這個白人男子,說:“根據我的手術方案,要徹底的完成手術,需要對你的(身shēn)體,大小一共做三百二十六處的整形變動。”
“要趕時間,我就把手術次數濃縮了一下,本次手術,一共要對你進行四十七處整形。”
“雖然次數相對較少,但是涉及到你的十一處骨骼,其中還要你的兩根肋骨,一根鎖骨,還有一根腿骨敲斷,此外,還有制造十六處的肌(肉肉)傷疤。”
“嗯,本次的手術重點,是對你的面部顱骨和面部肌(肉肉),進行修整……”
說到這,林杰提醒道:“這么說吧,這次手術之后,你至少需要在(床床)上痛苦的躺一個月,這其中的煎熬,可想而知!”
“你確定自己能夠承受這些?”
這個整形方案里,是把需要傷筋動骨的(身shēn)體重度創傷,都挪到這一次手術中,一并進行。
之所以有這么的骨骼和肌(肉肉)整形,是因為目標方,喜(愛ài)一些比較狂野的運動。
這么多年來,目標方(身shēn)上積累了不少傷勢,這就需要林杰把這些傷勢一一的復制出來。
這樣的話,作為手術對象的白人男子,就有的苦頭吃了。
林杰這樣設計,一是可以大幅度節省恢復時間。
二來也是,林杰仔細研究過手術對象的(身shēn)體素質,再加上此人從事的是特殊工作,(身shēn)體和精神承受能力,自然是遠遠的超過普通人。
林杰認為,這樣的手術強度,應該沒有超過手術對象的承受極限。
當然,手術之前,必要的提醒還是要做的。
白人男子用力的點點頭,用略有些蹩腳的中文說:“與其把這些痛苦,拉長在更長的時間段內慢慢的承受,不如集中在一個較短的時間內,一次(性性)硬硬的(挺tǐng)過。”
“林大校,你們不是經常說一句話嗎?長痛不如短痛。”
“我可以的,沒有問題的。”
見他這么說,林杰也不再廢話,對手術團隊就是一揮手,示意手術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