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重新到了實驗區和辦公室,合上電閘之后寧濤還找到了一只急救箱。這次出來他并沒有帶他的小藥箱,只是帶了一個天針以備不時之需。一根天針可以用來治病救人,也可以施展天針惡疾懲罰惡人,它現在已經成了他出行必備之物。
到辦公室里寧濤將被撞翻的沙發扶了起來,然后將林清妤從地上抱起來放在了沙發上。她的左(胸胸)上扎著一枚飛鏢,但扎得不是很深。
燈光下,飛鏢寒芒閃爍,卻不及它擊中之物吸睛。
“為什么是這里受傷?”寧濤有些頭疼,不過他很快就找到了說服自己的理由,“我是醫生,我有什么好難為(情qíng)的?病人的健康和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其它的都不重要。”
醫生脫病人的衣服,那是脫衣服嗎?
寧濤拿著一把裁紙刀,先用酒精消毒,然后用裁紙刀小心翼翼的割開了林清妤的晚禮服的布料。一只(肉肉)色的半球形的織物與海綿構成的罩杯顯露了出來,那枚飛鏢正好扎在罩杯上,入(肉肉)一點點,傷得并不是很嚴重。
當時的(情qíng)況,幸好那只手機擋了一下,抵消了大部分的沖擊力,然后她的文(胸胸)又充當了一個“避彈罩”的角色,再次為她抵消了一部分沖擊力,不然她的小命恐怕已經交代在這里了。
深深吸了一口氣,寧濤伸手抓住了那枚飛鏢的尾部,然后順勢往上一提。
飛鏢脫離傷口,一股鮮血頓時從傷口之中涌了出來。鮮紅之血,玉白之膚,自成一幅妖異動人的畫面。
“嗯!”疼痛刺激之下林清妤突然清醒了過來,她看到寧濤,她下意識地道:“那個老頭呢?”
寧濤說道:“不要緊張,那個老頭已經逃走了,你現在很安全,你躺著別動,我給你處理傷口。”
林清妤突然意識到了什么,雙臂一撐就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她的視線也就在那個過程里移到了她的(胸胸)上。一秒鐘后,她的嘴里發出了一個尖叫的聲音,“啊”
寧濤被她這個海豚音嚇了一跳,還拿在手里的飛鏢叮一聲掉在了地上。
林清妤的視線被清脆的聲音吸引,落在了那枚染著她的鮮血的飛鏢上。
寧濤說道:“不要緊張,我是在給你治傷。你躺下吧,你的傷口還在流血,我幫你處理一下。”
他不這么說還好,他這么一說林清妤反而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兩只烏溜溜的大眼睛直盯盯的看著寧濤。
寧濤硬著頭皮說道:“你的傷口還在流血,必須要處理一下,你是自己脫下來,還是我幫你?”
“扎得深不深?”
“不深。”寧濤說。
林清妤說道:“那你教我怎么做,我自己來,你轉過(身shēn)去,不許看我。”
寧濤想了一下,“好吧,傷口不深,你自己處理吧。”他轉過了(身shēn)去,等著林清妤問他怎么做。
“那飛鏢上有毒嗎?”林清妤的聲音傳來。
寧濤好奇地道:“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看電影里演的(情qíng)節,那些武林人士最喜歡在飛鏢上涂毒,我、我中的飛鏢上會不會有毒?”
寧濤跟著將掉在地上的飛鏢撿了起來,湊到鼻子前嗅了兩下。他之前并沒有聞到飛鏢上有什么毒素的氣味,但林清妤的擔憂也引起了他的擔憂,所以要再次確認一下。
“如果有毒該怎么處理?”林清妤又緊張了起來。
寧濤反問道:“電影里是怎么處理的?”
林清妤的腦海里頓時浮現出了武林俠客用嘴吸出毒血的畫面,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大半邊,“真、真有毒啊?”
寧濤笑了一聲,“不要擔心,沒毒。”
“你”林清妤的眼神好像想撲上去咬寧濤一口,不過寧濤這么一個玩笑讓她的(情qíng)緒徹底放松了下來,一點都不緊張了。
寧濤轉移了話題,“你解開你的嗯,然后棉球蘸上酒精清洗傷口,接著用藥棉貼著傷口,用膠帶固定一下就行了。”
(身shēn)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后又傳來咬著牙忍痛的呻吟聲。
寧濤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腦去想象(身shēn)后的畫面,一個奇怪的念頭也在這個過程里冒了出來,“如果我剛才說飛鏢上有毒,她會不會”
他不敢往下想了,有點難受。
不過,這也只是一個男人的某個方面的幻想而已,是一種本能反應。現實里,他是絕對不會那樣做的。
過了好一會兒林清妤才說道:“寧醫生,能把你的西服外(套tào)借給我穿一下嗎?”
寧濤跟著就脫掉了西服外(套tào),轉(身shēn)給林清妤遞去。
“呀!”林清妤一聲驚呼,慌忙背過了(身shēn)去,一邊慌張地道:“你、你轉過(身shēn)去呀!”
“對不起,對不起,我什么都沒有看見。”寧濤將西服扔到了沙發上,跟著也轉過了(身shēn)去。
林清妤穿上西服外(套tào)來到了寧濤的(身shēn)邊,“現在該怎么辦?”
寧濤說道:“報警吧,現在這種(情qíng)況你和你哥哥都有危險,甚至你的父母也會成為對方襲擊的目標。”
林清妤并沒有立刻應寧濤的提議,她看上去有點兒猶豫。
寧濤接著說道:“報警,或許對藍圖生物科技公司有一定的影響,可損失的只是錢,命沒有了,再多的錢又有什么用?更何況,你哥哥研究的東西很敏感,甚至可以說很危險,不然也會有這么厲害的人來搶。如果你哥研究的東西違反了憲法,你現在報警也算是一種自證清白的舉動。可如果是警察自己找上門來,那就是另外一事了。”
林清妤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好吧,我報警。”
半個小時候一群警察趕到,領頭的正是之前在餐廳門前幫寧濤解圍的吳文博局長。當然還有江好,但江好只是穿著普通的警員制服混在人群里。她顯然是不想讓林清妤知道她的真實(身shēn)份,寧濤也沒有主動與她打招呼。
林清華的辦公室里,吳文博親自給林清妤做筆錄。
寧濤站在門外等,心里琢磨著什么時候講褲兜里的燙手山芋交給江好。
江好向衛生間走去。
寧濤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跟她去,卻又補知道她是不是真想上衛生間,他跟上去就尷尬了。卻就在他猶豫的時候,江好頭看了他一眼,還向他眨了一下眼睛。這是一個很明顯的暗示,他跟著也向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江好在洗手池前停下了腳步,假裝洗手,“有發現什么嗎?”
寧濤也站在洗手池前假裝洗手,“我又找到了一塊黏土,還有一顆膠囊”
沒等他說完,江好便打斷了他的話,“跟我來。”然后,她直接進了女衛生間。
寧濤頓時愣在了當場,還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shēn)旁的男衛生間的門。他就納悶了,就算為了保密,她完全可以進男衛生間啊,為什么要進女衛生間?
“嗯咳!”女衛生間里忽然傳出了江好咳嗽的聲音。
寧濤苦笑了一下,埋著頭進了女衛生間。
江好著急地道:“快把東西給我看看。”
寧濤一邊掏東西一邊說道:“為什么非要我進來?這里是女衛生間啊。”
江好說道:“你沒看見過道里有一個監控攝像頭嗎?它剛好可以拍到洗手池的范圍。這東西非常敏感,我的(身shēn)份也不能暴露,所以小心點好。”
寧濤倒沒有去留意什么監控攝像頭,江好這么一解釋他也釋然了,于是將從那幅油畫中取出來的青色“黏土”遞給了江好。這一次他仍舊做了一個簡單的處理,用一只塑料袋將它裝了起來。
“膠囊在哪?”江好看了一眼問道。
寧濤說道:“在黏土里面。”
江好打開塑料袋,似乎是想將那塊青色的“黏土”拿出來掰開去看里面的膠囊。
寧濤急忙制止了她,“不要碰它,我們都不知道它是什么東西,可林清華卻因為它得了那種奇怪的病。”
江好這才放棄了心中的沖動的想法,她說道:“你上次交給我的東西我已經交給科學院的人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出來。我猜那塊電子元件中一定儲存著什么秘密,你這次發現的藥非常重要,它或許就是林清華的尋祖項目的研究成果。”
寧濤說道:“剛才沒有機會跟你說話,我現在告訴你,我和林清妤來的時候遇見了一個保安老頭,剛開始我并沒有懷疑他,可當我找到這東西的時候他突然切斷了這里的電源,然后襲擊了我和林清妤。”
“你有沒有受傷?”出于她的(身shēn)份和(身shēn)上的使命,對她最重要的其實應該是那個老頭的信息,可是她脫口而出的卻是一句關心寧濤的話。
“不過是一點輕傷,已經不礙事了。”
“沒事就好,真是對不起,我應該保護好你的,可是又擔心被發現而打草驚蛇,所以”江好的心里還真是有點過意不去,在請寧濤幫忙的時候她跟寧濤說不會有危險,會保護好他的人(身shēn)安全,可第一次行動就讓寧濤陷入危險的境地。
寧濤笑了一下,“跟我這么客氣干什么?不知道監控那個時候有沒有工作,你去調查一下吧,盡快抓到那個家伙才是最重要的,他是一個真正的武者,他比那個猛哥還要危險。”
江好點了一下頭,“我們出去吧。”
寧濤跟著江好離開了女衛生間,到林清華的辦公室門前的時候,一個警察突然跑了過來,神色緊張地道:“吳局,新(情qíng)況!”
正在辦公室里做筆錄的吳文博停下了筆,“什么(情qíng)況?”
那個警察說道:“我們在實驗室后面的藥材田里發現了四具尸體!其中三具尸體的(身shēn)上都穿著保安的制服,有一具尸體(身shēn)上的衣服被人拔掉了。”
吳文博的視線移到了站在門口的江好的(身shēn)上,這似乎是一個尋求指示的眼神。
江好微微點了一下頭。
吳文博這才說道:“你們先去兩個人封鎖現場,我這邊讓法醫過來看看。”
江好跟著一個警察轉(身shēn)離開,與寧濤擦肩而過的時候看了寧濤一眼。
寧濤心領神會,跟著江好走了。
林清妤似乎是想叫住寧濤,但只是動了動嘴唇,并沒有說出什么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