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的一塊種著藥材的田里躺著四具尸體,死者都很年輕,沒有一個超過三十歲。其中一個被拔了衣服的死者和那個老頭的(身shēn)材差不多,不難推測出是那個老頭殺了四個保安,然后拔下了這個死者的衣服,然后偽裝成了保安。
“那個兇手應該也是來找東西的,他似乎沒預料到我和林清妤會來,當時他向我和林清妤走來,大概也是想殺了我和林清妤,可聽到林清妤說出她的(身shēn)份之后,他改變了注意,等到我找到藏在畫里的東西之后才關掉電閘,然后才對我和林清妤出了手。”寧濤對江好說出了他的分析。
江好眉頭輕鎖,“那個綁架蘇雅的邱猛和今晚出現在這里的老頭應該不是一路人。”
寧濤心中一片驚訝和好奇,“你的意思是說還有人盯上了林清華研究的東西?那又是誰?”
江好說道:“我也不知道,我還沒有收到(情qíng)報。今晚所發生的事(情qíng)我會向上報告,這件事的嚴重(性性)已經超出我的想象了。在上面沒有明確的命令下來之前,我想你繼續幫我,可以嗎?”
寧濤點了一下頭,算是答應了。事件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他想抽(身shēn)顯然是不可能的了。他用他的鼻子先后找到了那兩團青色的“黏土”還有藏在黏土之中的東西,邱猛及其(身shēn)后的勢力,還有今晚那個老頭及其(身shēn)后的勢力會當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嗎?
對付敵人的最好的辦法就是將敵人連根拔除。
寧濤的鼻子和眼睛悄無聲息的進入了聞術和望術的狀態。
那四具尸體的(身shēn)上已經沒有五顏六色的氣了,那代表生命的先天氣場只有活著的人才有。人死了其實和地上的泥土、石頭沒什么區別,不會再動一下,不會再發出一點聲音,屬于生命的一切都不會再有了。
沒有象征生命的先天氣場,可氣味卻是存在的。寧濤很快就捕捉到了那個老頭留下的氣味,從這塊藥田里往山頂的方向延伸。這個發現讓他突然冒出了一個沖動的念頭,想循著老頭的氣味追蹤下去,抓到那個老頭!
“你在想什么?”江好的觀察力真的是很強。
“沒什么,只是心里有點后怕吧。”寧濤說,他將心中的沖動壓制了下去。
如果這里只有一個人他還真就這么干了,可江好就在他的(身shēn)邊,他該怎么跟她解釋他的鼻子能像狗的鼻子一樣鎖定那個老頭的氣味并追蹤下去?沒準江好在報告之中提一句,他就有可能會成為國家的一只實驗小白鼠。
不過他現在也不擔心那個老頭能跑到什么地方去,中了他的天針惡疾,他就不相信那個老頭不來找他。
“林清妤的(胸胸)中了飛鏢,她的傷口是你處理的吧?”江好又冒出了一個問題來。
這話題轉換得未免太生硬了吧?寧濤有些尷尬地道:“不是,是她自己處理的。”
“真的?”江好一臉的不相信。
寧濤聳了一下肩,“我騙你干什么?嗯,你問這個干什么?”
“沒什么,你去吧,你留在這里也幫不上什么忙。”江好說。
“那我去了。”寧濤轉(身shēn)離開。
返實驗室,吳文博已經給林清妤做完了筆錄。稍后一點時間,警察要送她去醫院做進一步檢查,她本來不想去,寧濤說服了她。她自己處理的傷口是什么樣的他看不見,但想也能想到不會好,而他又不好給她處理,去醫院處理一下也是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隨后寧濤也乘坐警車到了市區,與江好告別之后他自(身shēn)一人到了天外診所。
天外診所里靜悄悄的,善惡鼎中黑白兩氣纏繞,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凝而不散。
左右兩側的墻壁上的“經卷法術庫”和“丹藥器材庫”庫門緊閉,看不見里面有什么東西,也沒法打開。
天外診所一切如舊,寧濤也有一點“家”的感覺。
寧濤將小藥箱打開,從中取出留存的一點青色的“黏土”,然后將它放在了桌上。
被他摳下來的青色“黏土”僅有拇指大小,天外診所里的七星燈照耀下,它的色澤和形狀就像是一顆沒有成熟的葡萄。
江好說已將這種青色的“黏土”送科學院分析研究了,可即便是有研究結果出來,江好大概也會因為保密的規定不會告訴他。這也是他留了一點青色“黏土”的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它與“新妖”有關。
寧濤將天外診所的賬本竹簡也拿了出來,他的心里琢磨著,“賬本竹簡說林清華是新妖,這東西與林清華有關,也就是與新妖有關,不知道賬本竹簡能不能解開它的秘密?”
寧濤打開了賬本竹簡,上面浮現出了天外診所的賬戶余額。幾秒鐘后,賬戶余額消失,那條黑線也消失了。
寧濤的心中一片好奇,想了一下大致猜到了原因,“那一絲黑線是我心懷惡念扎了鄒裕麟得到的惡念罪孽,我救了蘇雅,這等于是我做了一樁善事,得了善念功德。一件壞事,一件好事,功過相抵了。今晚我用天針惡疾扎了那個老頭,可我并沒有心懷惡念,是他要殺我,我是自衛還擊,所以我并沒有得到惡念罪孽。”
上天有眼,人在做,天在看。
想明白了,寧濤心中也釋然了,“這么看來我以后沒有必要再為賬本竹簡上浮現出黑線或者白線而擔憂了,我做我該做的事,好好將診所經營下去就行了。”
隨后,寧濤將青色的“黏土”放在了賬本竹簡上。
幾秒鐘后,賬本竹簡上突然浮現出了內容:靈土,有靈(性性)的土壤,培育靈(性性)植物的必備之土。
寧濤心中一片驚訝,“靈土?這不是那些仙俠小說里培育靈谷、靈材什么的土壤嗎?賬本竹簡說它是培育靈(性性)植物的必備之土,它顯然就是那些仙俠小說中所描述的靈土了。可是在那些仙俠小說里靈土只有仙界才有,即便是在仙界也非常珍貴,林清華是從哪里得到的?看來哪怕虧本我也得治好林清華,因為只有他才能給我答案。”
賬本竹簡上的內容消失了。
它能解開一些特定之物的秘密,扮演一個“修真百科竹簡ipad”的角色,這對于寧濤這個修真菜鳥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寧濤將靈土裝進了診所里的一只瓷瓶之中,然后將賬本竹簡也放進了小藥箱之中。收拾好之后,他來到了善惡鼎前,盤腿坐下俢練靈力。
初級入門修真功法,一遍又一遍
這一俢練,寧濤忘記了時間,等他結束的時候已經快凌晨四點了。一夜的俢練,他非但沒有半點疲勞的感覺,反而是一種精神抖擻的狀態。更讓他高興的是他能清晰的感到靈力又變強了一些,這大概是他太弱了原因吧,稍微一點進步都能感覺得到。
活動了一下筋骨,寧濤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現在是非常時期,我是不是應該去陽光孤兒院看看?”
他在蘇雅的房間里留下了一只血鎖,除了來去方便的目的,還有一個目的就是保護蘇雅和那里的孩子們。
移目墻壁,寧濤很快就發現了一只血鎖圖案,與他畫在蘇雅房間中的血鎖圖案一模一樣。他抓起掛在脖子上的診所鑰匙插進了血鎖圖案之中,然后輕輕扭動了一下。
血鎖圖案突然擴散開去,巖石墻壁如火燒紙張一般消失了,露出了一個漆黑如墨的窟窿。
寧濤已經沒有了最初的緊張感,邁步就進了方便之門。還是那種猶如穿越了時空隧道的感覺,經歷了一兩秒鐘的黑暗之后他看到了熟悉的景物,簡易的布衣柜,簡陋的木(床床)和小桌子,這是蘇雅的房間。
蘇雅正躺在(床床)上睡覺。
寧濤從墻壁后穿出來,邁過(床床)頭柜,落腳的位置剛好就在蘇雅的(床床)邊。他的視線不可避免的落在蘇雅的(身shēn)上,然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個房間里沒有空調,甚至連一臺電風扇都沒有。山城是出了名的火城,即便是夜里也很(熱rè),所以蘇雅沒有蓋被子,而她的(身shēn)上就只有一條三角褲,一只文(胸胸)遮住重要的部位,而且還是布料少得可憐的那一種
寧濤有點尷尬的移開了視線,躡手躡腳的向窗戶邊走去,他想看一眼孤兒院前院的(情qíng)況。
這時蘇雅的口中突然冒出了一句話來,“救我、救我我不想死”
寧濤停下了腳步,視線又到了蘇雅的(身shēn)上。
蘇雅的嘴里又冒出了一句話,“寧濤,你為什么對我那么好?為什么你是一個笨蛋”
寧濤好氣又好笑,心里暗暗地道:“做夢都在罵我?真想打你(屁pì)股!”
這個念頭閃過腦海的時候,他頓時愣了一下,他怎么會有這種下流的想法呢?答案其實就在他眼前,他的視線就像是被磁鐵吸住了一樣,而那磁鐵就是稀少布料包裹著的桃子形狀的磁鐵。
突然,窗外傳來了一個重物墜地的聲音。
寧濤的視線跟著就離開了蘇雅的(身shēn)體,再次移到了窗外。
窗外是陽光孤兒院的后墻,它矗立在黑暗里,黑黢黢的看不清楚。
咔嚓!
黑暗的角落里突然又傳來瓦片被踩斷的聲音。
寧濤立刻意識到發生了什么(情qíng)況,他一個閃(身shēn)躲到了窗戶旁邊的墻壁下。
(床床)上,蘇雅突然睜開了眼睛,她的視線所對的正是寧濤所在的方向。她沒有看到窗外有什么人,卻看見了躲在墻壁下的寧濤的(身shēn)影。那一剎那間她想張嘴喊叫,可不知道為什么又改變了主意,小心翼翼的從(床床)上爬下來,然后從枕頭下抽出了一把菜刀,躡手躡腳的向寧濤走去。
寧濤似乎并沒有發現(身shēn)后的(情qíng)況,仍就屏聲靜氣的看著窗外。
蘇雅一步步向寧濤靠近,手中的菜刀也悄悄的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