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克兵本來是想用他最擅長的方式,一步步摧毀寧濤的自信,將恐懼和痛苦一點點的加到刺入寧濤的骨子里,最后徹底摧毀寧濤的一切,就像是貓玩老鼠一樣,玩夠了再咬死。可是,現在看來寧濤這只老鼠根本就沒將他這只貓放在眼里,竟然當著他的面如此折磨他的手下!
再等下去,再無動于衷,就算東孫離將寧濤踩在腳下,他也找不回此刻失去的面子和威望了。
槐克兵將他的右手抬了起來。
這是一個動手的信號,只要他將手揮下去,他的保鏢和幾十個打手就會一涌而上。
卻不等他將手揮下去,寧濤突然移目看著他,冷聲說道:“你的人要是敢再上來,他們打我或者我的朋友一下,我就打你一下。”
槐克兵的手頓時僵在了空中,地上還躺著兩個昏死的人,還有一個被寧濤踩在腳下,一只手已經血(肉肉)模糊。就寧濤此刻那盯著他的冰冷可怕的眼神,他完全相信寧濤說得出做得到。他本想找回顏面,卻沒想到寧濤一句話又讓他騎虎難下,顏面掃地!
“誰這么大口氣!”突然,大門口傳來一個雄渾有力的聲音。
擋在門口的打手左右分開,讓出了一條通道來。一個穿著唐裝的老頭大步往這邊這來,步履生風。
這老頭一頭花白的頭發,扎了了一條辮子,個子不高卻腰圓臂粗,一(身shēn)的肌(肉肉),很是強壯。尤其是一雙手掌,指節上滿是厚厚的老繭,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練了一輩子武的武者。
這個老頭就是東孫離,槐家的守護者。
槐克兵的手緩緩的放了下去,嘴角也浮出了一絲冷笑。他很清楚東孫離的實力,他斷定寧濤很快就會躺在地上!
寧濤將腳從那個打手的手上抬了起來,那只手已經不成手的樣子了,血(肉肉)模糊,指骨曝露在空氣中,活像是被石磨研磨過一樣!
寧濤將沾上鮮血的腳底貼在躺在地上的保鏢的(胸胸)膛上擦了擦,然后才轉(身shēn)看著向他走來的東孫離。
東孫離在寧濤(身shēn)前三步的地方停下了腳步,兩眼直視著寧濤的眼睛,那眼神銳利,給人鷹視之感。
寧濤也直視著東孫離,他的眼睛里沒有絲毫(情qíng)感的流露,平靜得就像是兩潭死水。
“廢了他。”槐克兵說。
東孫離剛剛靜止下來的(身shēn)體突然啟動,炮彈一般轟向了寧濤。幾乎沒有任何時間間隔,他的右拳已經轟在了寧濤的(胸胸)膛上。
悶響,寧濤的(身shēn)體蹬蹬蹬退了三步,也捂住了被擊中的地方。
東孫離的攻擊看似簡單,卻是鎖定了他的躲閃的路線,無論他往左還是往右躲閃,他都無法擺脫東孫離的攻擊。也就是那么一點點判斷的時間,東孫離的拳頭就擊中了他。
大道至簡,這是道家的終極真理,這個真理在武道上也是適用的。不管是什么功夫,最終的目的都是打倒對手!正在的武者,不出手則以,一出手便是雷霆萬鈞,你死我活!
“我以為是什么厲害的人物居然敢在這里撒野,沒想到你這么弱。”東孫離淡淡地道:“躺下吧,你的肋骨已經斷了。”
趙無雙一聲驚呼,就要沖上去。
范鏵熒急忙將她攔下,死死抓住她的手。
“這還不夠。”槐克兵的眼睛里閃過一抹怨毒的恨意。
東孫離點了一下頭,“那老夫就讓他下輩子都在輪椅上度過吧。”
槐克兵的嘴角浮出了一絲(陰陰)狠的笑意,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當著所有人的面一點點的摧毀寧濤的一切,毀掉寧濤的一生!他要讓人所有人都知道,這就是挑釁他的權威的下場!
卻就在這時寧濤突然放下了捂著(胸胸)口的手,淡淡地道:“你以為你是誰,你說我肋骨斷了就斷了?曾經有個你這樣的人跟我說過同樣的話,可是他現在還躲著我,不敢露面。”
這口氣,這話哪里是一個肋骨斷了的人能說出來的?
東孫離微微愣了一下,他顯然沒想到寧濤的抗擊打能力有這么強,而且還用這種蔑視的口氣跟他說話。
“東孫離,你還在等什么!”槐克兵怒吼道。
“哼!”東孫離冷哼了一聲,靜止的(身shēn)形再次啟動,一晃就到了寧濤的(身shēn)前,他的右腿也就在那一剎那間掃向了寧濤的左腿!
這一腳,褲管鼓風,即便是路邊的燈柱也得彎!
寧濤沒有躲閃,也是一腳掃向了東孫離的左腿。
他沒有學過功夫和格斗,可他是有靈力護體的修真者,而且他的靈力還不算普通修真者的靈力,是天生善惡中間人的帶著治愈特(性性)的特種靈力,他的抗擊打能力根本就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所以,即便是沒有學過功夫和格斗,他也可以依樣畫葫蘆,現學現賣,東孫離怎么攻擊他,他就怎么攻擊東孫離!
“找死!”東孫離完全無視寧濤的反擊,一聲怒斥,聲音還沒落定,他的右腿已經重重的掃在了寧濤的左腿上。
也就在那一瞬間,寧濤的右腿也重重的掃在了他的左腿上。
咔嚓!
骨骼碎裂的聲音。
這聲音讓所有人的心都為之一顫,毛骨悚然。
東孫離和寧濤的(身shēn)體同時失去平衡,離地而起,一個向左側傾倒,一個往右側傾倒。
砰砰!
東孫離和寧濤的(身shēn)體同時砸在了地上。
誰的腿斷了?
沒人知道。
可沒人相信寧濤還能站起來。
槐克兵揮了一下手,一大群打手向倒在地上的寧濤涌去。站著的寧濤給他們巨大的壓力,沒人敢上去,可是倒在地上的寧濤就像是一只被拔掉了利爪和牙齒的老虎,沒人會害怕他。
然而,卻不等他們靠近,寧濤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后向還躺在地上的東孫離走去。整個過程,寧濤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完全無視他們的存在!那氣勢,簡直就像是一個渾(身shēn)肌(肉肉)的職業拳手從一群小學生面前路過!他們的雙腳就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誰還敢上去?
寧濤淡淡地道:“你說要我下輩子都坐在輪椅上,這句話我現在還給你。”
“你……”東孫離似乎意識到寧濤想干什么了,一絲恐懼突然從他的心底冒了起來。
“你敢!”槐克兵抬手指著寧濤,“傷人犯法,你敢當著這么多的面行兇?”
寧濤回頭看了槐克兵一眼,“你毀了無雙的臉卻還能站在這里跟我律?這樣的話從你這種人的嘴里說出來讓我感到惡心。我說過,天不收你,我收你!”
話音落下,寧濤突然一躍而起,雙腳踩向了東孫離的右腿。
東孫離滾(身shēn)躲避,可他斷了一條腿,(身shēn)體哪里還有剛才那么靈活。結果就慢了那么零點幾秒鐘,剛剛作出一個側(身shēn)要翻滾的動作,寧濤的雙腳已經踩在了他的右腿上!
咔嚓!
骨頭碎裂的聲音再次刺激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耳膜,讓人毛骨悚然!
“啊——”左腿被踢斷的時候東孫離還能勉強忍住,沒有叫出聲來,可是這一次寧濤的出手更狠,雙腳落下來,踩的還是他最最弱的膝蓋骨,他再也忍不住了。
寧濤又起一腳,狠狠的踢在了東孫離的小腹上。
東孫離的(身shēn)體蜷縮著,就像是保齡球一樣貼著光滑的地板滑了出去,滑出好幾米遠的距離,最好剛剛停在了槐克兵的腳下。
“噗……”東孫離張開嘴巴似乎是想說一句什么話,可吐出來的卻是一口鮮血,然后眼前一黑就昏死了過去。
寧濤說道:“這就是你找來的高手?我把他還給你了,你們家還有什么厲害的人物,都叫過來,我一個一個讓他們都像狗一樣躺在地上!我說過,天不收你,我收你!”
這口氣,堂堂北都大少在他的眼里似乎只是一個收取小學生保護費的小混混,想打就打,想罵就罵,蔑視到了一文不值的程度!甚至就連富豪榜上赫赫有名的槐家,他也可以去槐家的大門前拉屎!
槐克兵這種人物在普通人的眼里那自然高高在上惹不起,得敬著、躲著,可他是天生的善惡中間人,天外診所的主人,他的修行就是替天行道。他管你什么北都大少,家里有多少錢,又有什么關系,只要是撞上他的惡人,他就要替天行道,哪怕賬本竹簡上再給他記一筆“黑賬”也無所謂!
槐克兵此刻想殺了寧濤的心都有了,什么時候他被人這樣侮辱過?如果是比他更有地位和權勢的大家族的公子哥也就認了,可對方明明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一個小小的醫生啊,居然也敢這樣對他!
然而,這才只是一個開頭。
寧濤向槐克兵走去,聲音帶著不可抗拒的威壓,“是你自己給無雙跪下,還是我來幫你跪下?”
槐克兵的肺都快要被氣爆了,他轉(身shēn)對嚇傻了的陳天昇吼道:“混蛋!你叫的警察在哪里!”
一大廳的賓客面面相覷,他們認識的槐克兵居然也要叫警察來自救!這世界還是他們熟悉的那個世界嗎?